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有人点名要见您。”
凌晨曦手上的书一抖，落了地。
“谁啊？”
“一个男人。”
凌晨曦的眉皱了皱，她可不会天真的一位这个男人会是她日思夜想的凌夜北。
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会有什么男人来找她呢？
“对方有说自己是谁吗？”
“没有，对方说您见了就自然知晓。”
凌晨曦的心愈发揪得紧了起来。
她不会擅自行动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乖乖待在暗夜的大楼，哪里都不要去，不要给莫非言、肖扬添麻烦。
秘书打扮的女人见凌晨曦神思游离，咳了咳，“少夫人，您见还是不见？”
凌晨曦有些不喜欢莫非言派来的这个秘书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怎么？秘书小姐很希望我去见见这个不知名的男人？”
秘书愣了愣，“少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是莫先生派来专门照看您的，自然是一切行动都听您的。”
“你将这件事情告诉莫非言了吗？”
“你怎么敢直呼我们莫先生的名字？”
凌晨曦：……
她可是莫非言的大嫂，喊喊莫非言的名字有何不可？
这个秘书的反应会不会也太剧烈了点吧！
凌晨曦的沉默让秘书小姐愈发不爽了，她堂堂耶鲁毕业的高材生，一直跟在莫非言身边，是莫非言的左膀右臂。
莫非言为了保护她几乎很少让她露面，可这一次她接到电话，莫非言居然让她照顾一个女人。
为了照顾一个女人，她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曝光。
就算这个女人是夜王的女人，她也觉得非常地不爽。
这个女人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够让莫先生花费心思去照看？
“少夫人，就算您是暗夜的少夫人，可是莫先生是夜王的朋友，您是否也应该尊重一下莫先生？”
凌晨曦这便知道，这位秘书并不清楚莫非言在暗夜的地位。
她扶额，“亲耐的秘书小姐，你的反应是否太过剧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很爱慕你的莫先生吧？但是这飞醋吃得也太没有道理了，我是凌夜北的妻子，你们莫先生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他兄弟的女人，你该不会以为我和莫非言之间有什么吧？”
秘书小姐眉毛一挑，语气是忽如其来的高亢尖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莫先生是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就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他。”
“咳咳…”凌晨曦喝水都差点呛到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有趣，莫非言那个冷情的疙瘩应该不知道这位秘书小姐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吧，如果他知道了，想必这个女人也不会再有机会留在莫非言的身边了。
叩叩叩——
门是掩着的，莫非言一席黑衣，长身玉立，眸光不带任何感情，“许诺，你在干什么？”
许诺就是这位秘书小姐的名字。
她心一紧，瞪了凌晨曦一眼，咬唇，几乎是挪动着步子转身，“抱歉，莫先生，我和少夫人发生了一些争执。您…都听到了吗？”
莫非言挑眉不语，半晌，看向凌晨曦，“晨曦丫头，抱歉了，我的人不大懂规矩。”
凌晨曦：……
为何他觉得从莫非言口中说出的“我的人”莫名就有些暧昧不清了呢？
想歪的人不止凌晨曦一个，许诺的脸爆红，一颗心噗嗵噗嗵跳个不停。
莫非言一字一字斩钉截铁说出“我的人”，实在是太有魅力，男友力MAX啊！
莫非言凉凉的眼神瞟了瞟两个女人，冰山脸无视了她们，“晨曦，楼下有人找，你想见吗？”
“是谁？”
“呵——，凌家的人。”
凌晨曦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爷爷来了吗？”
“不是，方才我措辞不当，应该说是曾经的凌家的人——凌寒。”
……
凌晨曦被伪装成凌夜北的莫非言推着到达会客厅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鬓角有些发白了，但眸光矍铄，看向自己的眼神既有些算计又有些慈祥。
真是复杂的感觉呢！
凌寒笑着和凌夜北握了握手，“夜北，好久不见。”
莫非言冷哼，“凌先生，我们这是第一次见吧。”
“夜北，你该唤我一声叔叔。”
凌晨曦疑惑，大叔什么时候有了个叔叔？
她怎么不知道？
莫非言抿了口咖啡，这种苦涩能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晰一些，“凌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二十多年前您登报和凌家脱离关系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又来和我谈什么亲戚关系？”
凌寒丝毫不介意他口中的刺儿，反而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凌晨曦，“夜北，关系可以断绝，但是血缘不可磨灭，我是你的亲叔叔，无可辩驳。对了，这位就是晨曦吧，长得真是水灵，大气，怪不得你宁可背负全世界的骂名也不愿意放手。”
凌晨曦囧囧的，被一个长辈这样说，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从某种方面来说，她的确是毁了凌夜北。
这样的歉疚，一直没有完全从她的灵魂深处剥离过。
莫非言将凌晨曦护在身后，“不知凌先生找我夫人有何贵干？”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告知，否则我哪敢劳驾暗夜的少夫人呢？”
“丫头只是个女人，凌寒，我劝你掂掂轻重。”
“女人怎么了？有时候，战局不明，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女人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凌寒，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拉小辈下水吗？”
凌寒手腕上带着一圈圈缠绕的佛珠，此刻他正摩挲着，嘴角还是浅浅的笑，比起莫非言的激动，他倒是云淡风清不少。
凌晨曦不明就里，扯了扯莫非言的袖口，以眼神询问。
莫非言摇了摇头。
凌寒搅动着小匙，“夜北，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莫非言哼哼，“这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堂堂暗夜的夜王，如此沉不住气可怎么看管得住这一大片基业？”
“这就不劳凌先生挂心了。”
这其间的暗潮涌动，就连凌晨曦都看得真真切切。
为什么凌寒二十多年前会登报宣布与凌家断绝关系？
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一出现却点名要见自己？
为什么他和大叔之间如此剑拔弩张，而且还说到了什么战局，他要从自己这里突破什么？
凌晨曦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全部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凌寒瞪了莫非言一眼，不再多语，转而笑容和煦地望着凌晨曦，“晨曦，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你二爷爷啊！”
凌晨曦：……
好二的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