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时间，李墨宸率领着几名手下离开大梁城，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可以说，现在对这边的一切，李墨宸已经顾及不上了。
李哲涵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大梁的一切，全都落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李墨宸走的时候，也带走了林夕堤，这对李哲涵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林夕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李墨宸更是百分之百的忠心。
留他在大梁城之中，肯定有很大的麻烦。
从决定复仇到现在，李哲涵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轻松，又如此的激动过。
看似矛盾的形容词，在李哲涵的身上，真的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三天以来，他睡得非常好，当醒来的时候，他又会盘算着，距离目标又近了一天。
已经没有任何合作伙伴的他，不用再顾忌别人的看法，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前进……
躺在床上，李哲涵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高高的屋顶。
盘算着李墨宸的脚步，应该已经离大梁城很远很远了……
“四哥，对不起了，就算你对我再好，也无法改变我了，我所背负的使命，太重，太重了……”
李哲涵自言自语着，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说实话，他真想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做。
因为他清楚，今天的事情一旦做了，事情就彻底没有变好的希望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他还是站起身来了。
轻唤一声来人，府中的侍女给他更换了衣服。
巨大的铜镜之中，李哲涵的形象帅气无比，束发的青玉冠，一身绛紫色的长袍。
嗯，很满意……
打发走所有人，李哲涵又回到卧房之中。
床下，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李哲涵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个黑色的小瓶子。
“老天果然还是垂青于本王的，这瓶里的东西，到底不是由本王来喝的。”
李哲涵低沉着声音说道。
迅速将小瓶揣在了怀中，之后，李哲涵便离开了五王府，起身赶奔皇宫。
有些事情，今日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遇到人打招呼，李哲涵礼貌地回应着，表现得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反常的意思。
没有去御书房，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李哲涵直接赶奔后宫，到了太后佟淑妃的寝宫之中。
不论是他还是李墨宸，都已经很久没有给佟淑妃来请安了……
李墨宸不来，是因为他不想打扰母亲这平静的生活，就连这次赶往前线，他都没有与佟淑妃说，更是怕她担心。
但李哲涵不来，纯属是不想看到她的脸。
宫外的太监看到李哲涵到了，急忙进去给太后送信，说五王爷到了。
一身华贵服装的佟淑妃听到，立刻让李哲涵进来。
比起李哲涵来，佟淑妃自然更想见李墨宸的……
“儿臣给母亲请安了……”
李哲涵没有看佟淑妃的脸，也没有跪下，只是弯了个腰。
“涵儿，这么长的时间，你和宸儿都没有过来，想必事情前面的事情一定很忙吧？怎么……哀家听说，齐楚两国之间，又开战了？”
李哲涵点了点头。
“母亲，您说的不错，如今战事正在胶着，数日前，陛下亲率部下，已经赶往前线了指挥作战了。”
“哦……”
佟淑妃的语气之中多少有些落寞的意思。
“宸儿的脾气，哀家再熟悉不过，别看他做了皇上，但前线的事情，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的……”
“母亲，能否屏退左右，儿臣有些话想要对您说。”
李哲涵的话语依旧比较平静。
佟淑妃倒也没有多想，朝两旁一挥手，宫女太监们纷纷退下。
“涵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哀家听着呢。”
李哲涵的拳头微微地攥紧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
他缓缓地朝佟淑妃走了过去，面容冷淡，一语皆无。
佟淑妃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好像不在认识面前的人了，向她走来的，更像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涵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在距离佟淑妃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李哲涵站住了，他从怀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小瓶子。
“母亲，我是来给您送药来了。”
“送药？涵儿，哀家没病没灾的，你送药何故？莫非是……某种延年益寿的仙丹么？”
佟淑妃尴尬地笑了一下，似乎是想缓解一下这种诡异的气氛。
“不……”
李哲涵的脸仍旧是冷冰冰的，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这时，他已经把小瓶放在了佟淑妃的掌心之中。
“这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仙丹，而是见血封喉的断魂散……”
“什么……”
佟淑妃听了，手一哆嗦，那个黑色的小瓶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小瓶子相当结实，摔在地上，并没有破裂。
只是滚动着，又滚回到了李哲涵的脚边。
下腰，李哲涵把小瓶捡了起来，目光不闪也不避，就这样盯着佟淑妃。
“涵……涵儿，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啊，看哀家生活得太无聊？想让哀家开开心？”
佟淑妃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她坐在凤榻上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挪动着。
“母亲……不，事到现在，这层窗户纸也该捅破了……你根本不是本王的亲娘，对不对？”
佟淑妃的眼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大逆不道？你……你就不怕你四哥知道这一切吗？！”
手里托着那个黑色的小瓶，李哲涵把玩了很久。
“怕？呵呵……本王当然怕了……否则的话，本王又为何偏偏选得他离开大梁城的时候，开始本王的行动？这一天，本王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李哲涵的声调陡然增高了不少，积聚在他内心的愤怒，终于开始爆发了……
“涵儿，你……你不要乱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一定是听了坏人的话，被他们利用了！”
佟淑妃大声地说着。
“利用？我倒是真的希望被人给利用了，只可惜，这一切都是真的。”
“宫女皓如……她才是我的生身之母，对不对？”
李哲涵说出了这个让他心痛的名字。
“皓如，不……哀家不清楚，不清楚啊，涵儿，你冷静一点。”
佟淑妃还要劝阻，但这个时候，只听得仓啷的一声，李哲涵一撩长大的衣衫，拽出了锋芒利刃的宝剑。
“冷静？呵呵……”
李哲涵提着宝剑一步一步前进着，他残冷地笑着。
“正因为本王一直很冷静，所以本王选择了隐忍！才会选择在今日行动，否则，你已就死了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