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阴山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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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剧毒鬼眼钱

可魏贤还没来得及高兴,封家老大刚走,正要庆祝一番的魏贤却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开始还以为只是突然发病,没有在意,可是后来自己只要情绪稍有变化,便会抽搐发病,去医院也瞧不出什么,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时不时的会犯这种病。

这让魏贤很是害怕,不知道是染上了什么疾病,竟然查不出病因,自己身体强健,还能勉强支撑,可自己年轻七岁的小儿子,本来身体就弱,几次犯病之后,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这魏贤是中年得子,平日里那是把儿子当成心肝肉的,现在儿子生了怪病,魏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就在魏贤无计可施之时,封家派人送来了书信,信是封老大写的,看过书信魏贤才知道,原来是封家给自己下了蛊,心中说只要自己离开湘南,便给自己解蛊的法子。

魏贤没想到封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可自己受制于人,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乖乖听从封家的要求,把公司搬离了湘南,可是待自己去找封家要解蛊的法子时,封家却只拿出了几张纸,纸上画着七种草药的图案,说是凑齐了七种草药,便可以配置解蛊的七珍鬼酒,而封家并没有这些草药。

魏贤拿着那几张纸,四处搜集,终于凑齐了其它六种草药,唯独这个鬼眼钱,除了有个图案的形状外,魏贤连这种草药叫什么名字都没有打听到。

后来魏贤无意间在苗族大巫师那里得到了一片鬼眼钱,但是大巫师也并不认识这草药的来历,便让魏贤来找自己,那大巫师我自然也是认识,因为常年在苗寨收草药,与那大巫师相识,他知道我熟识药理,便将我介绍给魏贤,魏贤这才跑来找我。

我这个人做人有个底线,虽然平时做生意,也没少做偷奸耍滑的事情,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针对当事人,不能牵连到外人,尤其是儿童,这封家连一个幼童都不放过,倒是激起了我一腔怒火。

生意上发生的矛盾,很难说谁对谁错,为了利益斗的你死我活的事情我也见过一些,但是伤害无辜孩童的,倒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湘南封家我自是得罪不起,不过这个魏贤,我倒是有心帮他一下。

我让魏贤先回家去等我消息,等我有了更确切的消息后便会第一时间通知他,魏贤对我千恩万谢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临走前还将那个厚厚的信封塞进我的大衣兜里。

我的良心曾谴责我,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收,无奈那魏贤执意要留,又想到打探消息,免不了要破费,自己做好事也不至于自己花钱,反正是为了救魏贤和他儿子,用他们的钱去打点,也没什么不妥,于是我便不再坚持。

送走魏贤,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卓不凡,此人是我的发小兼死党,同时还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每次我从寨子里收了草药,送到省城后,都是他负责帮忙销出去,这小子脑子精明,能说会道的,在省城里关系极广,找他去商议,这小子应该能想到些办法。

不过卓不凡似乎与我想的并不一样。

“你疯了吧,这种事你都敢胡乱掺和,那封家势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封家,以后咱们还怎么混。”不等我把话说完,卓不凡冲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啊,咱们只是帮他打听一下哪里能找到鬼眼钱,怎么会得罪封家呢?”

“哎呀我的沈小爷,您是不是在寨子里面待久了不常出来走动,脑子都生锈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吗,那魏贤在封家的地盘上横着走,那就是打他们的脸,这种鬼眼钱,魏贤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摆明了封家是要制魏贤于死地,你现在出来帮魏贤,若是找不到还好,真要是找到了,解了魏贤身上的蛊,你觉得封家会放过你吗?”卓不凡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火锅里的热水翻腾着,扔进去的羊肉片沉入火锅底,又随着沸腾的热水翻滚上来,我夹了一片羊肉放在餐盘里,却又没有胃口吃,卓不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可是一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要受到牵连,又于心不忍。

“沈风你也真是的,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又不知道人家的底细,犯不上去趟那浑水,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迪厅,你好久没来省城了,这次要好好玩玩。”

卓不凡端起酒杯刚要喝,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放下酒杯问我:“对了沈风,上次你送来的草药都已经卖完了,你要抓紧再弄一批,现在市面上贩草药的多,竞争很激烈,咱们的货再跟不上,很多老主顾说就不从咱们这里订货了。”

“最近一直下雪,山里难走的很,这种日子进山采药太危险,山民们都不愿意去,不过我最近倒是收了一批山民之前的存货,等过几天有车去寨子里,就给你带过来。”我喝了口酒,心下却始终忘不了魏贤那件事。

“哦,还有件事,沈风,上次我给一个老中医送去一批草药,那老中医对咱们的货挺满意的,说是有几味药,他找了好几家都没有收到,最后还是在咱们这里收到了。这不,老中医又给了我一个单子,想多收点这几味药,量越多越好。”卓不凡咽下嘴里的羊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那纸还是包中药用的芦苇纸,解放后,大多药店已改用了钉装好的牛皮纸包中药,已经很少有药店使用这种双层的芦苇纸了。

“现在还有药店用这种纸包药啊。”我接过卓不凡手中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用小楷写着几味草药的名字,传统的纸张,精致的毛笔字,老辈的习惯,一看就是那种极其尊重传统的老中医。

地柏、水皂角、假牛柑、下通草、鱼骨折、红霜石。

“这些都是出了名的毒草,做药用的量很少,平时也少有药商收,这老中医要这么多的有毒草药做什么?”我把纸条放在桌子上,疑惑的问卓不凡。

“你不知道,这个老中医,专门研究如何以毒攻毒,现在大部分的中医都讲究用药以调理为主,就算是重症,用大剂量药物也都非常慎重,可是这位老中医,行事作风完全异于普通的大夫,人家是专门研究如何用更毒的药来克制病人的疾病。”卓不凡狼吞虎咽的把肉塞进嘴里,刚出锅的羊肉还很疼,卓不凡一边吃一边嘶哈嘶哈地往外吐着热气。

我突然想到,魏贤给自己看的那个鬼眼钱,毒性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这鬼眼钱具体的习性,自己还并不清楚,卓不凡说的这个老中医,擅长研制毒药,说不定对鬼眼钱会有些了解,闲来无事,何不去拜访一下呢。

“卓平凡,一会吃完饭,带我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中医,看看他还有没有其它需要的。”

“请叫我卓、不、凡,卓尔不凡的卓不凡。”每次我开玩笑喊他卓平凡,他都会非常生气的一字一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冲我吼叫。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卓尔不凡的不凡,不许再叫我卓平凡,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卓不凡生气地瞪着我说。

“哎,都叫了十几年了,回回都说要对我不客气,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服务员,结账。”我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桌上,起身往饭店门口走去,还冲卓不凡做了个挑衅的手势,留下这家伙直冲我瞪眼。

老中医的药铺位于省城边缘一条极深的巷子内,若不是有不凡带我来,走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还真是容易迷路,药铺外面挂着董氏药铺的牌子,门脸很是古旧,铺子的门虚掩着,里面很安静。

推门而入,屋子里面有些昏暗,一排药柜沿墙而立,一个二十多岁的伙计正趴在柜上酣睡,门厅中央是老中医号脉的诊桌,一个须发全白的胖胖老者正端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正伏在桌上看书,对于我们的造访并没有察觉。

“董大夫,董大夫。”

似乎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卓不凡连招呼了几声,董大夫才察觉到有客人来了。

“是卓先生啊。”董大夫看见我们,忙起身迎接,见那伙计还未醒来,董大夫生气地用力咳嗽了两声。

伙计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董大夫呵斥道:“有客人来,还不快去沏茶。”那伙计见董大夫发火,急匆匆的往后院倒水沏茶去了。

互相介绍之后,董大夫迎我们到里院落座,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前厅临街,是药铺,后院住人,不大的院子里面堆满了晾干后还未切碎的草药。

伙计将茶端了上来,董大夫打发伙计去前厅盯着药铺,又陪我们喝茶,客套了几句后,我开门见山地问:“我已经看过董老需要的药材,眼下天寒,山民很少上山,这些药材要准备齐全,恐怕要到明年打春了。”

“那就有劳二位了。”董大夫很是客气。

“董老,这次冒昧造访,我还有件事情想要请教。”

“沈先生有何事要问,尽管开口。”董大夫倒是个爽快人。

我拿出从魏贤那要来的画有鬼眼钱图案的纸,递到董老面前。

“不知道老先生可否识的此物?”

董大夫将老花镜用力地往鼻梁上推了推,把纸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奇哉,怪哉。”董大夫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还不时用惊奇的语气发出嘶嘶声。

过了片刻,董大夫突然摘下眼镜,问我道:“沈先生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个东西。”

“是从一个朋友那得到的,听说老先生您专门研究毒草,所以想请您坚定一下。”

“你可见过实物?又怎么知道这草有毒?”

“见过一次实物,毒性极强。”

“可否给我一见。”老先生听了我的话很是激动,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似乎都要放出光芒一般。

“这毒草并非我所有,很抱歉。”

董老听了我的话,似乎很是遗憾,眼中的光泽也暗淡下去。

从董老中医的表情看,他肯定认得这鬼眼钱,于是我又问道:“董老可知道这是什么草,又有何习性?”

董老并未直接回答我的话,只是凝神端坐,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片刻之后,老先生才说道:“当年我师父曾采到过这种草,因为各种医书药典中均没有记载,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种草药的名字,只知道它的毒性极强,我师父曾研究过此药,并且传授过我这毒药毒性的一些知识,可惜后来再也没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