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们一会就走。”瞧,奕哥这话回的,还真有水准。我这个郁闷,把他带来实在是最大的失误。哪有看望病人像他这样的,面无表情也就罢了,还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找上门了呢。
就在我很不好意思笑着想说些什么时,一个长得与丁婶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护士。看我坐在床边,很是惊讶,经丁婶的介绍,她就很热情的拉住我的手,一个劲的道谢。不过再面对奕哥的时候,却拘谨了很多,说话时脸竟然脸红了。
我俩很自然的聊起天来,一看丁婶的女儿就是个自来熟的人,说话也是快人快语的,我倒是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容易接触不是。就在我们正说得热闹时,隔壁房的吵闹声打断了我们。只听见一个男人正虚弱的苦苦哀求道:“亮哥……算我求您了……别舍弃我行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求你了……砰砰。”看来这个男人一定是跪在地上给那个叫亮哥的家伙在磕头呢。
我不解的看向丁婶的女儿,只见她一脸嫌弃的说:“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不如死了算了。”见我看她,解释道:“昨天这个男人刚住进来了,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为了增强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讨女人的欢心,吃了过多的激素药差点没有丧命,没想到那女人把他送这里就走人了。估计是医生说他即使抢救过来也不能做男人之事了。”
“唉,挺好的年轻人做什么不好,这下全毁了。”丁婶一脸的怜悯。我难以置信的望向奕哥,只见奕哥冷冷的说:“正常,这样的人多的是。咱们走吧。”
“哦,好。”我站了起来,也没有心思听隔壁的吵闹声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一定也是有自己的难处才这样吧。要能好好的活,谁愿意让自己遭罪呢。很为这样的男人感到惋惜。
我们要是出去必定要经过隔壁的门口,奕哥不愿意我看到这样的场面,把我搂在怀了走了过去。
“阿健。别求他了……”猛的,我站住了脚跟,心中在默默的祈祷:不是的,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挣脱奕哥的怀抱,我跑到那间病房的门口,扒开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进去,眼前的画面生生的刺痛了我的心,这么会,怎么会这样,那么阳光的男孩,老是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的脸怎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阿健的眼里再也放不下周围的一切,他把注意力全扑在那个脸带刀疤,一身流里流气的男人身上。对于门外看热闹人群的嘲笑,对于所在的场合,对于有人的进入,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丝毫不再引起他的注意。仿佛他眼前这个男人主宰他的一切,若那个男人真的离开了,他的天就塌了。
宽大的病号服也遮掩不住他消瘦的身体,惨白的脸色更加凸显出他被磕破的额头所渗出的血迹,红的那么妖艳,红的那么刺眼。赤着脚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微微的颤抖,而他的双手正在死命的抱着刀疤男人的一条腿,眼里充满苦苦的期盼,头发的凌乱与满嘴的胡茬显出他的颓废。刀疤男人此刻正斜眼撇着阿健,眼里充满了藐视。似乎阿健对他的态度让他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一脸得意却又假惺惺的对阿健说:“健仔,不是哥不帮你啊,实在是你没有什么资本了。你说你连男人最基本的能力都丧失了,你叫我怎么介绍客人给你呀?要怪就怪你身体实在太弱了,那么一点药就受不了,啧啧。可惜这皮囊了。”
“亮哥,我求……求求你了……我知道自己前面不行了,可……我还有后面不是吗?既然我……接不了女客,我可以……接男客的。就算SM我也不怕,只要……只要不玩死我……我都可以忍受的……”
阿健苦苦的哀求声,声声刺穿我的耳膜,我此时感觉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不是因为害羞,是生生被他们的话给气的,紧握的双拳抑制不住的颤抖,指甲深陷在手心肉里所带来的疼痛已经完全不能唤起我的理智,我现在极力需要发泄心中的愤怒,而我的行动已经先我的思想,牵引着我紧走几步来到阿健的面前,抬起右手狠狠掴了他一个耳光,感觉自己的手心热辣辣的痛,阿健被我打得扑倒在地上,脸上立显出红红的掌印,嘴角也流血了。没想到我的力气那么大,可我不后悔,我就要狠狠的打醒他。我实在听不下去他这么作践自己。更万分的厌恶那个刀疤男人竟然如此无耻。
“住手,你有什么权利打他……哎呀。”站在阿健身后的男子见我打了阿健,很生气的想要推开我,不想却被跟在我身后的奕哥一脚踢倒在墙角里。
“呦呵,怎么还上来个娘们呀……天……天哥,怎……怎么是您啊?”原本不可一世的刀疤男人,在见到奕哥后,脸立刻吓得变了色,连口条也伸不直了。
“滚。”奕哥冷酷的声音,吓得刀疤男人落荒而逃。
眼见阿健欲起身追那男子,我狠狠地拽住他的前襟,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变得绝望的双眼,厉声的问:“为什么?到底什么变故,让你变成这样?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啊!”最后的话几乎是从我嗓子里吼出来的,并用力的摇晃着他,希望能把他叫醒。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希望没了……完了……完了……”对于我的大声责问,对于我用力的摇晃,阿健毫无感觉,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的生气了。
“求你了,姐,求你别再摇晃他了。他身体实在太虚弱了,禁不住的。”被奕哥踢到墙角的男人费力的爬了过来,紧紧的抱住阿健,一脸恳求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