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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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理由烂透1

许儒亦微微一怔,随即略微认真的朝凤瑶扫了一眼,而后温润缓道:“本是微臣不愿长公主为难,但到头来,则成长公主宽慰微臣了。”

说着,嗓音逐渐幽远半许,“微臣入朝的初心,只是要顺了师父之意,入朝为官让他心安罢了。但此际,承蒙长公主如此看重,微臣如今之愿,是想真的为国效力,帮长公主。”

凤瑶神色微深,静静观他,片刻,才低沉而道:“许公子能如此言道,多谢了。”

说着,转眸望向一边,低声而问:“许公子今日在宫中呆了一日?”

“皇上对习字极有兴趣,微臣便在宫中呆了一日,教他习字,也顺便给他讲讲德道之事。”他并未耽搁,温润缓道。

“本宫上次便已说过,许公子只需上午呆在宫中,下午若是有事,可自行出宫,无需受任何束缚。”凤瑶缓缓出声,说着,目光再度落在了他身上。

许儒亦面色不变,言语依旧恭敬温和,“今日的确无事,是以便在宫中多留了。”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也稍稍一转,“对了,长公主今日与摄政王一道出城施粥,可是顺利?”

凤瑶瞳孔微缩,低沉而道:“顺利倒是顺利,不过,其中的岔子也是不少。”

许儒亦神色微动,正要继续开口而问,凤瑶扫他一眼,随即抬眸扫了扫头顶的天色,先他一步的低沉出声,“时辰已是不早了,许公子,倒该早些回府休息。”

许儒亦稍稍敛住后话,随即朝凤瑶微微点头,随即恭敬一拜,只道:“天色的确不早了,想来长公主今日也舟车劳顿了,是以,微臣便不叨扰,先告辞了。”

这话一落,眼见凤瑶点头后,他才缓缓转身,逐步消失走远。

凤瑶静静的观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夜色深处后,她才回神过来,随即踏步朝凤栖宫而去。

回得凤栖宫是时,满身疲倦,凤瑶灭了烛火,便上榻就寝。

大抵是的确累了,此番上榻,不久便已入眠,甚至一睡便睡到了翌日一早。

待起榻梳妆后,幼帝便过来了。

凤瑶先招呼他几句,随即便携着他坐在桌旁用膳。

膳食完毕,凤瑶牵了幼帝,继续朝勤政殿而去,而是偶尔间,凤瑶目光低垂,望见了幼帝那张紧皱着眉头的脸。

她神色蓦地一深,乍然间,心底突然溢出那日赢易的话,随后兀自默了片刻,朝幼帝低低出声,“征儿,你可喜欢当皇上?”

这话,她说得极缓极轻,然而心底,则莫名的卷了半许紧张。

她此生之力,皆会用在辅佐自家这幼弟上,倘若,倘若自家的幼弟当真不喜当皇上,当真抵触皇位,她,又该如何?

思绪至此,神色,也逐渐开始起伏。

只奈何,她这话落下,幼帝仅是怔了一下,随即便低低的垂了头,不说话。

凤瑶神色越发深了半缕,强行克制心绪,温声而道:“征儿说出自己的心意便是,无论如何,阿姐都不会生气。”

“阿姐,你这话可是当真?”他蓦地抬头朝凤瑶望来,神色略显犹豫与心虚。

凤瑶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当真。”

他这才释然开来,只道:“阿姐,征儿不喜当皇上,也不喜上朝。朝中的各位大人都针对皇姐,征儿也不喜他们为难皇姐。”

说着,嗓音微微心虚的一低,继续道:“征儿上次问阿姐为何不让三皇兄当皇上,阿姐说三皇兄若是当了皇上,阿姐与征儿就没命了,但三皇兄对征儿极好,对阿姐也极好,三皇兄若是当了皇上,怎会要阿姐与征儿的命。阿姐,再说那惠妃,她对征儿也是极好,也担心阿姐被朝臣还有摄政王针对,惠妃还叹息的说,如果征儿不是皇上,若三皇兄是皇上的话,三皇兄定会给阿姐与征儿封地,让征儿与阿姐出宫去好好生活,安居乐业,再不用累着气着了。”

冗长的一席话,嗓音稚嫩,话语之中则透露出浓烈的疑惑与不解。

凤瑶瞳孔蓦地一缩,面色,也抑制不住的沉了半许。

皆道童言无忌,但却也伤人。

她强行按捺心神,垂眸朝他望来,低低而道:“征儿是嫡皇子,即便让位于三皇兄,他继承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顺。而征儿你这嫡皇子,终究会成为他的眼中钉,只要你不在了,这大旭之国,便没嫡皇子了,那时,他才能,安心的坐他的皇位了。”

幼帝眉头一皱,“便是三皇兄当了皇上,征儿与阿姐也出宫去封地了,征儿都已不在宫中了,三皇兄也不会将征儿视为眼中钉的。再者,阿姐,三皇兄真的很好,对征儿也是极好,每次出宫都会给征儿带礼物,三皇兄不会害征儿,也不会害阿姐。”

凤瑶再度忍不住挪开目光,瞳孔起伏,神色也开始明灭不定。

自家这幼帝啊,倒是当真中了赢易与惠妃的魔怔,似是根深蒂固一般,极为偏向赢易母子二人。

前些日子见他偏袒赢易母子,她倒也仅是温声劝慰,并未觉得太大问题,但如今看来,此事无疑是已经发展到她不得不出手干预的地步了。

思绪翻腾,凤瑶略微失神,并未言话。

幼弟顿时心虚开来,怯弱的朝凤瑶问:“阿姐,可是征儿说错了,惹你生气了?”

这话入耳,凤瑶才稍稍回神过来,随即强行按捺心虚一番,朝他缓道:“阿姐答应过征儿不生气,那便不生气。只是,有些事非征儿如今能理解,但等征儿长大了,便会知晓有些东西,不能让,有些人,不能信。”

幼帝怔了一下,眉头一皱,怯怯的问:“阿姐是说三皇兄与惠妃不能信?可他们待征儿真的很好。”

说着,再度垂眸下来,略微委屈脆弱的道:“再者,征儿也不愿阿姐这么累,这么被人针对。若是阿姐为了征儿能坐稳皇帝才这般辛苦,征儿,宁愿不当这皇帝,也要让阿姐平安快乐。只要阿姐在征儿身边,只要阿姐不离开征儿,征儿就心满意足了。”

稚嫩的嗓音,透着几分脆弱与祈求。

凤瑶心口微微的开始发紧,本是复杂起伏的面色,也逐渐变得平和。

“阿姐如今不累,是以征儿也不要担忧阿姐。只要征儿好好的当皇帝,只要征儿能理解阿姐,不让阿姐失望,阿姐,便也心满意足了。”

说完,垂眸朝他微微一笑,纵是面色平和,但瞳孔却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复杂与幽远。

幼帝抬眸凝她几眼,而后终归是点点头,只道:“征儿,知晓了。”

这话一落,他便不再言话了。

凤瑶略微担忧的朝他凝了凝,也终归沉寂了下来,不再出声。

入得勤政殿时,百官云集,整齐而列。

待凤瑶与幼帝落座后,许儒亦当先一步恭声而唤。

其余朝臣皆神色各异的恭敬行礼,却大多犹如未睡醒一般,姿态懒散,嗓音懒散。

凤瑶淡漠的目光朝朝臣一扫,只见朝臣皆至,甚至连花谨都猫着腰站在了后方,唯独那颜墨白,竟是再度缺席……

那蛀虫啊,当真是太过胆大随性了,便是上朝这等大事,竟也能随意而为,想着来了便来,不想来了,便既不提前奏请,也不会提前通知,就这么干干脆脆的不来了。

凤瑶瞳孔一缩,按捺心绪,低沉出声,“摄政王今日为何缺席?”

这话一落,那肥胖的国舅似是早有准备,上前一步便道:“摄政王昨日中暑了,今日高烧不退,正于府中休养。”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举起,“长公主,这是摄政王的请假折子,望您过目。”

凤瑶面色一沉,倒是着实不信这鬼话。

昨日虽是炎热酷暑,连她都不曾生病发烧,那颜墨白的身子,难不成比她还弱?再者……

思绪至此,凤瑶目光沉寂无波的朝国舅凝着,“摄政王既是要递交请假折子,为何不直接差人送入宫中,交到本宫手里,反倒是他那请假折子,竟在国舅手里?难不成,摄政王请假,是要给国舅请,而非对本宫请?”

国舅怔了一下,随即挑着嗓子解释:“长公主倒是误会了。微臣也是今儿来上朝时在宫门口碰巧遇上了摄政王府的小厮,想着早朝即将开始,未避免麻烦,微臣就将摄政王的请假折子从小厮手里接了罢了,望长公主明鉴。”

凤瑶面色淡漠,并未言话,仅是转眸朝身边宦官示意一眼。

宦官顿时会意过来,急忙下得台阶接过国舅手里的折子,随后转身过来递交到了凤瑶手里。

凤瑶并未耽搁,接过折子便干脆的展开,只见折子上仅有寥寥三句,第一句是声称高烧病种,无法上朝,第二句则是让她见谅,第三句,则是让她记着昨日答应他那六百两的事。

不得不说,颜墨白那蛀虫,的确是太过嚣张了,不止未来上朝,找个理由也是漏洞百出,只道是无论怎么看,那蛀虫都不像是随时都能生病且弱不禁风的人,甚至找个不上朝的理由也是一直都是生病,懒散得意得连应付的理由都一成不变,毫无新意,似是觉得她要信便信,不信,她也拿他没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