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北除去村长的身份外实打实的就是一庄稼汉,下地干活是常年的事情,当叶青壮着胆子走入大柱子家的门口时便对上了浓眉黑脸的赵镇北,原本坐在院内忙着农活的赵镇北见到叶青这么一个“稀客”的到来缓缓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抄着他那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在灰不垃圾的叶青身上上上下下扫量了一番后,便在没多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脸颊之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叶青走到院门口也不在进门了,在他心底清楚的很有赵镇北在的赵家的门他这个姓叶的外人还是少进的为好,虽然很担心大柱子的安危但现在自己似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站在院门口,叶青冷冰冰的冲着院内的人问了一句话语不多就简单的一句:“我就是来看看大柱子有没有回来。”
“刚回家。”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算作是回答也是送客,叶青冷赵镇北比他更冷,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自己的妹妹会那么早的离开自己?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死结了!!
得到了答案的叶青也不在纠缠什么,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还是给自己恶心了一回自己,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也在见过赵镇北后给毁去的一干二净,赵镇北对自己的态度叶青早已是习以为常,这回最让叶青自己感到恶心的是自己居然傻的给自己去找不痛快。
大柱子究竟有没有回家小倩的消失跟大柱子有没有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在现在的叶青心中早已无足轻重了,向叶青这种人是从来不会给自己去找不痛快的。
接下来的三天是连天的暴雨,倾盆的大雨接连下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午时停止了他那要冲垮大地的邪恶念头,小山村中大雨过后的空气之间夹渣着丝丝泥土的清香,叶青喜欢这种感觉,每当大雨过后他总是第一个冲出屋门兴奋着跑向后山去挖野菜螺,今天的他也并不例外,一双老旧的胶质水鞋已经被他折腾的满身泥浆,似乎这也并不能满足他那已经到了“丧心病狂”般程度的欲望。
当叶青满身泥浆的出现在在二蛋子家门前时,同是被大雨憋了三天三夜憋在家中不得出门的二蛋子一脸蔑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叶青身间的行头明知故问道:“怎么?看着样式是要去后山?”
“你这不是屁话?快点的换衣服收拾收拾,没时间跟你来这磨蹭。”
相对于二蛋子的不紧不慢叶青则是颇为有些不耐烦,就见他一边絮叨着二蛋子一边将目光不自禁的瞥向了距离二蛋子家前面不远处的另一栋院落,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大柱子这两天来找过你没?”
原本转身进屋换衣服准备出门的二蛋子听着叶青这么一问随口便回了一句“没有”。
不说叶青这几天他也正纳着闷呢,究竟这大柱子是回没回来,要是回来的话怎么会不来自己这里?
虽然说是下了三天的大雨没法出门但两家距离着还不到二十米,打自家出了门便是他家屁股,三天了没理由啊?仔细想想不仅是大柱子本人就连他妈平时那么爱遛家串门的人居然也能耐得住性子在家里稳坐上那么三天?
“不行把他叫出来瞅瞅?”叶青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不自禁的摸起了下巴。
“快得了吧,你去啊?”说到这里二蛋子一脸的不乐意,叶青家与村长家不对付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要是真让人去叫大柱子了,那当出头鸟的还不是他自己?他人虽憨但并不傻。
“那还是算了吧……”。
一想到赵镇北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摸着下巴的叶青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后山窝是小村庄后横跨观月湖左侧封云山下的一处小山坳,由于地势较低,植被茂盛,所以被人称之为后山窝。
封云山,山如其名,封云锁雾,常年迷雾漫漫,高难触及其头,至今叶青也只是爬上了其间的一处峰顶在,至于封云山顶峰之上,究竟有什么没人能说的清楚,有很多老人都在说在这封云山上有着那么一座古庙,在那古庙之中住着一位成仙得道的高僧,在那古庙之中住着一位成仙得道的高僧,这位高僧,年岁不知,容貌不不详,世人只知其以雨露为食为引,空心静灵,守护封云山脉一方净土,镇压着这观月湖底的女鬼,而每逢当年正月十五,这位老僧就要起驾上天,报告这一年来的凡尘世事,然而在他上天起驾的当天夜里,这老僧便会在整个王家小村之内外围布下重重禁制,以至于后来在小村庄内留下了正月十五闭门锁村这一怪例。
对于这一说说,叶青从来都是一笑而过,神与鬼叶青一直不信,他从来没有信过任何神鬼,因为他只信他自己自己得到的,才是最真的,至于这老僧,至于着闹鬼,叶青听闻,也就一笑带过,踩着泥泞的山路,叶青一步一步的向着小村庄的后山窝处走去,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傻傻憨憨的二蛋子,二蛋子的体形比较庞大,走起来并不好走,雨后的山路难走的原因不是在于泥泞的道路,而是在于其重心的难以掌握,稍不小心一个跟头就能摔出你个生死半边天来。
小村庄距离观月湖的距离大约有一里地左右,行走的山路说难走也不算难走,但在连续三天大雨的冲刷下明显是没以往那般顺畅。
当满身泥泞的胖瘦二人组一前一后来到观月湖畔的神鬼树下时已经中午十二点过半,神鬼二树栽种在观月湖畔的正中央处,两颗老槐一左一右,分居南北,真正的年龄已经不得而知,就如那观月湖的女鬼一般,似乎与这神鬼二树一同生降一般,不知其来历,不闻其年代,枝繁茂密的时代早已过去不知多久。
老槐枝桠之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条又一条红黄相间的封布条子,鬼树之上红色条文随风而涌,而神树之间,则黄色符纹成排不绝。
自古以来都传言着古槐通鬼,木鬼为槐,对于这神鬼二树整座小村都有着那么一股说不出的敬畏,同为一村人的叶青与二蛋子自然不会例外,距离神鬼树五米开外,叶青与二蛋子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不敢再前一步,三天的大雨使得观月湖的水位涨了不少,原本还距离神鬼树畔有些距离,现在更近了。
对于这被村民们传的神乎其神的观月湖叶青嘴上说是不怕那是骗人的,就当他胆子在般包天但真正身临其境了心底还是在打着颤。
“怎么,叶青哥,你正月十五真要来这地抓抓鬼?”
行路难,行走在满是泥浆的土路上更难,一路走来的二蛋子大概是走累了,就地找了个石头,******一沉坐了下去,在他一旁的叶青则自顾自的至背包中取出一杆旱烟枪,将那在来路上时采摘而来的甘草叶子与竹文虫的活卵一并装填进烟枪,老神在在的抽了起来,对于二蛋子的问话置若寡闻。
抽着旱烟的叶青遥望着那不远之处的观月湖湖面,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眼神之中满是迷茫,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又不像。
就在二蛋子闷声啃完第二个白面大饼后叶青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般的开口问道:“二蛋子啊,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被叶青这么突然一问的二蛋子微微一愣,对与叶青的话并不显得那么上心,反而则是将那原本已经拿在手中的大饼往背包中缩了一缩,对着叶青一脸的提防,就站在他身旁的叶青被二蛋子这般举动给搞的有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吃的你的,我又不抢。”面对一脸谨慎的二蛋子,叶青满头黑线,被他气笑了起来。
在叶青说完这话,二蛋子并没有直接放下大饼,反而是直接将大饼放入了背包断绝了吃的念头。待他用还算干净的袖筒不嫌脏的擦了擦嘴角后这才正色说道:“鬼这东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咱村的鬼都是老人传的,我也没见过真的,说信呢我也不算信,说不信呢,可我也有点心虚,半信半不信吧。”
“我反正是打死都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至于村里老人说的那些和发生的那些我看都是一些人在以讹传讹,专门用来吓小孩的。”
“所以你就说要抓个鬼出来看看?”
二蛋子瞪大眼睛,叶青则不慌不忙的将旱烟枪至一旁石头上磕了一磕,磕干净污垢后抓着烟枪径直走向正前方的鬼树之下,边走边大言不惭着:“抓个屁鬼!这世界上要真的有鬼我就去……”
叶青说到“就去”这没了声音,身形更是站在鬼树下猛的一顿便在没了动静,一直观望着他的二蛋子被他这么一顿心头猛的一跳,不在坐着站起了身来,只见他探着脖子一个劲的向着叶青这边望着试探性的问着:“怎么了?就去什么?”
观月湖畔的鬼树大概是先与神树栽种比起神树来要粗上不止一圈,显现给人的状态也更为年老,但这已经是数不清岁月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两颗没有枝叶只有枯树干的枯木。
在那枯树枝之上虽然没有了绿叶的陪衬但却多了一道又一道随风舞动的黄布丝条,丝条究竟是多会绑上去的没人知道,就如没人知道老树是多会枯老般,这是一个谜,不应该说是两个谜,但仔细想想这真的就只是两个谜团吗?
没人知道丝条究竟是多会绑上去的,更没人知道绑他的人是谁,但可以清晰的从哪些随风摆动的丝条上看出,这些丝巾新旧不一,并不是同一个年代绑的,更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其中有的已经风化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