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就好。”摩罗很温顺，似乎我回来就是对她最大的奢侈。
可是她永远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厌恶她眼里的奢侈。
“我以后会和你好好的，若是凡世你呆久了不习惯，我们就回鬼界，成亲。”
我强迫自己说出那两个字，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事情打破了禁止，我们无处可逃。
“蓝华，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好开心。”她似乎被我想法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双手用尽所有气力的抱住我的脖颈，失声痛哭。
呜咽，仿佛一只终于在黑暗里看见光明的野兽，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欢快。
“如果你能开心，我就会让你更加开心。”
我默默的对自己说，只是，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誓言，永远还有你想要的婚礼，都只是黄粱一梦，当不得真。
“蓝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喜极而泣，她终于呜咽出声。
“知道什么？”
我轻声问，如同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摩罗，你就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我才是你最终的选择，我不会输。”喜悦让她似乎已经忘记所有的矜持，“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会选择绿葵，现在你能够认清楚现状，和我在一起，真是再好不过了。”
“是吗？”我僵硬了手指，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面无表情，“是的，我的选择就是你，我会和你相伴一生。”
“蓝华，谢谢。”她将脑袋放在我的心口，唇角带着我熟知的微笑，幸福的让我嫉妒。
“你会什么会喜欢我？”我将头撇向一边，看着山洞里盛开的格外美好的铃兰。
“一见钟情。”她回答了我四个字，那四个字足够让我难堪，“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时间吗？”
“不就是冥河边吗？”她似乎并没有意料到我言外之音。
“我是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摩罗，我很想听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的样子。”我温柔的摸摸她的黑发，声音轻轻的，“我想忘了绿葵，和你重新开始。”
“第一次见面，你站在，哦不，你在冥河里。”她的脸，在我的眼眸里，僵硬的不成样子。她的眼，在我眼里诚惶诚恐。
“冥河哪里？”我扬唇，云淡风轻。
“冥河的中央。”她似乎找到了很好的措辞，对上我的眼睛，笑的格外灿烂，“你知道的嘛，是我救了你啊，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了。”
她一定不知道的事，是五百年那场河难。
除了那个救了我的女子，还有冥河最中央的那只墨色蔷薇，谁也不知道，我是在冥河的边缘落水，没有半分气力，而鬼界盛传的却是，我因为贪玩游到了冥河最中央，再也回不来，花妖摩罗救了我。
可是，谁又去想过，就连鬼界的公主蓝华都惧怕的冥河水，一只普通的花妖又是如何游到冥河的最中心将她救回？
“你真勇敢。”我点点她的鼻头，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摩罗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子。”
“绿葵，永远比不上对吗？”
她显然还是很介意我喜欢过绿葵这件事，什么都想要和绿葵相比，似乎只有这样子，才可以判断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可是若是，我回答了不是，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当然。”我怕垂眸，在心里补上一句：永远比不上。
“蓝华，你真好。”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