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知道浅夏也有着寻常小女子所有的那等朦胧情怀,所以,他送了她刻有他名字的戒指。可是这不代表着,浅夏由此,就可以对他交付一生了。
浅夏是个有主见,且遇事十分果决之人,甚至于,有的时候,还是冷情冷性的,这一点,他很早之前也就知道了。所以,穆流年才会下足了功夫,缠了她五年!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抱得美人归?
可是有一点,他很肯定,就像是当初桑丘子睿将浅夏唤醒时所说的那句话,现在他拥有浅夏,不代表了他就可以拥有她一辈子!
所以,为了自己的目标,他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保护她,保护他们在意的人,与此同时,他也要让浅夏一日日地感受了自己对她的在意,感受到,这世上除了阴谋算计,还有很多东西,是很美丽,很灿烂的。如此,他们才能如同那山涧的细水长流,永不枯竭,直至死去。
马车停稳,穆流年轻轻地握了她的手,“别怕!一切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做就是。你想如何便如何。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护着你,谁能说什么?”
浅夏微怔之后,回他一笑,微微翘起的唇角上,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甜意,穆流年一挑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就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浅夏原本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直到看见他偷香得意的笑,才满含羞怯地白了他一眼,“登徒子,怎地这般孟浪!”
穆流年丝毫也不介意她如何来形容自己,笑嘻嘻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孟浪,走吧,别再让他们等着了。”
因为穆流年的身分使然,即便是回门,云家人也是要迎在了门口的。
穆流年先下了马车,果然看到了云家的众位男人都站在了站外。
冲他们淡淡一笑之后,这才一手挑了帘子,一手伸了过去,亲手将浅夏扶了下来。
云苍璃愣了一下之后,欲行礼,被穆流年摆手制止了。
“既然是回门,还是当行家礼才是。”说着,便冲着云苍璃一揖,“流年见过舅舅。”
云苍璃满意地点点头,“先进去坐吧,你外祖母都等了许久了。”
云长安则是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对云若谷小声道,“一会儿这小子也要给咱们行礼的。你说,咱们要不要为难他一把?”
云若奇很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大哥,你确定在为难他?真的不怕以后他再为难我们妹妹?”
云若谷则是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眼,“他不会!”
云长安也笑道,“就是!还是若谷了解穆流年。他将妹妹宠得跟什么似的?恨不能天天守着,寸步不离,他才舍不得为难我们妹妹呢。”
云若奇对于穆流年对浅夏的上心,也是知道一些的,却不赞同道,“他之前,或者说是现在宠着妹妹,可是不代表了他以后会一直宠着妹妹。别忘了,他们是长平王府。没成亲之前,皇上不是就有意往他身边儿塞人了吗?他可以拒绝一次两次,可是能永远地拒绝皇上吗?那岂非是更让皇上不放心了?”
一句话,云长安原本有些得意的脸上,便又慢慢地开始僵硬了起来,云若谷则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进得正厅,浅夏与穆流年自然是先给云老夫人下跪请了安,当然,云老夫人自然也是要给了两人礼物,对于穆流年竟然是能在进门后主动向她下跪,云老夫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穆流年的身分在这儿摆着,便是皇子,他也是可以见面不跪的,如今,却对她这个老婆子行此大礼,足见这个后生对自己外孙女的看重了。
行完了礼,起身将云老夫人赏下的东西交给三七收到了,两人才侧转了身,再对着云苍璃和程氏行礼。
云苍璃在二人起身后,便下令将那莆团撤了,示意他二人不需行大礼,所以,穆流年只是做了一揖,浅夏也只是行了寻常的晚辈礼。
程氏将东西交到了二人手上,云苍璃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二人,“你们如今成了婚,也就是大人了。浅夏,你以后行事,更要谨慎小心,长平王府是什么地方,外头又有多少人盯着,你自己心里头也都是清楚的,万不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而给穆、云两府带来灾祸。可曾记下?”
“是,舅舅。小夏谨记舅舅的训教,万不敢大意鲁莽。”
云苍璃这才点点头,“你行事向来稳重,之前也曾随同你哥哥一起下山行医,我对你也是比较放心的。你这个孩子,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要知道,你也不过才是十六岁的年纪,实在是不该思虑过重。有什么事,以后都要与流年好好商议,莫要自作主张才好。”
“是,舅舅。”
穆流年笑道,“舅舅,她现在可是我的媳妇儿了,您可不能总是训诫她。本来她在府上就已经很小心了,若是再被您这样训导几次,只怕是连初云轩的门都不敢出了。”
“初云轩?”程氏一愣,“这名字倒是起得雅致,而且怎么听着还有几分的耳熟?”
云长安撇撇嘴,有些不太乐意道,“母亲,穆世子的字,便是叫做元初的,而妹妹,不是姓云么?”
程氏眼前一亮,恍然大悟,笑着点点头,“穆世子果然是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原本就是为了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自然是要遂了我的心意,还要让浅浅高兴才好。”
程氏瞧见了对面云氏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有些促狭道,“行了,老爷今日这话也说的不少了,是不是该让浅夏给妹妹和妹夫去行礼了?”
程氏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向了浅夏的。
浅夏自从回到了京城之后,对林少康的态度,便是不冷不热的,即便是在出嫁前,林府为她准备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可是在浅夏看来,也不过就只是一眼掠过,未曾表示过什么。
程氏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也算是她的继父,若是做的太不像样了,只怕又是要惹人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