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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寻得手段震嘉言(下)

那婆子听到苏白的话,只得停了磕头,低头看着地面跪答道:“奴婢家男人是府内的马夫赵庆,奴婢自己是府内花园打扫的。大小姐院内五等丫鬟汀兰是奴婢的女儿。今日,雅松姐姐安排她去内库取些纸墨。那个死丫头年纪小,玩心大,就趁机找奴婢说了一会家常。结果,结果……”

说到最后赵庆家的又犹豫起来,只是微微抬眼看向还红着眼眶的赵嘉言,吞吞吐吐地怎么也不敢说下去。

赵嘉懿最见不得回话不利落的下人,当下冷声开口道:“结果什么?若是不想说就不必再说了!”

话音刚落,赵庆家的立刻连连磕头道:“大小姐赎罪,是二小姐听到奴婢和汀兰的闲话,要问出个明白。大小姐与二小姐都是赵府的主子。奴婢一个下人,主子问了,奴婢当然要回答清楚。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赵嘉懿不愿听赵庆家的废话,连忙挥了挥手,立在一旁候命的粗使婆子立刻前跨一步,拖着还在磕头的赵庆娘子离开了正厅。

沈逸听着赵庆娘子的哀求,又看到和静院的下人对赵嘉懿惟命是从,心中暗自思量:原以为这世的赵嘉懿不过和前世的自己一样,只不过是个大小姐而已,谁知她竟然还在帮忙王氏管理赵府。她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就能让下人令行禁止。这小小的赵府竟比前生凶险许多。

赵嘉懿对多嘴婆子的求饶声置若罔闻,转头问向一旁的苏白:“之前二妹妹说的那个汀兰可曾带来?”

“回小姐,奴婢早就命人将汀兰带至正厅外,就等小姐问话。”

听到苏白的回答,赵嘉懿没有说话,只是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新近提上来的一等大丫鬟,赞许的点了点头。

苏白也伶俐地理解了赵嘉懿的意思,点了一旁的小丫鬟去门外,让婆子们将汀兰带进来。

只见两个身材健硕的婆子跟在汀兰的后面,用身形的优势压着汀兰,使她不得不走进和静院的大厅。汀兰进得大厅后,那两个婆子就侧身退到一旁,沈逸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丫鬟。

她虽然梳起了少女的发式,可是身量尚小,面上又是一团稚气,分明还是一个孩子。那丫头身上着五等丫鬟的常服,多一点的饰品都没有。头上也只有一支最为简陋的绒花装饰。满是泪痕的脸庞还透着迷茫,似乎全然不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事。

沈逸心中暗自念了一句佛,想到:这丫头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出了今天这事儿,只怕她们一家都很难在赵府讨生活了。

赵嘉懿神色平静地问道:“你就是汀兰?我问你,你为何在上工之时,还跑去找你那老子娘闲聊?你当时是怎么同二小姐说的,弄得二小姐同我这般大动肝火?”

汀兰猛得抬头,带着哭腔喊道:“大小姐,汀兰不是特意逃工的,奴婢只是在帮雅松姐姐去内库拿东西时,遇到了娘亲。她担心奴婢没好好上工,就教导奴婢要好好上工。只是二小姐听到了奴婢母女的对话,就吵着要给老爷送信。奴婢新入府,不懂规矩,只得在前引路了。”

话音未落,汀兰又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听得人好是心酸。

正在敷眼的赵嘉言听到汀兰的话,立刻将桌面的东西掷到地上,怒气道:“满嘴胡话的东西!若不是你同我讲得热闹,我怎能如此失礼!”

说完她转向身侧服侍的笑李,命令道:“笑李,给我拧烂这死丫头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再满嘴胡话!”

得了命令的笑李立刻起身,直把汀兰拧得几乎被哭声呛住。沈逸看不下去,连忙开口道:“二姐姐,她只是个孩子。你看……”

“什么孩子,明明就是和静院的下人!”

听到赵嘉言这样说,赵嘉懿就接过话头道:“二妹妹说的对,这个汀兰是我和静院的人,要管教也是我来管教。什么老子娘、赵府的其他主子,在这和静院里管教我的人都不该逾越过我!”

说完,赵嘉懿身边的苏白立刻将汀兰从笑李的手下解放下来。

看到小丫鬟已经淤红的嘴角,沈逸不由地心中微怜。这小丫头只怕没有想到因为一时失言就要受到如此皮肉之苦吧。

赵嘉言倒是不服气,同嫡姐争辩道:“难道我就应该任由下人污蔑了我的名声不成!”

“二妹妹,你认为在嫡姐院子门前任自己丫鬟放肆的人就有名声了吗?”赵嘉懿冷冷地看着庶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认为听到嫡姐有什么而自己没有,就压下一副欺负庶女的罪名就有名声了吗?又或者你认为窃取他人成果,说是自己所为就有名声了吗?”

说完,赵嘉懿自苏白那儿拿出一本书,重重地掷在赵嘉言面前。沈逸定睛一看,正是自孟希竹处得来的《蝶几谱》。

那赵嘉言刚开始还很是不忿,待看清嫡姐丢出来的东西,登时面如死灰,只知指着那本书,却发不出一个字。

赵嘉懿却不管对方如何,接着说道:“二妹妹,你若还是这样不肯善罢甘休,此事只怕不能在我这和静院了解。”

听到赵嘉懿所言,赵嘉言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神采。只是低着头诺诺地说:“嘉言一切全听大姐姐处理。”

“好!既然你听我处理,那你就收好这本书,是烧是撕,我绝不过问。”赵嘉懿示意和静院的小丫鬟将《蝶几谱》送到笑李手中,接着说道:“你在和静院大吵大闹之事,我就罚你回去再抄写家规二十遍,禁足十日。那两个多嘴饶舌的下人,罚俸禄三个月,各打五大板。”

听到赵嘉懿的处理,赵嘉言果然不服,不甘心地喊道:“大姐姐,这也有点太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