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彻底臣服于紫夜皇室,要么从这个世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是才稍微这么一想,便又是血流成河的景象。
浅夏轻咬了嘴唇,事情,似乎是进退两难呢。
她知道,穆流年肯定也不会愿意看到紫夜内乱不止,百姓们流离失所,可若是他心软出战,那么,穆家,也包括他穆流年,在战后,焉有命在?
“元初,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穆流年转身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浅夏的错觉,刚刚他的那个背影,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孤寂。
其实,他心里头想的,也不过就是能护得自己和家人的周全,自己却对他有着过高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多时,穆流年再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卷卷轴。
打开一看,竟是一幅绘于绢帕之上的地图。
地图绘制得并不算是很详细,不过,小到了郡县,还是都有的。
“来,浅浅你看,这里是凤凰山,这边是辽城,再往这里走,是阳州。这两个地方,都是距离凤凰山极近,那里的风土也还算是不错。不过,这两个城池一旦出事,那么,凤凰山危矣。”
浅夏微蹙眉,“你不会是想着,你自己率军守在这里吧?”
“嗯,我会守在阳州,要知道,阳州与凤凰山也不过才两县之隔,太近了。”
浅夏表示不能理解,“你觉得肖云放会答应?他会同意让你去守着阳州?”
穆流年手扶了下巴,表情有些严肃,“你说的对,他不会轻易答应我去守在那里的。毕竟,我们都知道,阳州的后头,就是凤凰山。所以,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让肖云放答应我去那里守城。如此,我们才能自保。”
浅夏仔细地看了看那地图,这一州一城,再加上了凤凰山下的几个小县,这个地方,可是不小,肖云放会如此放心?
“元初,你有没有想过桑丘子睿?若是他不答应,你说什么也是白搭的。”
“他会答应的。”
穆流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因那里紧守着凤凰山,桑丘子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凤凰山有事而不救的。
浅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元初,这场战事,并非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很明显,四皇子的人马并不少,再加上了他手中还有先皇留下的那一大批忠心的暗卫。这紫夜的天下,只怕是会被这两人,给搅地天翻地覆了。”
穆流年点点头,两人都是年轻气盛不说,而且两人的身后,似乎是都有所谓的高人指点。
至于那位高人到底指点了什么,想要做什么,现在,还真是弄不太清楚呢。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还不错。至少,还能在内乱之时,保持一方乐土。对于紫夜的百姓,我们也只能是略尽绵薄之力,能帮多少,算多少吧。”
事实上,两人都知道,想要做到如此,太难了。
先不说肖云放和一干言臣那里是否会同意他去驻守辽城和阳州。
单说现在他们如何避过出征的麻烦,就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如今扶阳城坚守不出,就算是接连打了两场胜仗的何少白,也没有法子,他倒是给朝廷提了建议,希望能多打造一些船只,这样,他们想要攻入扶阳,也就会容易一些。
可是问题是,肖云放这里一直就没有银子,拿什么造船呀?
而这厢,肖云放先皇派进去了三批人手,全都死在了里面。
第四次,他不得不咬咬牙,加派进了两名暗卫,希望这一次,可以顺利地进入先皇的灵寝。
事实上,皇陵封门之后,想要再进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可是一般来说,还是有法子的,因为,太后还没有死,太后,自然是要进入皇陵,陪伴在皇上身侧的。
可是肖云放的皇陵在修建时,将主陵寝分成了三部分,正中间那一部分,自然是他的安眠之地,左右两侧,按他的原意,分别是留给容妃和皇后的。
可是没想到,容妃因为谋逆的罪名,直接就被扔入了乱葬岗,所以,现在他的皇陵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此安眠。
而现在,他们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进入主陵寝。
终于,在第四次,肖云放派进去的人,进入了先皇的主陵寝,并且,在里面也的确是发现了另有玄机,出来时,带出了两箱的黄金。
正好肖云放前来祭拜先皇,看到这金灿灿的黄金,他总算是能痛快地呼吸一把了。
不容易呀!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这些巨额的金银。
肖云放也不赶再耽搁,下令在此歇息一晚,美其名曰是为了陪一陪先皇。实际上,则是行着从里往外运银子的见不得光的事。
次日,肖云放返回时,在皇陵这里,加派了一倍的人手,负责看管这里。
回到宫后,肖云放立马就让人去清点查数。
很快,就有内侍回报,经过他们的人一天一夜不休不止的搬运,总算是搬出来了八十余万两的银子,另有黄金万余两。
肖云放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浑身松软地坐在了龙椅上,轻叹一声,“老天待朕不薄呀。”
有了银子,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户部那里,还有不到一百万两的存银,再加上了他们弄出来的这八十万两,倒是真的可以下令造船了,另一方面,正如桑丘子睿所言,也可以加派兵马了。
没想到,肖云放这里还没有宣旨派兵,扶阳那边儿,就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