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仰着,却完全是一种活人无法做到的角度,玄止不是人!
这个认知让我的手一松,眼看着玄止就要落到地上,但是在最后一刻,我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在玄止落地之前抓住了吞星链。
而就在这个时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巴人突然动了起来,他们围着祭台开始转动,速度很缓慢,但是我渐渐的还是看了出来,他们的转动是有规律的,都是顺时针,并且每一组巴人的转动形式还有很大的不同,看样子像是在布阵。
布阵,在这个地方布阵,要干嘛,我已经被困在了棺材里,布阵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不是布阵,而是......祭祀?
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沈苏和我说起过,在古代,很多部落都十分信奉巫师,更是有很多的祭祀活动,他们人为巫师是上天派下来指引众生解脱的‘神灵’,而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则是用来与上天进行对话和沟通的媒介,但是因为古人思想的愚昧,加上巫师强大的个人影响力,祭祀活动十个倒是有八个都是害人的。
更是有极少的部落,祭祀活动几乎成了光明正大杀人的方式方法,巫师会安排那些所谓‘牲灵’进行祭天,祭天的方式轻则活活饿死或者活埋,残忍的甚至开膛剖肚任由内脏被野兽吞食。
但是最可怕也是最邪门的就是死祭,不过当时沈苏对此并没有多讲,我只是大概的知道死祭是用死人做阵,活人做牲品,唤醒某种沉睡的东西。
“呜呜呜!”
之前消失的号角声重新响了起来,一种危险的气息瞬间将整个山洞笼罩其中。
“阿苏!”
我的眼前,那些巴人忽然走到沈苏的身边,将沈苏的身子抬起来,沈苏依旧没有醒过来,被几个巴人平抬着,身体直挺挺的好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
他娘的,困住我我能忍,但是现在沈苏被这些巴人抬着,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心中的焦躁立刻像是被点燃的干草垛,霹雳巴拉的响个不停。
再顾不得吞星链上的玄止,手一松就将玄止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吞星链如同旋转的流光,快速的奔着沈苏而去,准确无误的勾住沈苏的衣襟,我拼命的往上一拽,想要把沈苏也拽到上面。
但是不同于刚才拉着玄止,我的手动了几次,都没能将沈苏拉起来,俯身细看,才发现这些巴人竟然用手扣着沈苏的四肢,这样一来,我不不敢在用力,这些巴人都是受人控制的阴尸,没有自己的意识,我要是用力的话很有可能让沈苏受到伤害。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苏被这些巴人抬着在山洞里到处晃悠,现在没有危险,不代表一直没有危险,而且那个幕后之人这么做不可能没有目的,难道是为了让我投鼠忌器?
不怪我这么想,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沈苏是我的软肋,看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害了沈苏,如果没有我,她也许安安稳稳的在刑侦大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完成着自己的梦想,像是一个阳光的精灵,奉献和燃烧着自己的青春,而不是被这些已经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阴尸当着布偶一样举在头顶。
“妈的!”
我一拳砸在棺材一旁的侧板上,让整个棺材不由得来回晃悠了两下,无奈之下,我只得将吞星链收回来。
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束手无策,说的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和状态。
抓着吞星链的手越收越紧,飞虎勾的边缘擦着手腕,擦破了手腕上的皮肤,我看着擦破的皮肤下面渗出的小米粒大小的血珠,忽然发疯似的将飞虎勾刺向棺材底板,一下,两下,三下......
“咔吧!”
突然,身下的棺材盖板被飞虎勾戳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这个结果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片刻的怔愣之后,我简直欣喜若狂,不夸张的说,我甚至感觉到了眼角温热。
我开始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砸向棺材盖板,只想把盖板砸掉,这种疯狂的举动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来,我甚至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因为用力挥拳所带来的疼痛,只是一下接一下的砸着盖板。
终于,棺材的盖板被砸掉了很大一块,我探身向前,头向下,整个身子就从砸开的窟窿里掉了出去,但是双脚上那不知名的东西还和棺材连在一起,我之前试着想要将脚踝边缘的底板砸断,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所以最后才不得不放弃,现在我上半身已经掉了下来,可是双脚却还跟棺材连在一起。
我腰上用力,与此同时,手中的飞虎勾直接勾住了脚踝上的东西,用力的割下去,哪怕就是掉下去摔死,我也不想这么受制于人。
但是锐利堪比任何一种匕首的飞虎勾割在这东西的上面,却没有办法在这东西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更不要说割断。
“噹噹噹!”
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来,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我的头顶,一口棺材缓缓的落下来,这口棺材虽然是平行着落下来的,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它的底面,但是我却依旧能够感觉到这口棺材的富丽堂皇。
因为这口棺材的样式和之前在墓室里见到的那口铜棺,就是成殓着七巧和尸灵的那口铜棺,一模一样!
巨大的铜棺缓缓的落下来,很快,就落到了我的头顶,隔着厚厚的棺材,里面巨大的阴气依旧透了出来。
就在我看着这口棺材,心中猜测着对方企图的时候,这口棺材竟然直接竖直转了过来,竟然垂直立在了半空中。
“******,放开老子!”
就在棺材垂直立在半空中的同一时间,我脚踝的那个东西也动了起来,直接把我倒提着正好对准了棺材。
噹噹噹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我亲眼看到一个一身黑色袍服的身影慢慢的走到了祭台的中间,他的黑袍太大,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在黑袍里,就连手脚都遮挡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