屋里还有两个老人，看到顾壹杋跟权志龙来了，看了眼权志龙，便出去了。
大概是她的父母吧。
顾壹杋慢慢走进去，看着床上的那个人，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小舒？”顾壹杋不相信地问道。
“欧尼你来了？”
封舒仍旧在笑着，这是顾壹杋认识她以来见过她的最灿烂的笑容。
“小舒，你怎么会……”顾壹杋注意到了她原本清秀整齐的眉毛不见了，还有头上的灰色针织帽，两侧已没有了发丝。
她真不敢想象没有了针织帽的遮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才不过几个月的……
“还会再长出来的呀，”封舒有些害羞的样子，“欧尼干嘛这么看着我？还会再长出来的，对吧？”
顾壹杋眼眶有点泛红，她强忍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还会再长出来的，一定会。”
顾壹杋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又刚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停在了半空，僵住了。
封舒抓住顾壹杋半空里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欧尼，我想跟你说说话。”她还在笑着，笑容还是一样的灿烂，一颗豆大的泪珠却滑落下来，顺着脸颊坠到顾壹杋的手背上，滚烫得烧灼。
顾壹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下陷的双颊，紧紧地攥了攥她皮包骨般的手，心里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欧尼，坐下嘛！”
封舒拍了拍床边，顾壹杋便顺着她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欧巴……”封舒撒娇似的朝还愣在门口的权志龙叫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
权志龙双眼也红了，却还是忍者泪朝封舒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欧尼，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所以才让欧巴把你叫来的。”
顾壹杋看着封舒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小舒，如果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咱们不笑了，好吗？”
“难道欧尼觉得我笑起来不好看吗？”封舒委屈地说道。
“不，很漂亮，特别好看……”顾壹杋哽咽了，泪珠滑落下来。她对封舒真的算不上喜欢。但她毕竟才二十出头，怎么就……
“我要笑啊，”封舒给顾壹杋擦去泪水，“在我生命的最后几天，我要笑着过完……”
“不许胡说！”
“好了！”封舒抓住顾壹杋的手，“今天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讨论这些的。”
“嗯，”顾壹杋擦汗泪水，挤出一个笑脸，“好，那你说吧。”
封舒低下头，眼睛发散着，没有焦距，“我是在高一时认识的志龙欧巴，如果不是志龙欧巴，我现在都不知道会在哪。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我认识了欧巴七年，也喜欢了他七年。只是他都不知道，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封舒抬起头看向顾壹杋，顾壹杋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知道前几个月，他才知道的。”封舒苦笑，“而且还是我告诉他的。”
“但是，我是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志龙欧巴，我真的特别爱他。”封舒睁大眼睛盯着顾壹杋，两行泪珠从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