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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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战鼓暗未摇

正午的艳阳明晃晃地照的人头脑也是晕晕的,而乾元殿中的朱子谦此刻却是鲜见的正在怒气冲冲之中,只见奏章被扫落在地上,御案之下匍匐着一群宫监与侍卫与宫女,空气中弥漫着汗泪交织的咸涩的味道,然而一切都是无声地,静地连一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这种怒气仿佛自下朝起便持续到现在,朱子谦依然怒气满腔地看了看座下的诸位奴才:“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犯怎能从天牢被劫走!”

众人依然瑟瑟不出所以然:“都哑巴啦!一群蠢才!”见依然无人应声,朱子谦更怒,怒极了反冷冷一笑:“很好。来人,”倾刻门外便进来数位虎狼一般的锦衣侍卫:“都拖出去吧。”众人一听此话,瞬间一片饶命之声。然朱子谦依然冷冷地不为所动,且还补了一句:“传旨下去,所有昨夜当值侍卫、宫女、太监,凡与天牢有瓜葛得全部当诛。”

众人皆惊愣在当地,此一株连,恐怕宫中要血流成河。便在乾元殿外不远处,石阶旁边两个女人相对而立,都在静静等着乾元殿的动静,如今听得旨意出来,二人皆惊视对方。见谢玉清青白的脸上越发少了血色,苏柔云却只淡淡地说:“后宫诸人都是娘娘子民。”说完带着自己的侍女居然退向后宫而去。谢玉清被摆在当地,欲退不能,要知宫中太监宫女向有三帮两好,环视身后,已有数人眼圈微红,悄悄落泪,而宫中侍卫又多是父亲提拔,侍卫长更是兄长所领。如今情势已成骑虎,万不得已,她不得不殓殓惊骇之色,走进乾元殿:“陛下息怒。”朱子谦抬头看了看是她,默不作声。谢玉清继续道:“陛下,天牢走失人犯,论罪的确当诛,但此事恐有内幕,如若全部诛死,界时真相难明,宫中安全更是危殆。因此臣妾斗胆,肯请陛下先将诸人暂押,后委得力人士彻查此事,但真相大白,再做定夺不迟。”朱子谦看了看谢玉清,闷闷的说:“就依皇后吧,朕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说完居然看也不看诸人,向后宫走去。诸人大难不死,都软瘫在地被托了出去。谢玉清看着逆光而出的朱子谦,突然想当年那个共同患难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那里去了,他还是自己的良人吗?那个当年誓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良人。然后谢玉清苦笑了一下,难道我还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少女吗?后宫佳丽三千又有多少人听过这句话?他刚欲要走,突然见宫门处走进一人,正是云歌,甚是稀奇这鲜少入宫的人怎么刚封了清亲王就频繁出入宫庭?于是也缓缓向宫内走去,云歌远远便见是皇后娘娘行来,忙立住:“臣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吧。清亲王这是要进宫吗?”

“是,臣有要事要面见陛下,刚已有太监去通传。”

“哦。你来得真是不巧,其实陛下刚刚进内宫去,看来你得等会儿了。”谢玉清说着就经过云歌身边向内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笑笑:“清亲王,我家小妹这几日又吵着要出去玩,异日亲王有时间替本宫带妹妹出去游玩游玩吧。”

“娘娘!”云歌不知该如何回答忙低头,谢玉清却不打算放过他,而是追了一句:“那就算你答应了。”然后就走了。正这时一太监匆匆向外走来,见到谢玉清:“给皇后娘娘见礼。”

“这么急,做什么?”

“回娘娘,清亲王求见陛下,陛下让奴才领清亲王进去。”

谢玉清又问“陛下在哪儿?”

“回娘娘,陛下刚由乾元殿在御花园正遇到柔妃娘娘,因此去了清然宫,陛下让奴才带清亲王去清然宫。”说完侍立在侧,不敢动弹,要知道谢玉清表面上慈和端庄,宫中却在她的节制之下井井有条,太监听她问话,心中也在打鼓。谢玉清回过神来继续向后宫方向走去,随口说了一句:“去吧。”太监才如释重负向云歌走来。

进得清然宫,云歌看到朱子谦正与苏柔云在低眉浅笑,二人甜甜蜜蜜在说着什么,云歌忙行礼:“见过陛下,见过贵妃娘娘。”朱子谦这才注意到他,温和地说:“平身吧。”苏柔云也温柔地一笑,吩咐宫女:“赐坐。”

待坐定后,朱子谦方问:“怎么,华容公主之意若何?”

“回陛下,臣明白陛下一片苦心为臣,但请臣下宽恕,据臣了解公主一向脾气倔强,不能用强,请陛下收回成命,立即发放通关文书给华容公司,至于臣与华容公主之婚事,臣自会亲往中兴国,亲自求婚。”

朱子谦脸色大变,哼了两声。苏柔云在旁边温柔地说:“陛下,清亲王之言也有理,两国相交,贵在至诚,况以清亲王之智慧,相信他定能娶得华容公主。”

“据臣所知,中兴朝大将军之子林朗早就陈兵边界多日,臣以为陛下且不可意气用事,给中兴朝借口。”

朱子谦听了此言脸上阴晴未定:“既然知道为何此时方来报。”

“陛下,臣也是刚刚入宫之前才听到的消息,虽然这消息道听途说,但空穴不会来风,请陛下三思。”

见朱子谦还是沉着脸,苏柔云忙端起一个玉碗:“陛下,尝尝这冰梅,消消气。”

朱子谦看看苏柔云,心内苦笑,如今之际,国家却无可用之兵,只能出此下策,将来恐怕只能任人欺淩,过了许久,朱子谦才像叹气一般自语道:“算了,着礼部签一份通关文书送到馆驿吧。”

苏柔云向云歌使了个眼色,云歌忙退了下去,直奔礼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