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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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权力的生育问题

权力会生育吗?没错!权力不但会生育,而且生育能力极强。权力的繁衍,是人类社会非常奇特的一种现象。奇特处在于,权力的怪胎和畸形儿比较多。在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过渡过程中,在历史的大变革时期,尤其如此。本文不是政治学论文,无意探讨正常的权力关系,只想乱侃权力的畸形生育。

权力可以生什么?权力可以生权力。

一是可以用自己的小权生自己的中权与大权。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上峰、为上峰的娘子、老子、少爷、小姐、小姨子、小舅子、七大姑八大姨办大的小的、这样那样、形形色色的事情,可以把下级孝敬自己的金子银子、稀世物品转而孝敬上司,可以利用自己的有利“地形”,有事没事与领导拉关系,套近乎。通过这些手段,以博得上峰的宠信,以求得上峰的提拔重用,以期掌握更大的权柄。

二是可以用自己的大权生别人的小权、中权乃至大权。那些以小权、中权生中权、大权者,必然挖空心思、想方设法托关系、找路子、走门子,巴结、讨好、贿赂手握重权者。为此,他们会使出浑身解数,会送上数不清的好处。在听够了阿谀奉承之辞、揣够了金子银子、吃够了营养品和滋补品、甚至获取了美艳之色以后,当大权者会对如蝇逐臭者们给予一定的回报,会发给他们一定尺寸的帽子,给他们一定的权力。

三是权力可以生自己权力以外的权力。本来权力呈链条式,每一个职位下的权力都有其独立的范围和限度,但畸形的权力却可以打破这些界限,向上或者向下延伸,以期获得更多更大的控制权。欲达此目的,必须懂得玩弄权术,会控制向下授权的节奏,会让自己以外的诸多权力相互制约,会让别人感到离开了自己这个上峰或者下属,就不好办事甚至办不了事。如此,就可以生出自己权力以外的更多更大的权力,可以办更多更大更精彩的事情,可以使自己的掌权生涯更加辉煌。

权力可以生财。当然,这种生财不是指因权力大职位高而得到的相应的货币报酬,而是指高收入以外的特殊收益。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即直接或变相卖权的收益。权力可以干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收入。想当官的人要送钱,想升官的人要送钱,想从瘦差转为肥差的人要送钱;想端铁饭碗的人要送钱,想给子女安排理想工作的人要送钱,想调动工作的人要送钱。想出名的人要送钱,想出人头地的人要送钱。想护短的人要送钱,想逃避罪责的人要送钱……这么说吧,只要你想走歪道办事,或者想在正道上把事办得快一点,你就得送钱,而且还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少了还不行。送的少了,等于没送,当然也等于白送。

权力可以生物。生物与生钱是一个路子,也可以说是一回事。但生物有生物的好处,生物比生钱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因为据说送物已不算行贿,可以免除许多的麻烦,可以免去许多的闲话,可以免受法纪的制裁。

权力可以生色。只要有了一定的权力,而且表现出对色的特殊兴趣,那色便会自动向掌权者靠近,并且最终达成权色交易。这其中的百般风情、百般滋润,会使当权者的生活为之大大增色添彩。

权力可以生智商,生才能,生水平。人一朝得权,立马就聪明了一大截,就比别人高明,就可以支使人、批评人、教训人、挖苦人。权力越大,智商越高。你随便说一句什么话,就可能成为至理名言,就可能成为别人遵奉的信条。

权力可以生脾气和尊严。权力越大,越有脾气,越有尊严。如果脾气太小,你的权力还可能遇到挑战,你的权力就可能贬值。

权力可以生情趣,生爱好。权力越大,情趣越高雅,爱好越广泛。当权者的情趣和爱好是权力生百物的中介,会为其带来难以计数的好处。

权力可以生青春。权力不但可以使人显得年轻,而且可以使人的年龄越来越小。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权力,档案还不是随便你更改!所以,有些领导十来岁甚至六七岁参加工作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权力可以生的东西很多,恕在下不能一一列举。好在留下一定的空间,可以任各位的想象力纵横驰骋。

1997.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