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死,谁就死!感谢您阅读支持!)
晨。
雾虽大,比起夜晚来,空气似乎不再那么寒凉。
一连多日的阴雨天,也开始是时候转晴了。
天如果转晴起来,人就该会变得和气多了。
太平客栈的食堂里,看起来好象真的很太平。
大家都太太平平地坐着,看起来好象真的一团和气。
“挑粪公”尤其更和气。
最不和气的是驼背人,眼睛一直瞪着“挑粪公”,随时随刻都想打过去。
最神秘的是坐在屋角那张桌子的三个人。
那个脸色如铁的叫黑铁头,顾名思义,他的脸很黑,铁头功一定很硬。
生就一头卷发的叫卷毛康,头发短且卷,似乎他从来没有剃过头,满头的卷发脏乱差。
面色最干净之人叫孔不凡,他坐有坐相,绝不像黑铁头和卷毛康那样胡乱把腿四处翘着。
他们应该是昨晚入住到这里的。
史大头微笑道:“这一夜各位看起来都辛苦啦!”
驼背人“哼”一声。
毛毛嫣然道:“辛苦虽然辛苦了点,现在各位总算都很太平。”
史大头冷诮道:“夜晚在野外扮鬼作怪,餐风饮露的,能不辛苦?”
毛毛朝他嫣然一笑:“你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找死的?”
史大头道:“都不是,我们是来观光的。”
毛毛道:“哦,那就是来找死的。观光观光,一边观,一边死光光!”
姚断剑忽地站起来,好象一根竹竿被弹起来,五指在桌上拍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跟聚风堂想必还没有深仇大恨吧。”
驼背人此时道:“现在有了。”
“现在有什么?”
“现在有了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从何而来?”
“我们都想做一笔同样的买卖,而这样一笔买卖就是你死我活的。所以,你一定要死!”
驼背人圆瞪着姚断剑,眼神似乎就想把姚断剑这根“竹竿”伐倒。
姚断剑难容小小驼背人这样看着他,恨不得抠下他的一双眼珠子。
这时,屋角传来一句话:“要死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两人看过去,见是孔不凡在说话。
驼背人嗤道:“难道号称圣人君子的孔不凡也要死么?”
“非也!也非也!决定生死的人可不在我。”
“在谁?”
“在夺命判官刘一手的手里。”
“刘一手?!”
孔不凡站了起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刘一手说谁死,谁就死,刘一手不让谁死,这个人想死也死不了。”
姚断剑蔑道:“哼,你少拿刘一手吓唬人,他虽然江湖中号称夺命判官,武功天下无敌,但他身在武夷山,远隔千里,又怎能来到这个鬼地方。”
孔不凡呵呵笑了:“刘一手是个爱财之人,只要有铜臭味,他一定会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铁头和卷毛康,此时不免击掌而起:“我们都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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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判官刘一手绝对是一个魔头一般的人物。
之所以号称夺命判官,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手里有一根精钢铸就的判官笔,更因为他一出手就要人命,从不落空。
“闽蛇宫”九九八十一大杀手与他交手,刘一手一连说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死”字,结果,地上便躺到了九九八十一具尸体。
每一个“死”字都印证了一个死人,不多说,也不少说。
他出手极快,快到了简直不是人在出手,似电、似声、似光。
追风刀李冰是江湖中有名的快刀,据说他可以一刹那间将满屋子飞来飞去的蚊蝇都削成两半。
有一次他很想削掉刘一手的脖子,他的刀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上。
可是刘一手的脖子依然还在,因为那个时候他嘴里说出了那个“死”字,李冰就被先判了死刑。
刘一手独来独往,别人请他做事或者杀人,只要价钱给足,再远他都会去。
久而久之,刘一手成了名动江湖的赏金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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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刘一手?
头戴一顶闽南风格的大斗笠,一帘黑纱垂下,遮住他的脸,裹着一身黑长袍,行走如风,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他选择了最醒目的一张桌子坐下。
他浑身具有一种杀气。
那绝对是在杀过无数人之后才具有的杀气。
他在看着大家。
大家也都在看着他。
忽然,他将黑长袍的一角撩在了桌上。
“谁先来?”他在道。
难道他真的就是夺命判官刘一手?
黑铁头第一个走近他,手在桌上的黑袍里摸索了几下,便毕恭毕敬地倒退回去。
他瞅了瞅黑袍底下:
“嗯,这个人可以死。”
卷毛康也走上前去,用手在桌上黑袍里塞了一只银盒。
“嗯,这个人也该死。”他瞅道。
孔不凡此时一点也没有圣人君子的姿态,腰弯成虾米,诌昧地上前。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金灿灿的宝盒。
坐着的人笑了。
“嗯,你可以留下,在场的人都得死。”
驼背人看得有点发呆,不禁骂道:“妈的,搞什么鬼!我也试试。”
道罢,驼背人也走到他的桌前,在黑袍里塞了点东西。
“这个好说,看来你很用心,你留下吧。”他不紧不慢道。
毛毛悄悄问:“你塞的什么?”
“一只馒头。”驼背人偷乐道。
“挑粪公”也看得奇怪,欲一起上前。
“慢着,我发现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身上很臭很臭,就别过来了。”他道。
他当然指的是粪堆堆出来的李粪箕。
他一扫大家,眼光落在了毛毛的身上。
“你,为什么还不过来?”
毛毛嫣然道:“我没东西可给你的。”
“那就让我摸摸你的手吧。”他道。
毛毛柳眉一蹙,心道:“刘一手不光爱财,难道还贪色?”
毛毛很想见识一下黑袍里的秘密,也很想知道刘一手到底想要什么。
毛毛走上前,把手缓缓地伸进了桌上的黑袍里,她的手纤柔美白,即使放在黑袍里,他都能感觉得到毛毛手指的娇嫩。
“呵,这个比什么都值钱!”他道,眼里似乎放出了一种光芒,在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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