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变脸了?”傅嘉丘急忙问道。
“他开始限制我们的自由,而且设立的条条框框更多,而且再也没有给我们吃香喝辣,连穿的也都是随意应付。虽然每天所干的活都不算太重,可是非常枯燥,特别给一只怪鸟喂食,它每天都要吃上好几十斤肉,如果肉量达不到要求,它便会啄去喂食之人的眼珠子,然后再将他吃掉。最后我们受不了了,每个人都打算逃走,于是我们在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利用大雨作为掩护,打算一跑了之。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几乎集体闹肚子,每个人都疼得死去活来,有些受不了还采用痛疼转移法,用头去撞墙壁,最后把自己活活撞死了。就在这时候,那人出现了,他也不知道从那里得知我们要逃跑的消息,他先是骂我们窝囊,然后再告诉我们还要不要逃跑,我们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纷纷表示不敢。他给我们每个人喝了一瓶味道很奇怪的药水,没想到药水一下肚子,疼痛便消失了。他告诉我们以后要更加卖力的去工作,否则他再也不给我们解药了。为了避免事情再一次发生,我们只能乖乖听话。于是,他便开始设置更多的规定。”
“最后你们饥寒交迫,开始走上马贼这条道路。”傅嘉丘说道。
“正是这样。”左边第一位俘虏说道。“我们也是迫于无奈。”
“从你们的穿着,我们也可以看出其中确实很无奈。”傅嘉丘淡淡的说道。
“你们出来打劫,神秘人知道吗?”傅嘉丘继续问道。
俘虏摇摇头。
“队长也就是我们的大哥说,打劫是我们擅自的行动,一定不能传出去,如果被主上知道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主上?你叫他们主上?”罗修甚是惊讶的问道。
“他是要求我们这样称呼他的。”俘虏说道。
“这个称呼不就是??????”巴尔刚要说出口,傅嘉丘轻轻挥挥手,示意巴尔不要说出来。
“你们的主上是谁?”傅嘉丘问道。
“他不曾透露过他的名字。”俘虏说道。
“那他要你们喂养的那只怪鸟长什么样子?”傅嘉丘问道。
“好像一只鹰,它的鼻子长得向铁钩,非常锋利,眼睛更是吓人。”俘虏说道。
傅嘉丘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景象,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许跟这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们的巢穴在那里?”梅大雕显然只关心如何去剿灭那些剩余的盗匪。
五位俘虏只是彼此交换眼神,不敢吭声。
“快说。”梅大雕喝道。
“我们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了,我们立刻就会死。”最左的一位盗匪说道。
“不说你们也同样会立刻死。”梅大雕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说道。
“难道你们的主上能够感应到你们在说什么?”傅嘉丘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俘虏说道。“但是他给我们设下了哪些规定我们不能违背,一旦违背我们的肚子就会无缘无故的疼痛起来。”
“不能透露你们的巢穴是不是也是规定之一?”傅嘉丘问道。
“正是。”
“世上有这么邪门的事?”梅大雕低声问傅嘉丘。
“有可能,或许是某种蛊毒之类的东西。”傅嘉丘说道。
一听到蛊毒,梅大雕的脸色立刻从暗红色变成了酱紫色。傅嘉丘发现梅大雕脸色不对便问:“你怎么啦?”
“没事,没事。”梅大雕强作镇定说道。
傅嘉丘意识到梅大雕定有难言之隐,但又不敢直接发问,也只能作罢。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择,一是乖乖的说出你们的巢穴在那里,然后放你们回家,二来是午时一到,便把你们拖出去砍头。你们自己选择吧?”梅大雕说道。
尽管梅大雕抛出了两条路,但是五位俘虏似乎难以下决定,其实他们很清楚,无论选那条路,他们都是绝对活不成的。“容我们考虑考虑行吗?”俘虏说道。
“好,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去考虑。”梅大雕说道。
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五位俘虏似乎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依然支支吾吾的,难以下决定。“拖延时间在我们面前是没有作用的。”梅大雕说道。“只要午时一到,你们照样要死。”
“反正都是个死,不如跟他们说了吧。”其中一位俘虏说道。
“可是说出来我们会死得更惨。”另一位俘虏说道。
“你们中的可能是蛊毒,蛊毒是有一定智力的细小生物,金蝉蛊据说最聪明了,他们可以辨认出宿主的声音,甚至还能知道宿主在说些什么。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不要用嘴去说,写出来就没事了。”傅嘉丘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中的是蛊毒?”其中一位俘虏问道。
“除了蛊毒,没有世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有如此能耐。”傅嘉丘答道。
“兄弟们,他说得很对,要不然我们用写,把那个地方告诉他们不就得了吗。”最左边的那位俘虏说道。
“好吧,我们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履行诺言。”俘虏说道。
“我们绝不食言。”傅嘉丘说道。
“来人,给他们准备笔墨和纸张。”梅大雕喊道。
过了一会儿,一位士兵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你们谁来写?”梅大雕问道。
五位俘虏面面相觑,没有吱声。
“你们谁识字?”傅嘉丘问道。
“天松,你识字你写。”左边第三位俘虏看了第五位俘虏说道。
第五位俘虏,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有点在犹豫,不过他还是同意了。“好吧,我写。”他说。
那人拿起毛笔,沾了点墨,然后在一张白色宣纸上面写下了三个歪歪斜斜的字:恐怖谷。
“什么恐怖谷?”梅大雕一看,差点从椅子上跌才来。
“恐怖谷有什么问题?”罗修看了梅大雕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睛呆滞,甚是奇怪。
“你们绝对没有骗我?”梅大雕喝道。
“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那位叫天松的俘虏说道。
“现在我们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你们要履行承诺了。”最左边的第一位俘虏说道。
“放心,我们也绝对不会食言的。”傅嘉丘说道。
此时的梅大雕有点六神无主,如果不是傅嘉丘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或许还沉浸在自己的莫名的思想世界中。
“放了他们吧。”傅嘉丘看到了梅大雕已经恢复了意识便说。
“好吧。”梅大雕点点头。“你们回去以后,绝对再去干那些烧杀抢掠等恶劣之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俘虏们连连称是。
梅大雕放走了那些俘虏惹来了不少的争议,甚至有些村民还要求梅大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梅大雕只是应了一句放长线钓大鱼来搪塞那些有质疑的村民。最后风波总算平息了,但是梅大雕却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打算。傅嘉丘很清楚,梅大雕一定在顾虑些什么,只是他碍于种种原因而不敢当面问及,直到第二天的晚餐过后,梅大雕亲自到他们休息的厢房探望傅嘉丘他们时,梅大雕才道出了实情。
“你们一定很奇怪,直到现在我为什么还迟迟未动。”梅大雕说道。
“我们的确有一点好奇,毕竟你希望剿灭那些盗匪。但是,你一看到恐怖谷这三个字时,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惊讶?”傅嘉丘终于沉淀在内心许久的疑问抛了出来。
梅大雕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的恩师桃源仙人是一位得道高人,我拜在他的门下学艺多年,我们虽然是师徒之情,却亲如父子。恩师总是循循善诱,他利用万物化归于自然的道理来点破我思想中的樊篱,我在得到他的真传之后,由于那时候还年少,心高气傲在所难免,私下与人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恩师认为我的戾气太重,很容易走火入魔,于是便要求我停止练功,要我到空岷山取一些龙腾泉的泉水下来,然后用柳条放在里面浸泡三个时辰后,再用它洗澡,便可以消除我心中的戾气。我谨尊师命,一个人独自上了空岷山寻找龙腾泉。
“我历经了千辛万苦,最后在空岷山的龙头穴中找到了龙腾泉,泉水甘甜可口,而且夹带着清凉。我拿出十几个皮袋,纷纷装满水。然后便下山复命。结果路经半途时,一只长得非常艳丽的山鸡从我头顶上飞过,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鸟,于是我不由自觉的被它吸引住了,我尾随在山鸡的后面,只见它不断的拍打着翅膀,飞行的速度非常缓慢,如果手中有一把弓箭,我顷刻间便可以将它打下来。我不知道山鸡将要飞到那里去,而我却像着了迷似的跟着山鸡走。我不知道跟了多久,只觉得好像有某种力量在呼唤我,让我一直走下去。
“最后,我穿过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都是由乔木去构成的,里面阴森可怖,还有气流在涌动,穿过了树林后,我来到了一条峡谷,峡谷全部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一片荒凉。那只山鸡还在我头上飞,它引诱着我走进了那条深不可测的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