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淑妃的面前，李哲涵终于露出了真容。
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李哲涵终于用不着再伪装下去了，他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觉。
在佟淑妃的面前，李哲涵先是送出了毒药，之后，又亮出了宝剑。
佟淑妃真的是没有想到，突然之间，李哲涵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在很久之前，李哲涵询问她关于他肚子上疤痕事情的时候，佟淑妃就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哲涵竟然狠到了这个地步，如今更是要对她下毒手。
“来……”
佟淑妃一着急，这就要大喊来人，但是下一瞬，李哲涵直接将宝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本王劝你知趣点，不要喊，这样你只能死得更惨！”
颤抖着手，佟淑妃抓住了面前那锋利的剑刃。
鲜血慢慢地滴了下来，但是佟淑妃却毫不在乎，李哲涵更是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
“涵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哀家，哀家可是你的亲娘啊……”
事到如今，佟淑妃还在说着这样的话，让李哲涵真的是非常反感。
“够了！”
李哲涵生气地吼了一声。
“你还要欺骗本王多久？还要把本王当傻子玩弄多久，你当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本王的亲生母亲根本不是你，而是宫女皓如，对不对？！而本王的父亲，他……”
上次来找他的那个张继州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总之，你不要在骗本王了，现在，本王只想要你说出这一切！听你说出事情的真相！”
佟淑妃泪如泉涌，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当初的事情，李哲涵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你就要杀哀家？你就要背叛你的四哥？！”
“没错！”
李哲涵坚定地回答着。
“本王告诉你，从本王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本王就下定决心，本王要为本王的生母报仇！”
“四哥？哼……他根本与本王毫无血缘关系！他既然是你的儿子，本王就要让他付出同样的代价，本王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李哲涵咆哮着，手中的宝剑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佟淑妃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只是双手握着宝剑的剑锋，身体渐渐地塌了下去。
“好，我说，我说……你所说的，的确不假，你的母亲，根本不是什么容妃，而是皓如宫女，可我……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我一直是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抚养的啊……”
“那是因为你心怀愧疚！你更是怕本王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做出对你们皇族不利的事情，对不对？！”
李哲涵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
“当初，你害死本王生母的时候，也许没有想到这一点吧？有一天，他的孩子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
狠心的李哲涵一点也没有不忍的意思，一把，他掐住了佟淑妃的脖子。
“这个小瓶里面，装着的是剧毒的断魂散，只要服下，顷刻之间就能够毙命，也许你不知道吧？”
“这份药，既是给你准备的，也是给本王自己准备的，一旦本王复仇的事情失败，本王便会自行服下，追随着本王的生母而去。”
“哼哼哼，这也算是老天睁眼吧，到最后，喝下这药的，还将是你！”
“涵儿，难道我们之间再没有别的机会了吗，我可以向你解释一切……”
“解释，我已经不需要听了，因为你终究是个满口谎言的女人！你若是不喝这药，我也会一剑将你刺死，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横竖都是死，这回，佟淑妃真的是死心了……
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接过小瓶，佟淑妃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好……我喝，我喝……”
佟淑妃无助地念叨着。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去给你的亲生母亲偿命，但……我希望我死之后，你能够放下这一切，不要背叛你的四哥……我不会怪你，这一切，都是我当初种下的恶果……”
两行泪水再次顺着佟淑妃的眼眶流了下来。
语毕，佟淑妃慢慢打开了小药瓶的塞子，一点一点朝嘴里倒去。
听着佟淑妃的话，又看着她这绝望的动作，在这瞬间，李哲涵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舍……
就算他心再狠毒，就算他的变化再大，有些事情毕竟是无法忘记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从小到大，佟淑妃对李哲涵也确实是挺照顾的。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的阻拦，瞪大了眼睛看着，就等着佟淑妃自己了结。
“母亲，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儿子终于给您报仇了……”
李哲涵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佟淑妃根本没有喝小瓶里的断肠散，刚到嘴边，她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用手一泼，一整瓶的断魂散泼向了李哲涵的脸。
因为事先毫无准备，带有剧毒的液体正泼到李哲涵的额头和眼睛上……
李哲涵就感觉到眼睛一种刺痛。
佟淑妃也不说话，伸手就打开了凤榻床头的抽屉，在里面，放着金色的剪刀。
李哲涵暗道不好，拼命地睁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佟淑妃的动作，同时，手中的宝剑本能地往前刺去。
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李哲涵的动作很快，这一剑，正好刺在了佟淑妃的前心上面。
佟淑妃根本不会武艺，这么近的距离，也来不及躲闪的，感觉到胸口一凉，紧接着，大片的血迹便渗透过来。
“李……李哲涵，当初……我……我就不该收养你……就应该把你……掐……掐死……”
用尽最后的，佟淑妃说出了如此狠毒的话语。
到了现在，李哲涵全明白了……
佟淑妃的眼泪，她的请求，她的忏悔，全部都是假的！
宝剑抽出来，嘡啷一声扔到了地上，李哲涵的身体退后了两步。
他用力地眨着眼睛，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佟淑妃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只能看清楚个大概的轮廓。
“可恶……可恶！”
李哲涵狠毒地说着。
他亲手杀死了佟淑妃，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复仇成功的快.感。
难道就因为对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
一点都没有忏悔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