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鹤老一见玉胭儿这动作,心脏差点蹦出来!这死丫头,不知道随便往炉鼎里扔药材是会炸炉的吗!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鹤老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那被玉胭儿随意丢入炉鼎的三种完全不同的药材,竟然被三股不同颜色的光所包裹起来,在火焰中上下翻滚着,不一会儿,那三种药材就同时被炼化成液。那光芒也瞬间变为无色,停靠在了一旁,丝毫不再受火焰的炙烤。
“这是……这、这……”
“看来修染说对了。这神农鼎果然不同反响。”玉胭儿嘴角勾了起来。上古神器就是不一样,明明炼化时间、温度都不尽相同的三种药材,竟能同时炼化成液。
鹤老也朦胧中明白了什么,求证似的看向玉胭儿问道:“是你控制的?”
玉胭儿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只是在脑中想了一遍要将这三种药材处理到何种程度,神农鼎便自行炼化了。”
鹤老一拍掌,赞叹道:“妙!妙啊!这神农鼎竟然有着记忆的功能,想必它已经将曾经炼制过的药材所需要的温度都记了下来,有这等神器在手,就是一个二流炼丹师,也能炼制极品丹药吧!”
迟修染笑了笑:“鹤老此言差矣。这便是这神农鼎的奇妙所在,看似好驾驭,实际上,若是没有强硬的实力,又何德何能可契约如此神器?”
鹤老的笑容一愣,恍然道:“是啊……老头我还是老了啊。如此简单的道理竟也看不清了。”
玉胭儿微笑,一个抬手,那三种药材的炼液便离开了神农鼎。指尖一点,包裹着药液的无形的薄膜破裂,药液洒了一地。
“如此,炼制这丹药的时间便能少了许多了。”
接下来的过程就顺利多了,因为不晓得神农鼎一次可以控制多少株药材,于是玉胭儿仍旧是三株三株的往里丢,待将所有药材炼液完成之后,已经过了晌午。
中途,鹤老听见有人触碰了山顶周围的阵法,便出去将许耀和不请自来的白绍戎给带了进来。二人自是不知道玉胭儿那奇怪的药鼎是神农鼎,所以也没有一惊一乍的打扰玉胭儿。
一个时辰之后,到了凝丹时刻,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神农鼎,生怕这一小天的努力白费,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玉胭儿心中亦十分忐忑,不过即便再困难她亦要支撑下去。
控制上古神器神农鼎是件很耗费精神力的事情,玉胭儿已经有些不适了,身子也跟着有些摇摇欲坠。迟修染跨前一步,扶住了玉胭儿,玉胭儿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紧紧的盯着神农鼎。
此时的火焰四起,混成一体的药液球被完全包裹其中,谁也看不见到了什么程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旧没有丹药的味道飘出鼎外。
一个凝丹又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别说是没什么耐心的白绍戎了,就是玉胭儿自己都支撑不下去了。
她走到神农鼎前,双手扶住两耳,将已经眩晕的眼睛阖起,心中默念着:凝丹……凝丹……
突然,脑中一股刺痛,玉胭儿胸腔一阵翻腾,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直直浇落在火焰之上……
“胭儿!”
“胭丫头!”
玉胭儿可以靠近神农鼎,是因为无论火焰还是神农鼎都不会灼伤她。可其他人就不同了,生生停在了距玉胭儿几步之遥的地方。
玉胭儿用袖口抹去血迹,看向神农鼎内。此时鼎内的火焰,似是被玉胭儿一口喷出的血液给浇灭了,逐渐火光黯淡下去。
再向内看去,神农鼎的底部,静静的躺着一枚浑圆的丹药。玉胭儿似是连勾唇的力气都没有了,腿一软便往后仰了过去。
迟修染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接住了她,忙探向她的脉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玉胭儿张了张嘴,又摊开掌心。迟修染明了,将她手中瓷瓶内的大回丹喂到了玉胭儿的嘴里。几个呼吸间,玉胭儿就觉得好了许多。
精神力的耗损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的,但体力和灵气是可以补充的。
心念一动,神农鼎回了神器空间里,唯独剩下手中那枚泛着浓厚的药香的紫红色丹药。丹药发挥着微微的红光,火焰丹纹若隐若现。
抬了抬手,玉胭儿微笑:“师父,胭儿幸不辱命。”
鹤老接过丹药的手都有些颤抖,眼中湿润的唾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可让老头儿揪心死了!”
丹药炼制成功,也算是解开了玉胭儿心中的一大心结。至于服下丹药之后的调养,鹤老自己完全就可以了。因为是迟修染研究出来的丹方,故此丹取名为血染回天。也应了玉胭儿最后吐出的那口鲜血。
后来,迟修染一度怀疑过,若是没有那口血,这丹药怕是凝不成。玉胭儿的血脉与他人不同,成为炼丹关键的一环亦不是没有可能。自然,这是后话。
迟修染将玉胭儿扶回屋子休息,许耀和白绍戎亦跟了进去。
歪靠在矮塌上,玉胭儿阖着眼睛淡淡的道:“我要离开了。此次叫你们来,是为了辞行。”
“辞行?”
“嗯。不知道你们可否听说了进来的传闻,就是有关于凤凰伏羲琴在我手上的那些。”
白绍戎摸了摸鼻子:“虽然飘渺门内的弟子显少出谷,但也并非耳目闭塞。这几日,早就传开了。”
玉胭儿睁眼,歪着脑袋笑道:“哦?那也难为你了,竟没追过来问我。”
白绍戎一叹:“说实话,你有上古神器,我一点也不奇怪。或者说,你有啥我都见怪不怪了。”
玉胭儿微笑不语。
许耀却是微微戚了戚眉头开口道:“你是怕许家被你连累,有麻烦找上门?”
玉胭儿赞赏的看着许耀,又斜了白绍戎一眼。那神色似道:瞧瞧人家,你再看看你。
“这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有人觊觎伏羲琴我一点都不奇怪。飘渺门,那些人怕是惹不起,可倘若我要是消失了,我是许家的客卿,那些人恐会找上许家。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早做防范。毕竟作为许家的客卿,我没有为许家做过什么贡献,却惹了乱子,心中还是真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