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夕阳西下
安顺武馆,杂物房内,重铸塌床之上,雪封尘双腿盘坐,显然是有人为之。
雪封尘身前,袖婉清双眉紧闭,额头汗水连连,双掌持着雪封尘的双手,冰寒之气消散。
良久,雪封尘睁开双眼,只觉得胸口沉闷,侧过头,“噗,”得一口鲜血。
随后,看到的是袖婉清苍白容颜。
雪封尘不知所措,却只见袖婉清双眼迷离,摇摇欲倒。
雪封尘连忙抱住袖婉清,突然想到青石台上之事,赶忙将袖婉清放开,连忙道:“袖师长,袖婉清,袖姑娘,我,我……”
雪封尘不知所言,不明所以。
“哐当。”
杂物房大门被周别人一脚踢开,其后跟着江付晨,江少游与主持师长。
雪封尘疑惑的看着四人,那四人也是疑惑的看着雪封尘,而后又看了看床上欲昏欲沉的袖婉清。
沉默良久,主持师长哈哈笑道:“小子,不错,不过比起你爹还差一点。”
随后被江付晨怒视一眼,主持师长无奈摸摸后脑。
“师,师傅。”袖婉清昏昏沉沉,看不真切,可听的清楚,刚才说话的便是自己的师傅,于青石台上,情况危机,不好行礼,现在也是不便。
“好啦,好啦,只是苦了小武子了。”袖婉清的师傅咂咂舌,替武洪悲哀。
“师尊,不知道……”雪封尘下床作揖,不知如何叙言。
“他叫老不死,也叫贻害苍生。”江付晨白了老不死一眼,很显然,极为讨厌他的无脑无德行。
老不死“切”了一声,而后看向雪封尘说问道:“能走吗?”
雪封尘微微皱眉,走了两步道:“可以。”
“那好,走。”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众人一惊,不明所以。
“不想死,跟我走,这安顺武馆是呆不下去了。”老不死淡然说道。
“晚辈自知老前辈心存好意,可是袖姑娘……”雪封尘作揖行礼,毕恭毕敬,既然是袖婉清武洪的师傅,定然实力非凡。
“她受了重伤,走不远,丢了。”老头子一脸无所谓。、
什么,丢了,袖婉清可是你的徒弟。
众人一惊,唯独江付晨嘴巴一瞥,略有抽搐。
“老前辈,既然袖姑娘身受重伤,更不能丢啊!”雪封尘愕然,这老不死当真是贻害苍生。
“满屋子的人,我只关系你的命,其他人,包括我自己的都可以丢掉舍弃。”老不死刚想说得明白,下意识的看了江付晨一眼,咂了咂嘴。
雪封尘更是疑惑,自己刚刚认识老不死前辈,怎么会如此骇然。
“哎,总之,我只能告诉你,你是我的主子,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命比他们重要的多。”老不死一脸严肃。
雪封尘看了看老不死,再看看江付晨,却只见江付晨点点头,而后说道:“孟家周家将会翻天覆地,而你则是这场混乱的原因,孟家要杀你,周家想要得到你拥有的东西,也不惜杀你,听老不死的话,快点走。”
“不,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放弃袖姑娘。”雪封尘连声喝道。
袖婉清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自己又怎么能忘恩负义。
“我看她身上的伤是冰寒咒,应该是救你所导致的,她那么做就是不想让你死,所以,你还是走吧!”老头子一语道破,令雪封尘更是一惊。
“这样,那就更不应该走了。”雪封尘坐到床边,搀起袖婉清,满含歉意。
“难道你们真的?”老头子一脸戏谑,虽说雪封尘是自己的主子。
“当然没有,只不过袖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自认为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雪封尘正色俨然。
“咦,表哥,既然贻害苍生老前辈认你做主子,我们的命不管,那么主子夫人的命不能不管吧!”江少游满脸是包,显然被人们揍得不轻,挑着眉说道,不知是哭是笑。
雪封尘微微一愣,看了看袖婉清,又看了看老不死。
老不死一脸的迟疑,无言以对,看向江少游有些生气。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雪封尘暗自嘀咕一句,继而大声喊道:“我愿意娶袖婉清为妻,生死不离,荣辱不弃。”
江少游咧嘴,肿起的包顿时生疼,落下泪来。
周别人似笑非笑,有些失落。
袖婉清更是惊愕,雪封尘此番话语她何曾听过,克死三位未婚夫,被世人称为扫把星,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她早就轻生消亡,何谈其他。
老不死摸摸脑袋,冲着江少游说了句:“废话真多。”而后抹了抹头,咂了咂嘴。
“既然如此,那就成吧!哎!”说完,老不死双指一指,袖婉清双目顿感清晰,身体也渐渐有了气力。
走。
刚迈出杂物房门,袖婉清咬住下唇,四下张望,而后轻唤道:“弟弟,弟弟。”
雪封尘见状,也是寻找起来,又突然想到江府小姐也便是自己的未婚妻江心月,便问江付晨道:“舅父,心月人呢?”
未等江付晨说话,老不死不耐烦道:“你是我主子,不代表我顺从你的命令,若再三推延,我不惜杀掉他们三人,打混你。”
老头子说到做到,自袖中闪出一把短剑。
这是袖中剑,雪封尘瞬间明了,又突然想到安顺武馆内的书房空间。
夕阳渐渐落幕,已然响起些许兵器嘈杂相撞之声。
的确,是该走了,那日周天与孟江湖以及周县令前来杂物房,雪封尘就觉察到不对劲,安顺县是周家的县城,可是都护府孟家的迅速崛起,两股势力是到了争锋的阶段,只是不明白因何而起,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经脉药典?
“走。”雪封尘低下头,而后又抬起头,自喉咙处艰难的发出声来。
“可是。”袖婉清不舍,担忧。
“相信我。”雪封尘坚定道。
江少游一脸嗤笑,嘀咕道:“不可能。”
正此时,暗中监视的周家护卫以及都护府的军士冲了出来,将雪封尘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彼此相制,但没人率先出手,他们对雪封尘一干人等的想法已然变淡,双眼盯着的都是彼此。
他们在等,等夕阳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