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摇摇头,“若是青梅天天来,我自然是受不了的。我只是想着让她带着孩子,进宫陪我们云泽说说话。既然是亲戚,总要多走动的。不然,再亲厚的关系,长时间不来往,也会变成了陌生人。”
“嗯,有道理。好,我们明日先去一趟护国公府,再去贤王府。”
浅夏轻笑,穆焕然如今被封为了贤王,带着柳庶妃一起住在了贤王府。
听说如今柳庶妃倒是一门心思地操持起了整个王府,然后正四处帮儿子相看着哪家的姑娘呢。
“你有没有想过,给你的这个弟弟赐婚什么的?”
“嗯,是有这个想法。淮安许氏,你以为如何?”
“你想用许氏来牵制住穆焕然?”
“牵制,倒也算不上。只是如今京中的贵女,实在不多。先前梁城之劫,死的,可不只是普通的百姓。有些富家小姐,就被人给糟蹋了,后来没死在了那些敌军的手里,却是死在了自己的族人手中。”
浅夏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但凡是一有丝的可能,哪个姑娘会愿意自己的清白被人染指?更何况还是敌军?
想到那些无力操控自己命运的姑娘,心内不由得又是一片唏嘘。
“好了,不想这个了。再不成,就选方家的姑娘也还是可以的。”
“如今方亮被你立为了丞相,方桦亦是受到了你的重用,你若是真的将方家的女儿指给了穆焕然,怕是你自己又要睡不着觉了。”
“倒也不至于!方家,毕竟也是文人世家。而且,我现在并没有要将穆焕然手中权力收回来的打算。既然是我唯一的弟弟,若是让他去为别人卖命,岂非是可惜了?”
浅夏扑哧一乐,“你这人,还真是的!”
次日,两人带上了云泽,一起去了护国公府。
当初刚刚嫁入辽城的方华容,如今,已是成了大夏开国功臣,护国公夫人,享正一品的诰命,与其母,已是平级的诰封了。
当初方家不看好方华容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有的幸灾乐祸地以为方华容这辈子也就是嫁给了一个卖药的,有的说,将来或许方华容也能跟着云长安,学一两手的医术了,等等。
总之,难听的话,说了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如今,事情反转了。
早先笑话人家嫁的门户低的人,如今见了方华容,却是要行大礼的。
这让那些看热闹的方家旁支们,全都闭了嘴。
每每在方府见到了方华容,恨不能绕路走,生怕她记仇,给她们找麻烦。
浅夏与穆流年都换了便服,一路并不曾大张旗鼓。
云长安倒是没有再将自己关进药庐里,不过,却是将自己给困在了书房。
穆流年推门进去的时候,几乎就是没有从那一堆书中,找到他。
这样的云长安,总是让人觉得可爱,不自觉地,便会降低了几分的戒备。
“你这是想要让自己跟这书都葬在一块儿?”
云长安抬头,一瞧是他,冷哼一声,“你现在也是皇上了,说话别这么不着四六。我告诉你,说不定,我就能找出让妹妹延寿的法子来,我看到时候,你是不是哭着来求我?”
果然,穆流年的眼睛一亮,“果然?你当真找到法子了?”
云长安横了他一眼,“果然就是一个只有色心的人。我现在正在试,不过,你今日来了,我倒是省了事儿。你想办法,从北漠的皇室里,给讨味药过来。”
“什么药?”
“绛珠草。听说是生于大漠之中,此药生长的环境很是挑剔,再则,能在大漠里将药带出来,亦是不易。所以,此药的价格可是相当昂贵。最重要的是,这种药在市布上流通地极少,就连我们云家,也是没有的。”
“你们云家的药材生意,可以说是掌控了大夏一半儿的市场,若是连你们的都没有,只怕还真要去找北漠来想想办法了。”
“知道了,你就快去想办法吧,别在这里碍我的事儿。”
穆流年一挑眉,这小子的脾气渐长呀!
再看他专心致志看书的了,穆流年不由得忍了下来,心里却是腹诽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浅浅的身子好了之后,我再与你算帐。
穆流年没有急着走,而是又问了一句,“就只差这一味药了?”
“目前来说,是这样。至于到后面如何,我也不确定。”
说了等于没说!
穆流年瞪他一眼,悻悻地离开了。
浅夏进了后院,与方华容一起坐着说话,看着她膝下的男孩儿,生的白白胖胖的,个子虽然比自己的云泽要小一些,可是这分量,却是绝对只重不轻的。
“怎么不见二嫂和三嫂?”
“哦,她们两人去了城外的护国寺,陪着母亲一起去的。”
“那大嫂怎么没去?”
方华容面有羞色,手轻轻地抚向了自己的腹部。
浅夏顿时了然,不由得一喜,“嫂嫂有喜了?”
方华容微微一笑,“你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呢。他那个呆子,已经将自己困在了书房里,三天没出来了。而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了自己有孕的事儿。所以,今天一早,母亲就带着两位弟妹去寺里祈福了。”
“这可是一桩大喜事!如今你有了儿子,若是再给我生个小侄女,那敢情才好呢。”
“这种事情,岂是我们做得了主的?”
浅夏看着方华容,两人的年纪本就是相差不多,此时看到了方华容,再想想前些日子,方夫人带着方家的几个旁支小姐进宫请安的情景,不免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