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陌耳里听着玉胭儿的话,手指抚上那块木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玉胭儿啊玉胭儿,你这话是了解我呢,还是相信我呢。
攥紧手中的木牌,百里陌扬头笑道。
“既然如此,陌也来凑凑热闹。”转身消失在密林。
见百里陌已走,玉胭儿出生唤出紫渊、紫檀、紫荨三人护送玉清濯回东麒帝身边,临走时意味深长的对着玉清濯道。
“哥。想清楚你真正要护的是谁。”说罢抬手清抽玉清濯的座驾,看着他绝尘而去。
“妹妹……大哥他……”玉清潭皱眉看向玉胭儿。
“大哥与我们不同,思想里根深蒂固的仁智孝义束缚着他,让他一时半刻随着我们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怕是不太可能。我也只是尽可能不碰触他的底线,让他不与我们为敌。”
但是……玉胭儿不能保证,如果真有一天,他阻了她的路,她应当如何做。
“二哥稍我一程。走!”玉胭儿翻身坐在玉清潭的马上,两腿一夹,往皇甫齐的方向奔去。皇甫彻见此,一挥手,一干暗卫又如来时一般隐去,向着玉胭儿和玉清潭策马赶上。
他们前脚刚走,纪央一头从密林里扎了出来。他原本是去找百里陌的晦气,却被百里陌几句气的跳脚,还没等他还击,百里陌早就没了踪影,他尾随着进了密林,却四处探不到百里陌的气息。哪成想刚要掉头折返,几名死士将他围住。纪央的将军名号可不是讹传,那是年年征战在血雨腥风中历练出来的,几名死士自然不再话下,可一来二去的,还是耽误了些功夫,穿出了密林后,也只看到玉胭儿等人留下的一地残尸。
看着如此血淋淋的场景,纵是久经沙场的纪央,也不由背后冒起一股寒气,看尸体的伤口,多是一击即中,拦腰斩断的,一箭穿喉的,各种手段风格大多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心思百转千回,纪央也摸出个大概,恐是东麒内部起了纷争。可也疑惑为何也向他出手了呢,突然一阵心悸。
“糟了!筝儿!”
另一边,太子、四皇子与五皇子所处的山脚。刀枪剑雨,乱作一团。
三人正专心对敌,无暇兼顾。几人的暗卫也全体出动,可敌人数量众多,且明显处于上风,几人渐渐体力不支。
五皇子皇甫绪堪堪躲过一支箭羽,却没能再躲过迎面而来的长剑,身子一偏,剑狠狠的穿过了肩胛骨,“嘶——”皇甫绪抬腿一脚,借着力将肩膀退离长剑,跃至四皇子皇甫蔚的身边,按住自己的伤处问道。
“四哥,这帮人什么来头?”
皇甫蔚脸色阴沉暴戾,眸中猩红。问他?他还想问呢。明明计划的死士都去围攻百里陌、纪央和皇甫彻了。现在倒好,谁来告诉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皇甫蔚啐了一口,狠声道:“不管是谁,让我知道了,本皇子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绪不再出声,扯下一角衣袍简单固定了一下肩膀,便提剑继续对敌。刚欲出手,就听一个声音懒洋洋的传来。
“呵。四皇子好大的口气,如此境况还这么大脾气,看来是我们黑影门不够卖力啊。”
皇甫蔚闻声怒目而视,说话的男子正抱剑立于一块山脚的巨石上,一身黑衣,银色腰带正中绣着赤红焰纹,正是黑影门的标志。蒙着黑布看不清面容,一双凌厉的眉眼摄人心魄。
皇甫蔚看着此人:“黑影门!不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么?苟延残喘!谁借给你们的胆子!”
蒙面男子眼睛危险的眯起,周身的气势喷薄而出,胆子不小啊皇甫蔚,主子今日不杀你,但就凭你那狗嘴里吐出的不该说的话,也要让你脱层皮!
“皇甫蔚,你不用得意。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你也知道,黑影门出马,必是有人花钱买了你的命。你今日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话音一落,所有黑影门的杀手都齐齐迎向皇甫蔚。皇甫绪一惊,退后几丈,却发现没有人追来。皇甫蔚似也是发现了,心中生疑,只自己一个是目标?再望向太子那边,也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着,但明显和黑影门不是一批人。
皇甫蔚咬牙道:“皇甫绪?你干的好事?”
“四哥!你怎能如此怀疑我?”皇甫彻吼道。刚想去助皇甫蔚的脚步生生收了回来。
蒙面男子眼角讽刺的斜睨了一眼二人。这么就生疑了?看来这三人的同盟关系不怎么牢靠啊。
也难怪,皇甫绪与那痴傻了的六皇子皇甫钰兮同为德妃所生,而德妃一直与玉贵妃交好。也不知这皇甫绪怎的就和太子一党拧成了一股。
不过盏茶的功夫黑影门的杀手将皇甫蔚的暗卫清了个干净,围在中间的皇甫蔚失了屏障,犹如困兽一般,举着剑频频后退。
那蒙面男子也不着急,让众人保持着包围的阵型,邪邪的道。
“四皇子,感觉如何?还道我黑影门无人?”
皇甫蔚此时也被各种兵刃划得满身是伤,几乎寻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却还是阴骛的笑道。
“哈哈。黑影门不过如此,一群人围困我一个,传出去其不让世人耻笑!”
“啧啧啧。四皇子,你不用激我。这种小儿科的话是惹不毛我的,你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黑影门众人围杀你一个,而是我们杀得只剩你一个。到了地府,也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或者,怪出钱买你命的人。”摇了摇手指,蒙面男子眼光无意的瞟了包围圈外的皇甫绪一眼。
皇甫绪被这一眼瞟的冒了一层冷汗,心里做起了计较。今日一劫,显然自己不再被追杀之列,可确实也被算计了进去。帮,还是不帮?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肩膀,咬了咬牙。刚想举剑冲进包围圈,自己的动作却二度被打断。
“黑兀。你很闲?”
一个身影蓦的出现在蒙面男子的身边,身上的衣着与蒙面男子一样,只是面上没有遮黑布,五官硬朗,面容冷峻。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
蒙面男子看着来人,脱去吊儿郎当的样子,恭敬的唤了一声:“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