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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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天气虽然寒冷,可韩贵取名为‘烤吧’的生意还是相当火爆,这多亏于胖子干爹做的广告拉的生意,还有就是余扬明捧的场,余警官看来是抱定了韩贵的大腿,每晚都拉票人来,消费让人咂舌,接连了五个晚上,还是没有罢休的意思,利用职位关系,这确实给烤吧生意招来不少吃客。

当然,韩贵手艺也功不可没,花样百出还经济实惠,这不前几天买了一张大网,趁着空挡的机会,同军哥到麻雀为患的郊外就那么一网就网来百多只麻雀,拔毛洗净果然广受欢迎,连胖子干爹那么挑剔的口味吃了都赞不绝口。

取‘烤吧’这个店名花了韩贵不少脑筋,跟军哥在一起想过不少名字,可是都不咋地。问胖子干爹意见,胖子干爹鸟都不鸟。韩贵于是就抓着他要那认干儿子的一千万,谁知肖胖子直接耍赖打死不承认应承了一千万这么回事,韩贵拿他无法,死皮赖脸说我干爹也叫了,你多少总得给点吧。肖胖子哪肯,说你既然爹都叫了,哪里听说过叫爹还有买卖认斤算的道理。韩贵恼羞成怒,站在店门口破口大骂,再次扬言要烧了他的店。肖胖子站在门口,满脸笑容说你来,你什么时候来记得先通知一声,我好帮你准备汽油。韩贵脱掉鞋子就扔了过去……

最后还是军哥脑子活泼,思想广阔,脱口说要不叫‘烤***吧,反正烤烧鸡也是你拿手本领。

韩贵听后,当时就跳脚大骂军哥想的什么破名字,烤**烤***越叫越那个啥?军哥脑子就是好使,见韩贵不满意,想了想又说那就把鸡字去掉,叫‘烤吧’咋样?韩贵默默念了几遍,似乎还行,起码比什么‘天下第一烤’之类的要好听多,于是定名‘烤吧’。

生意好,自然也就忙,烧烤摊上也就他跟军哥两个劳工而已,为了便于生意,‘烤吧’开张的第二天,韩贵就从胡家搬了出来,干脆就在力秀广场上五座帐篷后面又搭了座小帐篷安了家,军哥也理所当然跟着住了进来。

目前迫在眉睫的就是尽快招几个帮手,自然女性最佳,光他们两人确实忙不过来,招工启事早就张贴了出去,可是至今无人问津,韩贵就奇了怪,按说工资也开的不低,一千块一个月还包吃包住,比对面肖胖子那里开出的工价还要高出一百块,怎么就招不到人呢?每次到肖胖子那里去蹭饭,韩贵对着饭店门口那张招工启事总忍不住感慨:身高一米六以上,初中文化、还要求五官端正体态端庄年龄18到28岁……人家三星级的酒店招工条件也不过如此,更何况他肖胖子是望‘星’莫及的小小快餐店,真亏他有那么厚脸皮就敢往门上贴。这些且先不说,单是肖胖子那里的气氛就不是普通人受的了,到那里用餐的,不是雕龙画虎的流氓地痞,就是浑身汗臭熏天一身泥土的附近工地农民工,谈吐也就可想而之妄想斯文得体,

那些仔细到描绘女性身体某些部位的龌龊话语、还有一段接一段就差没现场表演的黄色段子……别说是女孩子受不了,就是被人道过百千回的妇女同志也同样受不了,太没素质了。也怪不得肖胖子的辉煌饭店一年到头那张启事都张贴在那,偏偏死也不肯把要求降低,偏执的让韩贵想吐血,偶尔有些上门应聘的也多半待不了一天就得梨花带泪的落荒而逃,往往让韩贵摇头叹息不止。每次想到招工,韩贵总忍不住想起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妞,还有那个挺着一对骄傲‘凶’器的虎妞,要是能把那两个妞招来店里,再梳妆打扮一番,最好是穿上三点式往店门口两边那么一站,生意铁定翻上好几番。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让人蛋碎,把那两妞招来店里还穿三点式,韩贵觉着那比军哥有一天当上了黑道老大还要来的不靠谱。

这天凌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洗洗刷刷忙到凌晨二点多,两人精疲力尽,巴不得倒头就睡,这个时候军哥知道没他啥事了,迫不及待钻后面小帐篷睡觉。韩贵先是把今天的盈利情况细心记录在一本小本上,以后跟肖胖子算账就凭这个,所以什么都能马虎,这个马虎不得,亲兄弟还明算账。接着又清点一下剩货,看看缺什么,明天好赶早去进货,这两样是每天收档后必不可少的工作。

总算忙完一切,伸了个懒腰,正要转身去歇息,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树丛里窜出,撞翻刚摆放整齐的桌椅,韩贵刚要怒喝出声,一把黑洞洞枪口已经指在了额头。

枪口下的韩贵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位拿枪好汉,首先想到是:完了,遇上打劫的了,口袋里的两千多块铁定保不住。

来人体魄高大满脸血污,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破烂衣物遮盖不了的伤口随便数数就多达十来处,特别是胸口衣服向外炸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尤为让人触目惊心,那分明就是枪伤,跟电影里挨了一枪的画面一模一样,男人眼神阴冷如凛冽刀锋,似乎只要韩贵稍动一动,那只拿着枪纹丝不动的手便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韩贵纳闷,伤成这样不但还能活着,并且还生龙活虎,这还是人么?

“倒碗酒来。”男人声音沉闷,如六月雷雨天气里闷闷雷声般低沉。

韩贵不敢二话,哪能不怕,眼前的好汉单看这身行头就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饶是一向胆大包天的他也不敢去赌这把枪兴许是把玩具枪也说不定,慢慢转动脑袋寻找酒瓶,小心翼翼倒了碗酒。

好汉就是好汉,连喝酒姿态都霸道无比,一口便是一碗,虽然接着喷出好大一口血水,可那双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从韩贵身上移开过,血水喷了韩贵满头满脸,搽又不敢搽。韩贵心下大叫:好汉你慢点撒,要是给呛死了,那韩某人还不扯上人命官司,这开档才没几天就闹出人命案,那还不得立马关门。

“再倒一碗。”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男人眼睛充血,那把拿枪的手也不如先前稳当。

“难道不是抢劫的?也对,隔壁街道上有好几家商场金店银行,生龙活虎拿着枪又是顶着一身伤没道理是来抢劫他一个小摊吧。”韩贵心里想着,手下不敢怠慢,乖乖再倒了一碗,心下既惊又忐忑,生怕不知情的军哥突然闯进来大呼小叫,那男人还不手指一颤,自己脑袋立马多了个洞,英名早逝也就罢了,那他再给军哥补上一枪那也是死猪死狗。

再喝了一碗酒后,这次没再喷出血水,连韩贵都感觉到男人似乎轻舒了口气,酒果然是镇压伤痛缓解神经的好东西,慢慢举起双手,哭丧着脸说:“钱就在左裤袋,你为了生计我也上有老下有小哇,拿了钱就不要伤命吧,放心,我一定不会报警。”

男人眼中闪过丝异色,从闯进门开始,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无任是言谈还是举动都不见慌张,接连帮他倒了两碗酒,心不跳手没抖,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怎能如此镇定?尽管第一时间就判断出眼前年轻人对他威胁甚微,然而四年的从军岁月十四年的草莽生涯已经习惯了事事谨慎,特别是在这逃亡期间草木皆兵的关键时刻,错任何一丝一毫,代价就是性命。

“我不抢劫,逃命的。”男人语气淡漠,目不眨息的紧盯韩贵,对方的任何一丝神情变化都休想在他眼睛下隐形。

“哦。”韩贵心想果然猜的不错,自然是以为他是从监狱里越狱出来的逃犯,要不怎么会有枪伤,他却没多想那些刀伤又是咋回事。他最是会察言观色,见男人眼中厉色稍褪,得寸进尺用眼睛瞄了瞄枪口道:“这家伙能不能拿开,我也在里面待过,虽然只待了一天,后来发现无罪又放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哪个监狱?”两碗酒下肚后男人脸色微红,不见得是好奇,只是随口问道。

韩贵一愣,难道林远还有好几个监狱?这倒要问问军哥,道:“林远监狱呀,你呢?”

“你好像不怕?”男人不答反问。

韩贵睁大眼睛,无辜道:“你怎能这样说话,我都怕的要死。”见男人不动声色,他又加了句:“真的。”

男人不再多话,酒精作用下全身伤痛好受不少,转身便走。“等等。”怎么都想不到韩贵居然会出言挽留,本是收起的枪再次如闪电般指在了韩贵额头。韩贵触电般举起了双手,急忙道:“别误会,我见你伤口都还流着血,我这里有上好YN白药要不要?”

男人脸色冷漠如初,略微思量下有点意动,两天两夜的逃亡,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这刻松懈下来更是感觉到阵阵虚空感如潮来袭,这是体力严重透支血流过多的症状,特别是在海上遇海警那一战,逃生快艇被炸,前来营救自己的兄弟都已失散不知死伤,在海上漂流整整一天才老天开眼好不容易上了陆地,可又遇万子信手下爪牙步步追逼,好在是逃到了大陆,任是手眼通天的万子信也不可能携带重武器前来,否则断然没有幸免,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实不宜继续逞能,还不如就地修养。

走在前头的韩贵怕男人见到军哥后生出误会,一枪一个的话,那就冤枉死了,提前解释道:“我还有个堂哥在里面睡觉,放心,我们都是好人。”

男人一声不吭跟着他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