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氏交权,她心里是不痛快的,可是早先表现出来的温婉贤良,这个时候也是万万不能再被人置疑了。
云筱月从哥哥那里早已知晓了事情的起末,对于这位王氏,再不似先前的那般看重了。
种种的迹象表明,林少锋和林少宏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与林少康并非是出自同一个娘胎,所以,他们也才任由着自己的夫人,明里暗里的给自己使绊子了。
入夜,浅夏正倚在了床上,拿着云长安送过来的灵摆,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摩挲着那有些凉的水晶,心思,却是早已飞远了。
林家的事情看似解决了,可是浅夏没有忘记当初皇上承诺的旨意,迟迟未曾兑现,直到老国公带病上朝,皇上才当众宣旨。
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人掺杂了进来?
皇后?梅贵妃?亦或者是宫里头的其它势力?比如说那个许妃?
浅夏现在是一脑门子的官司,这种事情,用占卜之术,是得不到任何的结果的。
如果不将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给查出来,怕是将来,他们还会再有被动的时候!
浅夏正想地入神,未曾察觉这屋子里已然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在想什么?”轻轻温温的声音响起,浅夏抬了抬眼皮。
“你怎么来了?长平王府最近被人盯地不那么严了?”
穆流年有些不悦,大步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浅夏的旁边,“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这般辛苦的?怎么就不知道我的好呢?”
“林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穆流年淡淡地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又有些慢吞吞道,“浅浅,对不起。”
浅夏一愣,眸光一闪,明白过来了。“你是指许妃的事?”
“嗯。原本我也是以为她是可信的,毕竟是母亲的亲侄女,可是没想到?还好那日你聪明,始终与我母妃在一起,否则的话,怕是许妃就会真的将皇上也引去了永福宫,到时候,你想摆脱皇上,可就难了。”
浅夏不以为意地笑笑,“无妨!许妃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会看不出来。以为找了长平王妃做幌子,就会万无一失。可是怕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皇上会临时被政务给绊住了。”
浅夏说到此处,有些玩味地看着他,“是你的人吧?”
穆流年也不瞒她,抬头一笑,“若是连这点儿本事没有,小爷我岂非是在京城里头白混了?”
浅夏甩了一记白眼儿给他,“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浅浅,许妃那里,我会想办法。至于淮安许氏,除了忠于我长平王府,就绝对不能再有第二个选择。”
对于这一点,浅夏倒是认同的,当然,对于刚刚他的话,也是没有怀疑的必要。她相信穆流年的本事。
“找人帮我查查,林家二房、三房与宫里头什么人有牵扯。或许,也不一定就直接是他们房里的人,比如说会不会是他们的表亲、堂亲,或者是姻亲之类的。”
“好,没问题。”
“你的身体好些了吧?长安说你的身体受到了些许的损伤,是被自己的幻术给反噬了?”穆流年拧着眉问道。
浅夏点点头,“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
“来,戴上。”穆流年自袖子里掏出一样儿东西,在烛光的映衬下,泛了几道翠绿色的光茫。
“这是什么?”看着被强行套在了自己碗上的玉镯子,浅夏有些不太高兴。
“这是暖玉,我问过了,说是对人的身体有好处,特别是你这种。”
浅夏怔了怔,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触手,果然是温热的。
穆流年没待多一会儿,便走了。走之前,也没忘了在浅夏的额前偷上一记香吻。
浅夏在其走后许久,才傻傻地笑了笑。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两日后,长平王府便传来了消息,世子穆流年病情突然恶化,恐命不久矣!消息传到了宫里,皇上当即下旨,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全都派去了长平王府。与此同时,皇上自己,竟然也亲临长平王府了。
浅夏初闻此事,亦是有些担心。她虽对穆流年有信心,可是长平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她还是不清楚的!
别的不说,就单单是一个梅侧妃,就不是个简单省心的主儿!
浅夏听说云长安去了长平王府,心中稍稍宽慰,随即关了房门,让三七在外头守着,自己则是拿出了灵摆,开始占卜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之后,浅夏穿戴整齐,出了小院儿,“听说梁城有几处的点心可是极其有名,我们也去品尝一二。”
三七微愣,那位穆世子出了事,难道小姐不着急?怎么还有心思去逛街尝点心?
云风自然是小心地跟着,这里是梁城,小姐的相貌如此姣美,若是再被人给窥探了去,难免不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再加上现在小姐在云家的身分,云风自然是半分也不敢大意。
浅夏果真就只是随意地转了几家点心铺子,然后让三七买了一些,再转头去了永泰楼。
“今日累了,云风,让三哥也上来吧,一路上暗中跟着我,倒是比暗卫还辛苦了。”
云风一愣,小姐明明就是不会武的,怎么可能还会察觉到了三公子也跟上来了?
浅夏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二哥陪着哥哥去了长平王府,舅舅自然是不可能跟着我出来。而三哥看着对我放心,却是最紧张我的一个。即便是他不愿跟来,舅舅也会让他看着我的。”
云风了然,不待转身,便听到了云若奇的笑声。
“你这丫头,脑子果然是灵敏。难不得大哥和二哥一直说你聪慧呢。”云若奇推门而入,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摆设,倒还不错,当是这永泰楼里,较为奢华的雅间儿了。
“妹妹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有位故人相邀,我虽不想见他,可是有些事,却又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