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汪碧莲大声地怒吼着,那声音里头充斥着怒火,像是要把自己的愤怒全部都激发出来一样,“你不守信用!你之前明明说只要萧易和萧家断绝了关系,你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可现在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我阿爹被你害的在镇上完全过不下去了!定是你,定是你们崔家在镇上散布了消息,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人了,呜呜……”
汪碧莲说着就像是个大小孩似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那阵仗倒是将崔乐蓉给吓了一跳,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一下子说哭就哭的,那眼泪水叫一个收放自如,感情是活生生的琼瑶剧女主啊,这叫一个白莲花。
“原来这事儿还能来怨我的?”崔乐蓉看着哭个不停的汪碧莲气笑了,“我可没你家那么的闲,舌头根子也没有那么长,没那么多的闲工夫搭理这些事儿,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来找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崔乐蓉说着就端起了放着衣衫的木盆子要走,别看汪碧莲现在是哭在兴头上,但也还没有哭了糊涂,她下意识地就扯住了崔乐蓉不让走,一边哽咽一边还在那边嚷嚷着:“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家害成那样你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同我家说么。”
崔乐蓉简直是看不下去,汪碧莲这女的果真是典型的白莲花绿茶婊,整一个现在倒还觉得是她的错了,还要她给道歉,这是得长了多大的脸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得多么的突破三观啊。
“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还要脸不要?”崔乐蓉拂开汪碧莲拽着自己手臂的手,“你这不要脸面我还想要点脸面呢,你说我又不是个男人,你何必跟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而且你这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旁人还要怎么想了我呢,你当你是三岁的小孩么,有话好好说这话你是没有学过还是怎么样,我都还没说话呢你就自己哭上了,人家哭丧的都没你本事!”
崔乐蓉也算是被汪碧莲给气到了,原本是个女的她就没打算说那么狠,毕竟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可惜她这不为难了,人家反而是要为难着她了,泥做的菩萨也有几分气性呢,她的脾气一贯都不是个好的,要是没有踩到她的底线或许还能够由着人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崔乐蓉才不愿意给了人三分薄面,而且眼前这人也实在是不值得她给这几分薄面。
“你……你无耻!”汪碧莲听着崔乐蓉的话又是一阵的气恼,那眼眶是更加的红了,觉得崔乐蓉果真是个撒泼的怎么能够说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话来,她要是个男的她哪里还敢在这里和她这样的拉拉扯扯,这不是留着人诟病么,而且连哭丧这样的恶化都说出来了,这嘴巴上也实在是太缺德了,这是一个姑娘家应该有的样子吗?!
“我无耻?”崔乐蓉笑了,“我哪里无耻了?是我在河边洗衣服无耻了?还是你拉着我不给走我非要走无耻了?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
“别整天你你我我的,你是不会说人话呢还是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的,一句话的事儿你好好地说明白就是这么的困难么,非要在那边唧唧歪歪个没完,搞的全天下的人都欠着你的模样不可吗?”崔乐蓉没好气地道,“而且你说我无耻,我还想说你无耻呢,话都还没有说清楚先是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就已经朝着我头上扣了下来,你倒是说的挺干净利落的!”
“你说你家被我害得在镇上呆不下去?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地界能有多大,十里八乡的村里头有夫子有私塾的能有多少,多少农家孩子是去镇上的私塾上学的,你爹自己干出那等有辱斯文的事情难道只许你家做的出来不能让旁人说出来的,悠悠之口难防这话你就半点也没有想过的?再说你爹是个秀才,原本读的都是那些个圣贤书干的做的事也应当是光明磊落才对,你爹自己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还不给旁人说的,他当他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玩意,哪怕是皇帝老儿朝堂之上还有言官盯着那一言一行的,你爹他不过就是个穷酸秀才而已,自己忘记了本分做出这种事情来能怨得了谁!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受害人十里八乡地一个一个告诉人说这事儿已经私了了,以后都不许说不成!这杨树村上多少人,谁家没个亲戚的,在镇上有亲眷的人也不在少数,你觉得你能够瞒得住?你要是觉得瞒得住的话这事儿你去办,你挨家挨户地去说我也不拦着你,随便你怎么说去,我保证不管你在背后说些什么我一句话都不会吭声,随便你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崔乐蓉说着也就几分的火气,原本现在家中在盖着房子这麻烦的事情就已经是不少了,现在还出了这么一个头脑不清楚的人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这耽误她的功夫都已经能让她回到家晒了衣衫了。
汪碧莲泪眼汪汪地看着崔乐蓉,她很想说崔乐蓉刚刚所说的话那都是不对的,她爹是个正直的人,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红着眼眶呜呜地哭着。
“哭什么哭,你还觉得你是有脸哭的?”崔乐蓉见汪碧莲这么一哭那更是觉得无明业火烧得厉害,“你也别和我说什么你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爹娘看中了人非要将你嫁给萧守业的,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还真是有些拖不离干系的不是吗?”
汪碧莲听着崔乐蓉这话,她一下子像是忘记了哭一般,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人,心中也可算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崔乐蓉怎可能会猜不出这一点来,想那萧老汉同汪秀才到她家写婚书这样作秀一样的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了,只怕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私底下有了协议,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写下了那样的婚书,那个时候想来就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铺路了呗,萧老汉既是要达成自己的儿子成为汪秀才的女婿的事儿,又要让汪秀才来她家走一圈,肯定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否则到时候她爹说上一句那就什么都露馅了,所以她揣测不管萧老汉在背后说了什么给他们家扣了什么屎盆子,汪秀才应该是知道她爹的打算是把她许给萧守业的,而汪秀才的作为和汪碧莲的进门也就代表着汪秀才是在知道她家打算的情况下干出那样的事情,那么处于一方面是自己的弟子这个不怎么重要的原因之外,剩下的也就是他这个唯一的女儿看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