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两个交情可是很不错,孙之万看了郭定一眼,看到郭定向自己使眼色,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让他想想办法,不过,在师父面前,他可是不敢胡来的,能不能成,那也只能看郭家的运气了。
“师父,第一,这两张图纸肯定是不能卖的;第二,我们可以找人合作,专门生产两种织布机,且不说整个大明,单单是江南一带,从事纺织的人家就不下百万户之多,大型的作坊也不在少数,但是生产、售卖织布机,就可以富可敌国了;第三,我们也可以直接以此织布机切入纺织行业,筹建更大的纺织作坊,只要制造出数百台水力织布机,在钱塘江边上搭起来,那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更是财源滚滚了!”
孙之万不愧是商业上的奇才,眨眼间就拿出了精明透顶的主意,不过一旁的郭孝南可是傻眼了,如果真的想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那郭家可就遭殃了,根本不可能跟抚台大人的作坊进行竞争,且不说抚台大人实力通天,就是单单凭借着织布机,就可以将自己吃的死死的!
这特么的可是怎么办?正当郭孝南发愁的时候,孙之万接着说道:“师父,这位郭先生世代以纺织为业,在杭州一带声誉甚隆,想必也有一大批技艺精湛的工匠,不如,我们与郭先生合作,我们拿出图纸,划拨场地,郭先生出人、出钱,双方合作专门制造织布机如何,您看如何?”
郭孝南登时眼睛就亮了,好主意啊,显然这两种织布机是绝对不愁销路的,自己与抚台大人合作,首先可是结下了强援啊,有抚台大人做后台,以后在浙江那绝对会硬气很多;其次,既然不能绝对掌握两种织布机,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错的,光是销售这些织布机,都可以让自己大发一笔横财了;而且,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但可以率先拿到两种织布机,更是可以以优惠的价格拿下来啊,这么美的事情,必须要抢下来啊!
“抚台大人,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郭孝南连忙说道。
袁啸点点头,答道:“郭先生,你与我弟子有着些许关系,自然好处还是要照顾自己人的,想要跟我合作,很好,刚才之万那孩子也说了,我拿出图纸来,布政使衙门划拨地皮,你们郭家负责招募工人,负责投入银子,至于股份嘛……”
袁啸倒是有些犹豫了,这可是自己做的第一笔买卖,来到浙江之后的第一笔买卖,绝对不能让郭家亏了,不然的话,后面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袁啸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郭孝南已经说话了。
“抚台大人,小人愿意为此投入白银六万两,不够的话,随时追加投入,希望能够从中占取两成的股份,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袁啸不想占便宜,但是郭孝南那是不敢占便宜啊,依照郭孝南的计算,这个工厂一旦建起来,前后投入应该在十万两白银以上了,自己一下子筹措十万两白银,还是有点困难的,毕竟作坊里还需要资金周转,分两批投入十万两白银,足够支撑开了,两成的股份,想必也可以不少赚了!
江南依靠纺织为生的不下百万家,飞梭织布机十两银子一架,水利织布机更加昂贵,五六十两银子还是要的,不,怎么也要上百两银子!
哪怕是飞梭织布机卖出五万台,水利织布机卖出五千架,那就得多少银子?一百万两白银啊,而且,这些机器都是损耗品,用上几年时间,就会损坏的,到时候还可以继续卖!十万两银子,只需要最多三年时间,就可以收回成本了,甚至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剩下的时间里,那就是纯赚的了!
“不!”
袁啸摆摆手,答道:“第一,既然地皮有布政使司出,那布政使司自然是要唱主角了,另外,银子也不能全部有你出,博元兄,从布政使司府库之中拨出两万两白银来,另外拨付地皮一百亩,修建厂房,布政使司占据四成股份,我个人也会拿出白银两万两,再加上图纸,占据三成的股份;郭先生,剩余的资金与人力可就要你费心了,最好的原料,最好的工匠,务必保证织布机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人力,生产尽可能多的布匹,剩余的三成股份,全部交在你的手里了!而且,我与布政使司衙门只会各派一名师爷负责督办,不管是生产,还是销售,全部交给你们郭家去办,不要嫌少啊,呵呵……”
郭孝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政使司出两万两白银,抚台大人出两万两白银,那自己只怕最多也就是拿出六七万两白银足够了,竟然还可占据三成的股份!而且经营大权全部放在自己的手上,不得不说,抚台大人太大方了!太大方了啊!
“咳咳……”
郭定在后面咳嗽了两声,郭孝南顿时醒过神来了,三成股份啊,烫手!绝对烫手,抚台大人才拿三成股份,要知道图纸都是他设计的!别的时候,只是在产业中挂个名,那些官员们就敢向商人们直接要一成,甚至三成的干股!相对与那些人来说,抚台大人太仁慈了,太无私了,我要是就这么接下来了,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抚台大人,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哪里干跟您哪一样的股份?还不折了我的阳寿?我愿意让出一成股份给您……”
郭孝南连忙说道。
“郭定,你****的给我把嘴闭上,没有你插话的份儿!”
袁啸说道,“郭先生,我初来浙江,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浙江的士绅商贾们大力支持,以来就舔着脸占你们的便宜,那可是要遭雷劈的,这三成股份你当之无愧,六七万两银子,不是说拿出来就能够拿出来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入了!我对您只有一个要求,还希望你谨记不忘!”
郭孝南连忙说道:“大人有话尽管吩咐,小人铭记肺腑,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