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盛开:你若向阳,心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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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远方有拥抱(1)

破旧的过去与闪亮的你

万霁萱

其实我们都明白,

舍不得的只是那段穿越长长的青春,

明亮干净冗长的回忆而已。

是谁开始叫你,一声又一声,却永远看不见

这段日子一直在想你。

我知道你从来没和任何人讲过其实我是你的初恋,但是却也只能算是单纯的暗恋。因为在分开一段时间后你才告诉我,你在电话那头好听地笑着,我握着听筒听你那头传来的呼啸海风,你说你觉得我就应该是一个公主高高在上,你说因为觉得自己够不到我,所以从来都没能承认自己的感情。我想象着你坐在夜晚的沙滩上安静地打这通电话,忽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通话时你有些不正常的语调,你异常兴奋地和我说着一道老师已经讲完的数学题,你装作不明白其中一个步骤来回地询问我。其实你的数学成绩很棒,但是你却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进入了我的生活。

在电话的结尾,你沉默了良久,缓缓地说你有了第一个女友。

本该是件快乐的事情,我却莫名地格外悲伤。

你告诉我的那天晚上,我哭了,像是在幼儿园最喜爱的玩具被别的小朋友抢走。原来那个骄傲的高贵的细心的温柔的你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了,也许这注定是结局,毕竟我们很久没有联系,我也知道现在的女生令人咋舌的手腕。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可是当想到从此真正要与你开始渐行渐远,心中似有一头猛兽在不停地嘶吼。你从此就真的不再属于我了,可是我又太过自私,明明有了自己稳定的感情却强求你还要站在原地。幼稚如我,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拥有过你,仰视的姿态注定是伤痕累累,我却从未眷顾,以为这个世界会有固定的角度,却惊异地发现原来沧海桑田,威尼斯都在下沉。

原来我比想象中爱你

我努力强迫自己忘掉自己长达六年的初恋,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懊悔,懊悔是不是自己耽误了他。从每一个他走过的路径,每一场考试的结果,每一个关于他不胫而走的消息,每一个靠在他身边的女生,每一次不小心对上的眼神,我就懊恼地知道他一直在堕落。在我看不到的远方,在一处肮脏的泥淖,在每一个鼓风的山坡,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带着光速的冲击力走入他生命的另一面。

前些日子他参与了一场结果异常惨烈的冲突事件,第二天在广播操结束后,学校领导郑重地开了大会,公布了对他的处罚通知。我站在拥挤闷热的人群中,努力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瘦弱高挑的他。什么开除学籍留校查看的话一声又一声地闯进耳膜折磨着我。我看到他顺从地背着我们的情侣包,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上,一直低着头,却在一瞬间抬起头,在黑压压的队伍中寻找着什么。我知道他在找我,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在干什么,他要用这种聒噪的方式告诉我他还在,就在原地慢慢地等,但是我却沉默地低下头,泪水打在衣服上,这么凉。

我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感情迎接他,有人轻轻拉住我的手,在散开的人群中拉着我向前走,我捂住脸却依旧忍不住看向主席台他在的地方,他直直地盯着我,穿越默不作声的人群和无数张青春洋溢的面孔,然后他突然就笑了,就像曾经在一起温柔的笑,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挥了挥,然后就被老师带走了。

我只能在原地瞬间崩溃,我知道我们曾经那么用力地在一起过,我记得他右手轻轻弯起来的食指,记得他的单眼皮和右耳的一排耳钉,记得他逃掉晚自习抱着因为生理期而痉挛的我跑向医务室,记得他认真地写过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记得他骑着山地车骄傲地带我穿过一辆又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记得半夜他在我家楼下摆过的心形蜡烛,记得我们在天台喝过的青岛啤酒,但是却被他轻轻地一挥手,好像一切都被他收走了。除此之外再次想起他,就只剩下他清瘦的背影混在一群混混儿中不自然地大笑,以及他不停地换掉女友的速度。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曾经许诺彼此最重要的未来,但是,谁还有但是呢。

那些花儿散落在原地疯狂地盛开

我记得你,不久前你从我的梦里出现过。

你是第一个离开这里飞往大不列颠的姑娘,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你究竟要走多远呢,我们谁都不知道。还记得3年前的你单纯得像个孩子,其实那时的我们都好像只是孩子,有一个下午你被一个男孩子开了玩笑,我看你靠着墙,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哭得很伤心。

那些关于他的梦,你究竟做了多少?他的笑他的每一句话,你说都在你心口扎了根,但是我还想说这些有没有成为你的牵绊呢,所以才要远远地离开这里,好像永远不要再回来。

你好看的眼角藏着永远过不去的夏天

我的书你把它丢在哪里了呢?会不会是你的哪个角落?安静地等在原地不再说话,就如同你丢过的很多东西一样。

我总是想和你说对不起,可是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却先说了,你说只要不忘记就好,于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回忆那段日子,在回忆的结尾处发现了受伤的自己在默默地流泪,为什么在结尾的结尾你还要掌控着我不肯轻易松手,但是我可以原谅,因为这段过去太深刻,回忆太丰盛,只是没有你那句对不起,大概所有的回忆都会被赦免。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不爱说话,经常坐在教室的窗边一个人撑着脑袋看天空,后来你慢慢地走进我的生活,带着丰沛的日光冲走了我特有的黑暗,我们彼此撑着对方艰难地走进一段新的旅程却在起点被你松开了双手。

昨晚社团聚餐,喝了酒一路高唱地回到宿舍,吵吵闹闹不知几日的疲倦,被舍友搬到床上迷糊地睡去。没有想过你,这么长时间把自己弄得忙碌再忙碌些,单纯希望能从过去逃出来。因为有你在我从来都不是自己。

梦很简单。你看上去又变瘦了而已。依旧黑色大衣,漆黑的眼珠,微翘的嘴角。我背着我小小的黑色背包。背景是不知道哪个时间的聚餐。我一直在躲你,穿越多个货架穿越形形色色的面孔。假意在正式见面前不去关注你,不去看你。深知我早已尾随其后跟随你,不论何地。

梦的节奏轻缓不迟疑。该面对的它终是给我设了一个结。你微笑着迎我,你身边的座位被占满,我只有忸怩地拉开你对面的椅子。一句话也没有。你始终是望着我,带着微笑。虽看不出你表情却知道。内心的欣喜不知是否表露在嘴角。她们都说我在你面前从来都只有一种表情,傻傻地笑,像是奔赴死亡的战士,你有蛊惑的能力引领着我。

在你的特写中我挣扎着醒过来。很久了,这种气息,这种相见的感觉,以及你投在暗光里模糊许久的面容,我都没有再见过,神色清冷。但当我决定要自顾自努力地生活下去时你又一次出现。从不奢求能得到些什么,我一个人幻想,或者决定要重新再开始时,你从未给过我机会。

我再也不用过多的笔墨渲染你。没有人能容下我的感情。决裂撕扯痛苦。内心阴暗吗?或许吧。

仅是梦里相识,可我只愿自己从未清醒,只愿你还依旧存在,言语单薄,它受不住梦里混沌的雾气,所以我忘了啊,生命中乖巧却迷乱的路,只任你走。

我们谁欠谁呢?我们谁对不起谁呢?其实我们都明白,舍不得的只是那段穿越长长的青春,明亮干净冗长的回忆而已。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随时可以找到新的回忆覆盖在旧的记忆上。

你说你开始耳鸣,听不清来时的地久与去时的天长

那晚你出现在我眼前。你是主角,我只是观众。像是一场电影,你的悲欢离合,我只能观赏却无法参与。这就是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过场。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总有些东西即便是你,也无法让我全部相信。虚幻,真实,哭喊,绝望。我无数次地幻想,却没有幻想到这样的结局。我只愿相信,能够把所有的一切静静地过滤、沉淀,剩下来的就是最真实的自我。只要那时我还在想念,不管生气争吵执拗,不管欢喜幸福感动,不管泪水夜空承诺,你永远都在。这是我给你的爱情。

这都是幻想。时隔一年后你带着她重新回归我的梦境。惊醒坐起,有夜风沿着窗渗透进来。口干,眼角发酸,摇摇摆摆起身喝水。然后看着外面的灯火,你相信那一刻我是有多么想你。就算此刻你与她甜蜜晚安,此时睡得正香。爱情让你完美却始终不是归宿。

凌晨四点。爱情是被丢弃的阳光,被埋葬在面庞下。我不想假笑。因为有种东西伪装不来。

洒脱,漫不经心,装酷,我可以这样。大方地祝福,大方地不在乎。可有些事情,住在心中越深,你越无法清楚它的分量。被动是真实的,而且是从一开始的失去。

耍赖,牵累,让你为难,扰乱你现在的生活,我可以这样。可以厚着脸皮在别人的窃语中走过。只是不想因为你而失去平静。我害怕网络,害怕真心相对,害怕一个人想起你的样子。我不完美,甚至是恶毒的。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渴望着什么,却什么都不想。

生命肤浅,像浮萍摇摆。双眼是流动的秋日西湖,只能让你瞬间过目不忘。感受这种痛苦很正常,尤其是在这样的午后。在一个人的自省中,我发现自己无法忘记的脸,依旧可以轻松地牵引。

我不是归人,却期待盛归的日光。

他们都回家了吧,还是在某个路口说再见

我不知道离别有多伤人,但我知道我很难过,我难过的是那些走远的过去,是无法告别的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和紧紧握过的右手。想念的词语不需要重复再提,因为再美好的开始最终也会成为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活在你讲述的梦境里,活在破旧的过去却熠熠生辉的记忆里。

过云雨

辜妤洁

距离很近,

近到只要伸出手,

就能牵着彼此一起走以后的路。

那么,

要试试吗?

雨随云至,云过雨停。

天晴。

彩虹出。

1

朦胧的雾气里光圈扩散成无数个光环,景物在视野里模糊地摇曳成一团。

裸露的皮肤凉意弥漫。

女生不由自主将左手搭在右手臂上维持暖意时,听到旁边传来声音:“下雨了啊。”

轻柔地渗透进每一个音节,像沉睡时的呼吸。

下一秒,余光里有人和自己并肩站到一起。

2

东京的十月,新闻里播报近期有台风过境,学校的公告栏张贴出放假通知。

裴夜抱着课本穿过操场去往教室时,教学楼上方的天空蓝得发虚,白色的云朵流动绵延,像被吹散的棉花糖。视线所及之处,一切平静得毫无征兆。

异国他乡,改变留学生午休必备话题“周末去哪里玩”的是“隔壁经济学部有个中国交换生失踪了”。上周只排了三天课,加上其中有一天撞上祝日假期,到学校的时间只剩下两天,所以一周后学校才发觉有人不见了。

大家叽叽喳喳地发表看法。

“还没回来吗?肯定是跑去哪里玩了啦”,很快就被反驳“连最重要的一场发表会都没来,哪有人这时候去旅游”,紧接着有人补充“室友说他一直没回寝室呢” “说不定被绑架了” “咦,你别吓我”……

裴夜日语不好,是听得懂,但回应慢,虽然同班二十多个学生里有四五个中国人,但基本都讲日语。女生径直回到座位坐下,没有参与到讨论中。

“名字是什么来着,コ(顾的日语假名)、コ……”坐在裴夜前面的女生拍了拍头叫起来,“顾星原!啊,说起来是我们班的。”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正埋头清理着书包的裴夜停下动作,抬眼时看到和自己一样是交换生的林伽瑜推门进来,女生脸色很差。裴夜重新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时,那个叫吉泽的日本女生正在问林伽瑜“和他是朋友对吗?怎么样了呢?我们都很担心哦。”裴夜听到林伽瑜疲惫的声音回答:“他手机一直关机,line上也不在。学校正和家里人联系中。”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裴夜将耳塞的音量调到最大,卷起袖子露出的一节手臂触碰到桌面,凉意传来。白色窗台外,枝头悬了好几日的一枚树叶在微风里轻轻摆动,哪一天才会落下来啊,裴夜想着这种无聊的问题,以至于有人叫她几次都没有察觉。直到左边耳塞被一把拉出来。

“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等待自己的是林伽瑜生气的脸。

“对不起。”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听歌。”林伽瑜盯着裴夜,将耳线扔回来,脸色愈发阴沉,似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问道,“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她问的是顾星原。

裴夜顿了顿,摇头。

凭着优越的外形和流利的日语,再加上高中就去美国做交换生,所以英语也非常精通的林伽瑜,背总是挺得很直,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学校里闪闪发光的那一类。而裴夜来自工薪家庭,每天都要去打工才能维持生活,托福低分通过,日语笔试还可以,口语至今磕磕绊绊。

在异国求学,同一个国家的人总会亲切,又恰好来自同一个城市,况且现在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班,凭着这些维系,在某种环境下已然算奇迹。两个女生有过关系要好的时期,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转淡。

尽管在失踪事件中,闪闪发光的林伽瑜是被关心的重点。

事实上,裴夜也认识顾星原。

3

裴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稚气未脱的一张老老实实的书呆子脸。

活泼好动是小时候的事。工薪家庭,倒也被送去学过小提琴芭蕾之类,却毫无天赋。于是家庭聚会时被叨念最多的就剩下好好学习,学成了个笨蛋。优缺点都不明显,平平安安地一晃长到二十岁。或许对这样三十六度温水的人生感到恐惧,所以学校里有交换生项目时,裴夜报了名,大二时来到日本。

Q大的学校宿舍两人一间,上下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