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呀,到底怎么着?你得与家人商量一下啦,我们毕竟相处一年了,还不与家人商量定下来,否则我只得就着家里人,往那边走了。”坐在凳子上的二妮,以祈求的口吻对郭华说。
前几天,二妮的妈妈特地从家里打来电话,要她回家一趟,商量一下她的那桩婚事。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已是24、25岁的二妮,当下应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但面对二妮接二连三地摧着,郭华就是默不作声,使二妮处于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再一次问起了郭华。
面对二妮的苦苦紧迫,郭华不是不考虑,就是无法启口。因为在他们出行前,爸妈当着华仔的面说:“不准把外地的女子带回家门,你的婚事家里自有办法。”郭华当即满口答应。
面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的他们,现在不知如何才能与家里人启口,于是郭华已经没有了主意。
“如果你觉得难处,不妨找彪哥商量下怎样。也许由他们出面与你爸商量商量,会有意外收获,还在固执什么呢?”二妮劝导地说。
“要彪哥出面不是不可,但作为爸妈的亲儿子,这么大件的事情,都不亲口与他们说,也是对老人不尊重啊!”阿华自小在山乡长大,传统的礼教已是根深蒂固,现在要他跨雷池,实在大难。
待华仔想了一番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听到儿子要找一个贵州妹做媳妇,爸爸郭来详急了,对儿子呛着说:“儿子呀,你千万不可啊。她到底是个什么货你都弄不清。到时如果水土不服,她一气之下背着背包走人,我们到哪里找她呀?”
“爸爸呀,二妮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之间了解,她为人踏实,你不信就问彪哥他们吧。”华仔如实地说。
“问谁都没有用,你知道他家里情况吗?她家的祖传呢,守法吗?还有啊,如果他家有个什么遗传病,是要传三代的。到时要你去背这个包袱,那就来不及了。”郭来祥满怀心事地说。
“这那里都一样的,本地妹就不这样吗?还得相信人家啊。”郭华解释地说。
“本地妹我们熟人多,可以了解,但外地妹我们人生地不熟,往哪里找人去呀!”郭来祥越说越是激动,嗓门越讲越高,几乎要发火了。
在电话中,华仔父子俩,就这个问题在那里扯来扯去,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得挂起来到了。
这时,华仔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阿彪的父母不是上来过吗?据说他俩老人对鞠翠就赞不绝口,爸妈他们不是对外来妹没有好感吗?如果阿彪的爸妈出头,进行一次现身说法,也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彪哥呀,我与二妮的事情,现在我真没有办法了,我无法说服我爸妈他们,上次你爸妈上来过,他们对鞠翠有什么看法?”华仔试探着问。
“我爸妈他们呀,明里暗里对鞠翠赞不绝口。说鞠翠胜过八妹,懂事,善良,善待老人,还为自己的家族添了后代。他们说就是打破天窗难寻找的一着啊?”阿彪对华仔如实地说。
“昨天就我们的事情对我爸妈说了,但说了老半天,就是说服不了他们。他们对外来妹没有好感。如果你爸妈愿意帮个忙,到我家那里去,把他们对鞠翠的印象,对我爸妈进行一次交流与沟通,也许对我这件事会有帮助的。”华仔说。
“这个呀,我看问题不大。待会,我就打电话。如果我爸妈说服不了他们,我就亲自出面,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老弟!”阿彪满怀信心地说。
入夜,郭彪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进行一番沟通。爸爸最近犯感冒,开始在那里咳嗽。阿彪就如何自我保护进行了一番诉说,后把华仔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爸爸郭来福满怀信心地答复了他。
约过了两天,华仔的爸爸郭来祥,给华仔打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再也听不到爸爸一个劲地反对了,但他叫华仔近日带二妮回家一趟,也得见见家里人了。
郭华在想,爸妈不那么容易接受这门亲事。特别是他妈妈的性格。她苛求,固执,刻薄。于是入夜,他把爸爸打来电话的内容,对二妮说了番。要他做好思想准备,迎接爸妈的大考。二妮满怀信心地说,只要诚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因为在她看来,既然要与郭华过上一辈子,就要为爱情,为婚事,为终身付出一切,这就是一个女人的责任。
郭华与郭彪、郭三良三人,来自于三大家族,郭彪是郭大的第十四代孙,郭华则是郭二的第十四代孙,郭三良则是郭三的第十四代后人。同一村人,年龄相妨,尽管出生的年月各不相同,但大都是同一辈份的人。因为同一时代的人,结婚先后不会相差太远,至于生小孩,添后代也自然不会落差太大。所以天生注定了郭华、郭彪与郭三良三人在一起,尽管他们所走的道路各不相同,但必然相牵相挂,走得很远。
记得那年,他们三人到河道里去冲凉,脱光了衣物,扔到了一堆后,他们便光着屁股往河里冲。上来时,阿彪穿了华仔的裤子,华仔又穿了阿良的裤子。当郭三良最后一个上来时,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华仔穿了,见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过后村里人知道这件事情后,说他们三人穿着同一条裤子。说明他们的心很结。想到了这里,阿彪便是一声长叹:“还不知道那一个在哪里呢?”
父意不能违,尽管华仔工作忙,也得请假领着二妮往家里走一趟。华仔的家庭虽然还不算富足,但占地百平方米,三层高的楼房,在乡间还算宽敞。看到这一切,这个未过门的媳妇,还算满意。
看到1.64米高的个头,白皙的脸蛋,甜滋滋的问候,这个见面礼还算满分。刚坐下来,二妮手脚麻利。手起手落,便把刚彻好的热茶端到了俩位老人的手中。傍晚,要做饭了,二妮根据华仔行前的辅导,与华仔肩并肩地上市场买菜回来,二妮便立即走进了厨房,下米做饭,后是白切鸡,红烧鱼,焖猪腿,炒菜心等,一切根据事前华仔的布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个还没有上门的媳妇,就这样毫不见外地干起了家务,俩位老人自然把这一切摄进了心里。
该吃饭了,但经过几次召唤,就是不见妈妈的踪影。坐在房间里的妈妈就是没有出来。这时坐在一旁的爸爸说,刚才你妈摔了一下伤了脚,估计可能走不动了,要华仔进去扶扶她。华仔最先走了进去。“妈妈你怎么啦,伤在哪里了?我扶你出去啊。”“扶有什么用,脚还得着地啊。”“那我背你走吧!”“那能一个男人去背一个女的道理呢?”“哎呀,我是你的儿子呀!儿子背自己的妈妈有什么不妥呢?来吧”说完郭华唰!地府下了身,作出要背妈妈的状。但妈妈就是不依。
听到房意里嘟嚷着,二妮走了进去。“刚才妈妈不知怎的扭伤了腿,跑不动了,我想背她,她又不依,说我是个男孩。听到了华仔的诉说,知道是咋回事了,于是二妮立即府下身去,作出一个准备背人的状。说:“妈妈,你来,我背你出去吧!”
看到已经府身在眼前的二妮,二话不说,立即爬到二妮的背上。一个60公斤体重的女人,背着另一个60公斤体重的老人,就这样撞撞跌跌地走出了大厅。晚餐也算顺利地进行了。
入夜,大空慢慢地挂起了那块黑幕。已经通了电的乡间,还算明亮。在已经修好的公路上,村里村外来来往往,使这个曾经僻静了好几个世代的山村,多少注入了现代生活的原素。
坐在大厅里的妈妈,与二妮闲扯着她家里的事情。然后朝华仔望了望说:“阿华呀,今晚我的脚行不动了,就不冲凉了,你就给我弄来一盆热水,泡泡脚好了。”听他妈妈要泡脚,二妮立即领悟了其中的含义。于是立即走进了伙房生火烧水去。然后取来了一只洗脚盘,装上热水端到他妈妈的脚下,准备为他妈妈泡脚。二妮则取来了一张凳子,坐在他妈妈的身旁,开始用手勺着水,从膝盖的上端一直往下淋下去。然后又用手,往郭华妈的脚腿,从上至下地揉了起来。二妮对于按摩的技巧熟知一二,从而使郭华妈获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快感。
二妮的面试算合格了,在他们即将离别的那天晚上,才开始扯谈他们之间的事情。
“二妮呀,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你家那头同意你在这里安家吗?”郭华妈在问。
“我家那头还有爸妈,和哥嫂,他们在乡下种地,身体还好,我个人的选择他们不会反对的。”二妮如实地说。
“还有呢,你爸爸的上几代人都是怎样死的。你知道吗?”华仔妈在问。
“这个我爸爸有时也对我们讲过,但我们关心较少,实在想不起来了。”二妮说。
“你家都还有哪些亲戚啊,他们都在做什么呢?”郭妈问。
“我家只有外公外婆,几个舅舅都在外面做事呢?”二妮说
“他们现在还都在吗?”郭妈问。
“外公前几年死了,其他的都在。”二妮说。
“外公是怎样死的?你知道吗?”郭妈问。
“具体得了什么病至死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突然晕厥,经抢救无效而死了,具体得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二妮说。
“你们既然相处了一段很长时间,彼此都有所了解。现在你有必要领着阿华到你家那头去,征求一下你爸妈他们的意见好吗?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得定个日子,去完事了。男女之间的时间拖得越长,事情越多。”郭妈说。
在回来前,郭华对二妮叮嘱再三,说他妈想事细,要她有所准备,难为的就那么几天,顶一下就过来了,否则会下不了台的。事实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郭妈要二妮领华仔到她家里去征求一下意见,只不过想了解一下她家那里的情况而已,但已经被二妮掳了的郭华,自然只不过是一桩有待完成的公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