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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寻得手段震嘉言(上)

说完,赵嘉言立刻拿起帕子死命地揉着眼睛,直把眼角揉到通红,如同兔子一般。一旁的笑李也急忙扶着她,细声细语地安慰起来。只是这主仆二人话里话外还是带着刺,死揪着赵嘉懿不让自己进院子的事情不放。

赵嘉懿冷眼看着两人的唱和,直到赵嘉言的哭诉声渐渐变小,方才开口道:“二妹妹,怎么都不让我把话说完?今日和静院不许外人出入,绝不是因为二妹妹所说的理由。是谁这般大胆,同二妹妹你这样嚼舌根?”

赵嘉懿伸手招呼和静院的外房管事前来,吩咐道:“徳嫂子,你记下此事,马上同方嫂子汇报,让她安排人详查此事,定要给我们赵府的二小姐一个说法。”

给赵嘉言撑足场面后,赵嘉懿走近赵嘉言,领着她进入和静院正厅。沈逸本想着这是她们姐妹间的事情,自己不便参与,刚想起身告辞。不想却被赵嘉懿叫住。

“逸儿,你也一起进来。二妹妹刚刚说我重嫡偏庶,可是拿你做的对比。你若就这样走的,只怕下人们真会误会我。”

见赵嘉懿这样说,沈逸无奈也只得跟着进到和静院内。

虽然主子出去了半天,可是和静院内诸人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干着自己的活儿。丫鬟、婆子利落地向主子们问安,表情平静地就像没有听到刚刚赵嘉言的哭诉一般。

赵嘉懿带着两位妹妹和近身丫鬟走进和静院的正厅。赵、沈三位姐妹依着规矩刚坐好,赵嘉懿的贴身丫鬟苏白就伶俐地递出安排小丫鬟准备的冰敷帕子、润喉饮品与消肿的清凉膏,由笑李服侍着赵嘉言敷上。

待赵嘉言红肿的眼角已经得到基本的处理后,赵嘉懿才开口道:“二妹妹,你只知道在我院子前指责我不让你进这和静院。可你知我是因何不让你进和静院吗?”

不待赵嘉言回答,赵嘉懿自己就接着开口道:“早上祖母那儿的事,二妹妹也看到了,咱们府上有人手脚不干净,有私心。逸儿前些日子也丢了一些东西,算不上名贵,但也有些价值。她听说我在帮母亲分担府内事务,就想找我商量一下。看看怎样可以不伤下人的面子找回那些东西。”

说完,赵嘉懿用手示意庶妹注意对面高背椅上坐着的沈逸,道:“若是二妹妹不信,同逸儿好好问上一问,也好知道我对二妹妹你的一片心。”

听到赵嘉懿这样说,赵嘉言也明白自己在继续闹下去只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无奈之下,她只得扁扁嘴,不甘心地说道:“若是这样,大姐姐也可以同嘉言明说。嘉言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次……这次只是太想为父亲送上一封家书,让父亲知道嘉言……和赵府的近况。”

说到最后,赵嘉言有些停顿,堂中在座之人心中也明白,赵嘉言所言的赵府近况只局限于她和王姨娘居住的和馨院而已。

赵嘉懿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满,反而接着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二妹妹的用心是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三人成虎,若不是我封了和静院的门,控制住消息的传播,只怕今日赵府就要人心惶惶了。”

“那个不至于吧!”

没有理会赵嘉言虚弱的辩白,赵嘉懿接着说道:“怎么不至于!今日我只是封了院子,就有人造谣我欺负庶妹。这个例子摆在面前,二妹妹还说不至于。”

见赵嘉懿说得激动,沈逸也立刻起身,好言劝慰道:“大姐姐快不要伤心了,此事是因逸儿所起,若是大姐姐气坏了身子,岂不是逸儿的不是。”

沈逸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落下赵嘉懿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她心想:只怕这个赵嘉懿早就备好了陷阱等着赵嘉言来跳。既然如此我不如推波助澜一把,也让她赵嘉言知道我沈逸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想到这儿,沈逸故作自责地接着说道:“大姐姐,不如给逸儿一个机会,那银胎点珐琅釉料掐银丝鲤鱼步摇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是父亲看着新鲜才买给我的。大不了,待父亲凯旋归来,再让他给逸儿买个更好的。”

沈逸说完首饰名称颇有些后悔,自己编什么首饰名不好,偏要编这个饶舌的名字,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

赵嘉懿却不在意这些细节,跟着沈逸的话头说道:“那怎么行,姑父送的东西若是丢了,妹妹也不好办。妹妹放心,大姐姐就是将赵府翻过来也给你找到那只步摇。”

听到赵嘉懿的说法,沈逸适时表示出感谢。赵、沈两人这么来回了几次,硬是将赵嘉言足足晾了一刻。

突然苏白在赵嘉懿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赵嘉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摆着小姐的架子吩咐道:“让德嫂子带那个婆子上来。”

苏白得了吩咐,立刻让守在门外的三等丫鬟放德嫂子和一个粗使婆子进来。那婆子刚一进到正厅,立刻双膝着地,膝行至正厅中央,对着赵嘉懿连磕了三个响头。

见那婆子说道:“大小姐,小的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让大小姐、二小姐之间生了误会。一切都是小的错,望大小姐从轻发落。给小的一条活路!”

沈逸被婆子的举动吓到,心道:不是说是汀兰露出的信儿吗?怎么带上来的竟是一个婆子。

心知那婆子定有古怪,沈逸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只见,那婆子生得身材高大,很是结实。在这样略有些微寒的初秋天气,这婆子竟然还只穿着缀了三五块补丁的麻布制成的单薄衣物。那衣衫虽然简陋,可是却浆洗的很干净。想来着婆子虽然家境贫寒,却应该是个干活的好手。

赵嘉懿盯着婆子看了一会儿,才吩咐她起身。

立在赵嘉懿身边的苏白得到主子的眼神示意,立刻摆出嫡长女身边贴身大丫鬟的架子,厉声问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快向主子禀报你是谁家的?负责哪些事物?又有何种错误?一五一十地都同主子们说清楚!要是敢隐瞒,可是罪加一等!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