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上的都撤走了,可是浅夏仍然是不敢出屋门一步的,有什么需要,也都是三七进进出出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长安则是很开心地进了屋,“妹妹,你不必再装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撤走了,而且,现在这里四周都是我们的人,你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浅夏微惊,“哥哥,你说四周?”
云家的势力,竟然是这么厉害么?不仅仅只是富有,竟然是还有着其它的势力?
“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云家最让人眼馋的财富,其实是云家最不中用的!来,你出来,我带你见个人。”
月圆如盘,月明如玉,浅夏一出来,整个人的心情亦是大不一样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头新鲜且夹杂着些青草香的空气,浅夏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等她最后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再看向了云长安时,才发现他的身边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位白衣少年!
看其五官普通,相貌平平,通身的气质,亦是没有觉出有什么病态来!
浅夏微微锁眉,头轻轻一偏,“这位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云长安大笑一声,打趣道,“妹妹,我知道穆世子生得俊美,可是你也不能一见面就如此吧?说的好像是你真的见过他一般!告诉你,我在京中长大,可也是头一次见他呢。”
浅夏微愣,她刚刚的话,的确是并无什么攀附之意,她是真的觉得这位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穆世子?”
“当然!我们等的也便是他。正是因为知道他要来,所以云家才会出动了这么多的人,就是以防走露了消息。”
浅夏立马福了身,“给穆世子请安。”
因为这一礼,头也低了下去,所以,竟是未曾发现少年眼中闪过的一抹笑意。
“免礼,快起吧。如今我们都在外头,不必如此拘礼了。”
这声音?
浅夏一听完他的话,便立刻摇了摇头,这样的声音,说不上多好听,很普通。是她从未听到过的。这一点,她很是确定!
穆流年看她的神态,又是弯唇一笑,“长安,今晚景色不错,不如,我们便月下品茶如何?”
三七一听,立马就去准备了,倒是浅夏仍然对这位穆世子有些好奇,为何就会觉得他眼熟呢?不是说这位穆世子病的都快要死了么?怎么这会儿竟然是神采奕奕的?哪里有一丁点儿要咽气的样子?
这是浅夏头一次见到身分如此尊贵之人,自然是不敢多言,生怕再无意中得罪了权贵,给云家招来了祸端。
云长安与穆流年二人倒是聊得投机,不一会儿,已是天南海北,胡扯一通了。
只不过,浅夏感觉得到,这位穆世子,则是有意无意地将眼神瞟到了她的身上,这让她的心底略有不悦!
这位穆世子,年纪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竟然是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个下流的心思了么?
这一想,浅夏的神思便开始不受控制了。
甚至是没一会儿,便想到了这位小世子到底有没有已经收了通房什么的!外头传言他病得要死了,可是现在看他的样子,可是精神的很,哪里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说不定,整日窝在了府里头,就是与身边的丫环厮混呢。
浅夏越是这样想,对这位穆世子就越是鄙视。
而很不幸地,她鄙夷的表情,很快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穆流年的眉毛一扬,对这个小姑娘的好奇心便又重了三分。
终于是逮到了一个云长安去方便的机会,穆流年决定要与这位云小姐,好好谈谈了。
“云小姐很讨厌在下?”
浅夏一时没回过神来,竟然是顺着他的话就点了点头,等点完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立马又抬起了头,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你的声音?”浅夏无法不震惊,因为这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云小姐,多时不见了。”这一回,他还笑得有几分的戏谑!
怔了怔,浅夏这回是彻底地无法淡定了!
“元初?”
只见穆流年微微一笑,手在脸上轻轻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已是到了他的手中,一张俊美非凡的五官,则是呈现在了浅夏的眼前!
浓眉如墨,眸灿如星,微微上扬的唇角,不是曾经的元初,还能是谁?
“你?你到底是元初,还是穆流年世子?”浅夏的声音有些抖,几乎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事情的发展太过令人意外,当初自己所救下的那名护卫,竟然就会是长平王府的世子么?
而云长安也很快便回来,初一见到了桌前的少年换了一幅面孔,亦是有些讶异。
“这便是穆世子的真面目么?”
穆流年一扬眉,“你看出来我易过容了?”
“不是!”云长安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父亲临走之前交待,说是因为你的身分特殊,所以我们见到的,定然不会是你的真容。”
穆流年点点头,“云叔叔说的没错。我若是不易容,如何能到了此处?怕是不知道早死了多少次了?”
浅夏这才想到,后来救下他之后,虽然是未曾戴什么面具,可是他的模样却是显然与现在有些不同。当时自己也只是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相貌太过惹眼,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如今看来,主要是为了隐藏身分罢了。
“那你现在为何不再继续了?就不担心我们这里也不安全么?”浅夏问道。
穆流年浅浅一笑,“若是云叔叔这里都不安全了,怕是这天下间就没有我穆流年的立足之地了!”
浅夏的眸底微微一凛,喃喃道,“穆流年,果然是假名字么?”
云长安微愣,“什么假名字?”
穆流年抬眸看她,唇角的笑意始终未断,表情温润,眼神颇暖,就连那浓密的眉毛间,似乎是也荡着几分的温柔。
“云公子不妨将我的消息说的更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