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下堂妻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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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有人闹事

“爹,娘!”沈若尘冲进二老爷这一房的小院,急匆匆的跑到二老爷和伊冉的房间,敲了敲门。

她的动静不小,樱儿和玉儿听到响声,纷纷起床举灯,打开了门。见来人是沈若尘,不由唤道:“小姐,你回来了?”

沈若尘抿了抿小巧的唇瓣,径直问道:“我爹娘呢?”

樱儿和玉儿还没有回答,伊冉柔美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是尘儿回来了?”

她披着一件水绿色的对襟上衣,披散着柔顺如海藻般的长发,从内室走了出来,轻声对沈若尘说了句:“你爹他刚刚睡下。”

沈若尘顿觉心口悬着的大石落了地,松了口气后,轻声说了句:“我只是来看一眼,既无事,我便回了。”

因为二老爷的身体一向不好,又在沈府门前见到那么多的冥纸,她还以为……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伊冉看沈若尘正要转身离去,她低着头蠕动了几下嘴角,像是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挥退了两个丫鬟,开口道:“尘儿,娘想和你谈谈。”

沈若尘乖巧的转过身来,轻应道:“娘想说的,尘儿都明白。尘儿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能侍奉在爹娘左右,能让爹娘不要再看众人的脸色,这就是尘儿一直想要的。”

伊冉张了张嘴,叹着气劝道:“可丝萝终须依附乔木,尘儿,你真的……”

“娘,”沈若尘没有等她说完,便拉着她的手,低声却中肯的答道,“外界皆传尘儿德行皆缺,不能有后,乃一下堂妇人,试问何人愿娶?沈家不比以往,即使富贵如昔,以尘儿的情况,怕也只能做妾了。尘儿虽身份低微,奈何心气甚高,是断断不愿与人做妾的!”

伊冉见女儿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回了,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的尘儿,不同于一般女子。”

她抚摸了一下沈若尘的脸颊,怜爱的说了句:“你刚回来,也乏了,便早些安置吧。”

沈若尘回了自己房间,很快就沉沉入梦。

清早,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谁这么缺德啊?往人家门口撒纸钱!”这是一个扫地的家丁在发牢骚。

“哎哟,真******晦气,怪不得老子最近赌运不佳呢!”另一个看门的家丁搭话道。

“这都连续好几天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邪门的事儿吧?”一个早起的小丫鬟,给家丁们送饭时,插嘴道。

“你******可别乱说话,妇道人家,少多事。”那看门的家丁接过食盒,明显带着后怕的喝止了她的胡言乱语。

扫地的把手中的扫帚往旁边一搁,转过身来,又说:“我看,恐怕是我们主子得罪了什么人……”他刚端起大碗打算喝口水,却看到了正对面的沈若尘,他连忙躬下身去,招呼道:“小姐。”

背对着沈若尘的丫鬟和另一个家丁也赶忙转身,毕恭毕敬的叫道:“小姐。”

沈若尘挑了挑黛眉,淡淡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门的家丁率先说道:“小姐,不晓得是哪个不知事的,竟然把冥纸撒在了大门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大门外面。

沈若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密密麻麻的铺满地面,仿佛雪片一样的冥币,像是带着一种极深的幽怨。

她捡起一张纸币,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和昨晚的一模一样。

角落里有几个小字,昨晚光线太暗,她没有留意。

是“血债血偿”。

她瞳孔瞬间一缩,转头对家丁们吩咐道:“速把这里打扫干净。”话音刚落,她便提步向大老爷书房走去。

三老爷和四老爷也在,他们在商讨着过几日酒楼开张的事宜。

沈若尘进来后,把那纸钱递给几位长辈看了看,最后问道:“大伯,三叔,四叔认为,会做此事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三老爷瞟了一眼大老爷和四老爷,果然发现他们心照不宣的得到了共同的答案。

“月如。”

沈若尘点了点头,应道:“我也是这么想,和咱们沈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并不多,而处心积虑报复的人则更是少之又少。但我几天前才在皇城与月如碰过面,她是五皇子的人,没道理,总是有闲暇可以如此阴魂不散的对付我们。”

“尘儿觉得另有其人?”大老爷紧锁着眉头问道。

“又或者,是月如假借他人之手……”四老爷顿悟了沈若尘的意思。

刚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外面大奏哀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姓沈的,滚出来!”尖细的女声在外面拼命地嘶喊着,直是刺激着人的耳膜。

这声音,好像有几分熟识。

而且,不是月如。

“老爷,出事了!”守门的家丁跑进来,对着大老爷禀报道,“外面,外面有人抬了一具棺材来!”

沈倾澜也听到了吵闹的声音,安顿好姜颖,便快步来到了书房。见各房管事的都聚在一起,他问道:“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大老爷点了点头,果敢杀伐道:“便去会一会她。既然她要把事情搞大,我们也无须息事宁人!”

一行人迈着从容的步子,向府门口走去。衣袂翩跹间,自有一种富贵人家的雍容得体,只是齐齐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睨着眼前的女人时,就带着那些暴发户难以企及的居高临下。

闹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安庆的老婆,岳巧珠。

她一身孝服,趴在那棺木上嚎啕大哭,喊着:“相公啊,你死的好惨啊!那些害你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啊……”

她身后的喽啰举着白幡,也低低的啜泣着。

“许夫人喊冤,似乎找错了地方,府衙还要再拐过几个街口才到。”大老爷声音一提,生生把她恼人刺耳的哭声压了下去。

岳巧珠被他的话气的一噎,她颤抖着手指向大老爷,眼中含泪,尖叫道:“我相公就是你们沈家害死的!我不找你们找谁?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我今天就是要撕下你们伪善的面具……”

她的声音本就尖利,如今一喊,更为聒噪。

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排山倒海的议论声以泰山压顶之势充斥着所有沈家人的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