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后,好一会儿温存的气氛也消失殆尽。
斑箬持续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泥人,伫立在窗边。
午时的阳光明媚,却照耀不到也温暖不了一些阴暗的地方。
半晌。
斑箬好似身形不稳,斜斜地靠在了窗边,睫毛止不住地轻颤。
悠悠的叹息若有若无,继而落寞的很苍凉的话语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画竹啊,我的心思,你是真不知而是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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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晶刚才的做法完全是女配原先的做法,并无不同,只是不同的是她要代替宿主去攻略,还有……复仇。
挺像复仇者归来,不是么?
静静地站在窗边,微风和煦,白晶晶不禁一愣,却忽而低下头,看向窗台下的那一片湖水,水波粼粼。
倒映着残阳。
闭眸间,属于外来者的违和的气息突变,与宿主完全融为一体。
窗外,竹影莎莎,几片落叶早已枯黄,静静地落到水面上,掀起圈圈涟漪。
一如斑箬此时的心情。
垂眸思量片刻,转身拿起被她摔过的奏折,眸底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记得原主曾是在上面点了一个“善”字,其意便是准了那个大臣的提议。
里面也有一些是赌气的成分居在,反到最后也没有与画竹修成正果。那么,既然她来了,就不能如此做了。
重新执笔,沾上些许朱砂,在那本奏折上写下了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爱卿所言真是深得朕心。
看着奏折,斑箬慢慢地勾起一抹弧度,心情好好地吹了吹风,好让它上面的墨迹加快晾干。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群靠卖弄文墨的大臣看到这奏折,恐怕近几天是睡不了好觉了罢。
那她可真是有几天清闲的生活可过了。
把看好的奏折放在一边。在过清闲的生活之前先得把手头的工作忙完才是,不然她这个女皇可真是当的不称职。
沁人心脾的安神香静静地在金丝镂空雀中燃烧着,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批阅完后,斑箬扔下毛笔,长舒了一口气,扭动脖颈时眸光不经意地一瞥,却见窗外晚霞已漫天而布。
不是火烧云一般的灿烂辉煌、夺人眼球,而是给人一种温和、如立秋风一般的感觉。
一瞬间,疲劳感减去了不少。
斑箬负手而立,明黄色的长袍上秀有凤凰展翅,墨色的发髻上满是珠翠之珍,华丽的装饰尽是让人心生羡慕,却不知,苦楚全都只有当事人才知。
“来人。”
斑箬随手召来守候在门外候命的一个人,道:“给本皇更衣。”
回答的当然是奴婢那清脆的一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