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雕给傅嘉丘他们准备了一个厢房让他们休息,第二天清晨,一声鸡鸣声将他们唤醒。罗修第一个起床,但感觉口干舌燥,这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喝酒的因素。梅大雕差下人给他们送去了解酒茶和洗脸水,然后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后房。昨天晚上因为光线的问题,他们没去注意梅大雕府邸的内部陈设,模糊中只觉得梅大雕的府邸面积不小。大白天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他们惊讶的发现梅大雕的府邸就像一座花园,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这简直就是花园别墅。
“如此豪华的住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傅嘉丘说道。
“看来不只是大户人家,倒有点像是土豪。”罗修说道。
巫萨他们也赞不绝口。
他们走入后房时,梅大雕和他的漂亮女儿梅婷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他们的到来。“各位请坐,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一些早餐,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梅大雕拱手说道。“来人,给客人准备碗筷。”
很快走进来几位托着木盘的丫鬟,她们给傅嘉丘他们没人一副碗筷。
“请随便。”梅大雕手轻轻挥动说道。
傅嘉丘他们纷纷道谢后,开始吃起了对傅嘉丘和罗修来说算是久别的稀粥和糕点。早餐过后,梅大雕又将他们请到了观赏楼去一边品茶和观赏茶花。船夫好奇的在观赏楼上围绕着姹紫嫣红的茶花来回徘徊,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巴尔显然对茶花毫无兴趣,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梅婷看,梅婷也显然注意到了巴尔在注视着她,只是碍于礼貌她不敢声张,这一点倒是被罗修给看到了,为了化解尴尬,罗修时不时给巴尔敬茶。
傅嘉丘觉得梅大雕这人胆大心细,粗暴而又不乏柔情,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避免梅大雕对他们的身份起疑,傅嘉丘暗中吩咐罗修他们不要轻易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说出自己来自何处。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后,傅嘉丘知道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哈瓦那邦族,那个叫重阳湖的也不叫黑水湖。傅嘉丘仿佛觉得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他原来的时空,瞬间跳跃到别的地方去了,眼前这些人的打扮并并不属于现代,倒是有点像是中国明朝时候的服饰。
梅大雕是不是讲出一些有趣的事情作为话题同傅嘉丘他们进行交谈。傅嘉丘对那些有趣的话题显然也有一定的兴趣,比方说梅雨林中的虎吼泉,里巴山的鬼哭洞都是闻名遐迩的神秘地方。就在他们谈得正欢的时候,一位家丁走了过来说道:“老爷,辛酉求见。”梅大雕点点头,“叫他上来。”梅大雕说道。
家丁应允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辛酉便出现在楼梯的出入口处。他缓缓的走了过来,眼睛不断的在傅嘉丘他们身上来回扫视,虽然没有敌意,但多少有点不欢迎的意思。
“辛酉哥。”梅婷用温柔的声音向辛酉打了一声招呼。
辛酉立即露出笑容,低声喊了一句:“梅婷妹。”然后转向了梅大雕。“村长,死伤者的家属要怎么安抚?”辛酉行了个礼,然后问道。
“按战时条例处理便可。”梅大雕说道。
“好的。”辛酉点点头说道。
“这种事情你应该可以做主,用不着来请示。”梅大雕像是一位父亲在责备儿子一般,倒不像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辛酉连忙点头称是。
“很多村民还在担心那些盗匪会再来报复。”辛酉说道。“他们要求村长向上级请示派兵剿灭那些盗贼。”
“向上级请示,无稽之谈,如果他们有点作为,我们还用得着让村民们去流血牺牲。”梅大雕带有一丝怒火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会想出应对之策的。”
“是。”辛酉作揖说道。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梅大雕瞥了他一眼说道。
辛酉称是后,偷偷看了梅婷一眼,像是有点依依不舍,然后便退了出去。
“村长,刚才辛酉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傅嘉丘在辛酉走后说道。
“怎么说?”梅大雕看了傅嘉丘一眼问道。
“马贼都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他们的报复心很强,他们在昨天晚上吃了大亏,以他们的一贯作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傅嘉丘说道。
梅大雕微微点了点头。“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梅大雕问道。
“剿灭他们。”傅嘉丘加重了语气说道。
梅大雕微微一震,然后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些盗匪深藏何处?而且他们习惯到处流窜居无定所,要怎么才能明确他们的窝藏地点,然后给予剿灭?”
“昨晚有没有抓到俘虏。”傅嘉丘问道。
“有,好几个呢。”梅大雕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一些情况。”傅嘉丘说道。“接下来就去审问他们。”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搅这摊浑水吗?”他们在走去囚牢的途中,罗修悄悄问傅嘉丘。
“为了摸清这里的具体情况,我觉得还是挺有必要的。”傅嘉丘低声说道。
他们边走边谈,梅大雕一路上给他们介绍了村里的一些具体情况,显然没有将他们当成外人。比方说村道的建设还有河道的疏通,他们的产业还有特色的一些手工品,傅嘉丘虽然细心在听,却不免有些尴尬的感觉,他放佛觉得自己就像下乡的领导在倾听陪同人的报告。他们来到了一条河床很浅的小溪前,一条木桥将两岸连接起来,对岸是一排排的房屋,道路也非常规整,显然也是居民区,梅大雕说房屋的后面便是牢房。当巫萨说牢房建在村民房屋的后面不是很合理时,梅大雕笑着跟他们讲述其中的原因。原来是上级不允许他们私设牢房,但是上级对下面的事又不闻不问,抓了许多违法犯罪的人也无从惩戒,所以只能将牢房设在居民区中,一来方便提供三餐,二来方便管理。
他们很快走到了牢房,牢房由八位士兵把守着,说是士兵不过也是一些手持冷兵器的村民。站在牢房门口的士兵一见到梅大雕走过来,便将牢门打开。
“他们就关在里面。”梅大雕说道。
他们一走进牢房内,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地面上尽是发黑的稻草,四周黏稠稠的,仿佛像大城市的下水道。地面上几张粗陋的木床,大床上面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睡在上面,一见到有人进来,他们纷纷像受惊的野兔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绑在他们上手的镣铐啦啦作响。
“就是这五位。”梅大雕指着那些眼神恐慌的囚犯说道。
“这里没有公堂吗?”傅嘉丘问道。
梅大雕摇摇头:“我们从不设立公堂,毕竟这是犯忌的事,要是被上面那些麻猪知道了,他们又会找个借口来敲打一笔了。”
“理解。”傅嘉丘说道。
为了提供一个良好的审问环境,梅大雕将犯人押到离牢房最近的那间房屋进行审讯。五位马贼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梅大雕和傅嘉丘他们。
“你们这群盗匪,你们胆大包天,目无法纪,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烧杀抢掠,如今落在我们的手里你还有什么话说。”梅大雕呵斥道。
五位马贼纷纷跪地求饶。
“饶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要老实交代我提的每一个问题。”傅嘉丘坐在梅大雕身边说道。
“一定一定。”五位马贼异口同声答道。
“你们是哪里人?”傅嘉丘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舞阳县人。”其中最左的一位俘虏说道。
“我也是舞阳县人。”第二位俘虏说道。
“我是更远县人。”第三位俘虏说道。
“我也是舞阳县人。”第四位俘虏说道。
“我是白博县人。”第五位俘虏说道。
俘虏们一一回答了傅嘉丘的提问。傅嘉丘虽然仔细在听,却不知道这些地名到底在那里。别说是傅嘉丘这样的外人不知道,连梅大雕似乎也没有听出这些地名到底在那里。“这么说你们不是本地人?”梅大雕问道。
俘虏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说道:“正是。”
“既然你们不是本地人,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这里打家劫舍?”傅嘉丘继续问道。
“我们每天都在坐着同一件事,闷得慌,偶然的机会我们路过仙岩村的时候,队长说最近手头紧,不如抢些财物来改善生活。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所以都同意了队长的建议,结果这一抢,我们就抢上瘾了。”
“这么说,你们打劫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财物。”傅嘉丘说道。
“就是这样。”其中一位俘虏说道。
“你们的身份是不是官兵或许某个部落的卫兵?”傅嘉丘问道。
俘虏门立即露出惊慌的眼神,显然傅嘉丘的话说中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官兵?”最左的一位俘虏说道。
“你们真的是官兵?”梅大雕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曾经是。”最左的一位俘虏说道。“我们厌倦了兵营的生活,条条框框太多了,所以都当了逃兵。起初想直接回家算了,但又怕重新被抓回去,结果只能找了个地方安身。为了生存,我们开了一个赌场,专门骗取那些赌鬼的钱。后来出现了一位神秘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恐怖,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们骗来的所有钱财全部赢了过去,眼看几个月的努力就要白费了,我们决定将他赢去的钱全部抢回来,结果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门的法术,瞬间将我们冻僵了。我们吓得跪地求饶,他说饶我们可以,但是以后要听他的话,跟他在一起可以吃香喝辣的,而且还同意把赢回来的钱还给我们。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的确没有食言,我们跟着他的一段时间内,的确每天都是吃香喝辣。他要求我们为他笼络更多的逃兵来为他干活,这是何等美事,一听到有这样的待遇,许多逃兵都纷纷加入了他的队伍,当他的队伍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开始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