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及的遭遇一巴掌的我,一时半会儿的没反应过来,碧荷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护在床前,哭求着:“三奶奶饶了凝香吧,她刚醒,禁不住打啊,要打打我吧!”虽然没搞清状况,可为了我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碧荷却让我心里又酸有暖,我虽然无父无母,却在几个亲姨的溺爱下长大,从懂事起,就没挨过一巴掌打,这会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腾的起身想还手,却因身体虚弱,眼前一黑真的晕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时,多么希望能在家里啊,可映入眼帘的还是这破旧不堪的屋子和满眼蓄水的碧荷。我突然想起那个来势汹汹的女人,忙问碧荷:“你怎么样?挨打了吗?”“没有,三乃乃看在二乃乃的面上,没打我。”碧荷笑着说。“三乃乃?二乃乃?我得罪谁了?”不赶紧问清楚了,说不定一会儿又进来谁,又挨一巴掌。却见碧荷愤愤道:“咱们一个做丫环的,这府里谁都得罪不起啊!”“丫环?”不是说穿越之后都是皇后级的人物吗,好赖不计也会是个商家小姐吧,怎的我穿越就成了丫环了,郁闷致极。“是啊,凝香,你以后看见三少爷躲着点吧,咱惹不起啊。”碧荷满脸忧心的样子。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拉着碧荷的手问道:“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翌日清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碧荷拉了起来,边往身上给我披衣服边嘱咐着,“病好了就得赶紧起来干活,我不叫你,一会儿王管家来了你就遭殃了,快点吧!”我睡眼星迟的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心中感叹,就连考试前期也没这么早起来恶补啊,唉!抹黑出了房门,深秋的早上好像比冬天还冷,身上捂了一宿才多少带点的热气,被这秋风如扫落叶般带走一点没剩,一个激灵看向碧荷,她也正冷的直打哆嗦。“碧荷,咱还没洗漱呢?”我打着牙说道。碧荷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先去厨房烧水。”厨房?我来了精神,听见厨房我这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开起了,貌似这身体好像也有三四天没吃东西了吧!虽然我和碧荷住的屋子又破又旧,可这乌家的府邸倒是十分气派讲究,看那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那雕梁画栋的房子不说,就是这院子也大的惊人,跟着碧荷三绕两绕的到了厨房,回头一瞧,任凭我这好记性却怎么也记不清来时的路了。一进门,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厨房里指挥忙呼着,碧荷带着我走了过去,但见她拉着我对那女人福了福身子,“王夫人”,我赶紧也跟着叫了声王夫人。这人碧荷昨天说过,她是老太爷奶娘的女儿,当年老太爷十分亲近这个奶娘,后来奶娘病逝,她的女儿便给老太爷做了妾,据说娶这王氏的时候,王氏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是个没嫁出去的老姑娘。王夫人长的挺好,就是面色太冷,看起来不好惹。我和碧荷站在那等着她训话,半晌,王夫人才道:“凝香的病好了?”“是,昨天晚上醒的。”碧荷恭谨道。王夫人说话的声音很尖、很细,像是用钢笔头划玻璃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凝香还是到大少爷房里侍候吧,现在这张脸,想也惹不出什么祸来了,不过那也得注意,女儿家得自重。”说完瞟了我一眼。我赶忙识趣的回道:“是,凝香谨记王夫人的话。”王夫人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丢下话,“快去吧,别让大少爷等急了。”我和碧荷目送王夫人出门,这才转身凑到锅灶旁,舀了一瓢温水,学着碧荷的样子端到一边的角落里,简单洗漱了一下,没有香皂,没有洗面奶,更不会有护肤品让我用,洗完脸上特别不舒服,像是少了很多东西。碧荷帮我将头发梳匀,头上一拧像是扎了个发髻,插上发簪,摸着垂在胸前的两条麻花小辫,还真有点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了。趁着厨房其它人不注意,碧荷偷偷往我嘴里赛东西,甜滋滋的,应该是糕点,我馋嘴巴舌的又吃了几块,正满嘴囊腮的时候,突的围上来一圈小丫环,因为我是蹲在地上偷吃,她们这会儿却是站着俯瞰着我,把我看的心里一愣一愣的。“就是她吗?”“呀,怎么这张脸这样了。”“报应呗!”“唉,不能这么说,还不是命苦。”“那叫命贱,谁让她勾引少爷。”“可不是,这下好了,就这张脸,这辈子都别想在勾引谁了,嫁出去都难了。”我脸一沉,干嘛?是在说我吗?有这么说的吗,像是在看图说话,我是小学语文题啊。碧荷端着盆奔着我跑了过来,将人四下一推,愤愤道:“都干嘛呢?没事做吗?是不是二乃乃交代的活还少啊?”经她这一吼,几个小丫环如七彩光环一般,倏的散开了,呵呵,不是赞美她们,实在是穿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眼花缭乱的很。碧荷安慰的拍拍我,柔声道:“没事吧,她们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我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好奇道:“我以前是不是特窝囊?”“嗯?”我笑了笑,“就是特懦弱,总挨欺负。”碧荷站起身递给我一个铜盆,“嗯,也不是,是你脾气太好,从不跟人计较。”“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脾气也挺好,她们怎么好像还有点惧你似的。”我可不赞同,脾气好不得分跟谁嘛,做人要黑白分明不是,恶人就应该用恶手段,好人自然要好好对待。碧荷眼中透着惊奇,看了看我,答非所问的说:“凝香,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晃了晃头,嬉笑着:“总之我还是我,为什么你觉得不一样了呢,可能是这次脑子烧的转性了吧,我现在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