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身高一米八左右,清晰明了的轮廓曲线被黝黑的皮肤填满,在这轮廓里面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两撇稍微弯曲的嘴唇,正显示出男人的阳刚之气。大伯也是一个退伍军人,曾经是这个家族的骄傲,爷爷对大伯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真正光宗耀祖,可是大伯沉迷于烟酒和赌博,最终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回家后,因为他是我们这个队(以前,黄草坝是一个生产队,队长正好是我的爷爷)上最有文化的人,而且又有当兵的背景,所以在选队长的时候,大伯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队的队长。大伯上任后,正好遇上生产队的解散,公社财产分割的时候,而大伯却利用一些权力之便,所以慢慢的大伯在我们这个队里面的威望慢慢的减弱,而我们毛氏家族在的威望也慢慢的衰减了。
婶和大伯是指腹为婚的。大婶盘子脸,麦黄色的肤色,一双小小的眼睛和塌鼻梁,嘴巴微小,在我们这个家族里面是最会搬斤播两的人了,赤裸裸的吝啬之人。家族的很多矛盾都是因她而起的,而我就被寄放在这个家庭里面。
爸爸只是随便的打电话给大伯交涉一下后,我家的财产一下搬到他家了。几百斤包谷,两坛子油,几袋米和几十斤麦子,都在他们的家里。毫无任何准备的我就这样“空降”在这个家里。
大伯他们是实在的农民,永远不怕吃苦的的农民,而大伯是一个有文化、有思想的农民,在我们还在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整个队上就只有三台电视机的时候,他家有两台,生活殷实,这些东西是和大婶锱铢必较有关系呢?还是和大伯的头脑有关系?谁都说不清楚。
这一年的我,上了小学五年级。在大伯家正式开始我的五年级之旅,寄人篱下之旅。每一天早上在很多人都还睡着的时候,大婶就把我叫起来和他们去山上的地里干农活,早出晚归。中午回来吃晚饭,在烈日炎炎下又被赶着去地里做活。
脸朝黄土背朝天,
汗流浃背无人问。
看向天空何时回?
待到无人才回家。
这就是那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干农活时候写下的一首打油诗,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占据了我的整个心头,待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扛着锄头,背着箩筐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那个不属于我的家里。
每天中午放学回来,吃晚饭都要叫我洗一大盆洋芋后才能去读书,而那时候基本马上就要上课了,于是弄完一切后,又飞奔向学校,气喘吁吁的我基本每次都是踩点到学校,现在想起来感觉一个没有读过书的文盲大婶,掐时间还掐的这么准,心里面感觉还突然有点崇拜之感。到了学校的我,一屁股做到凳子上,匆忙的拿出课本听着老师讲课,因为劳累过度和奔波,我基本不一会儿就和周公打坐了。
记得有一次,我烧水洗澡,我就问大婶用哪一个盆来洗澡,大婶说随便吧,我就随便拿了一个。待我洗完澡后,大婶看到我拿到的是一个洗菜的盆,瞬间大发雷霆,和我吵了起来。因家里有那种打面的机器,很多人都要来她这里打面,结果每来一个人她就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数落我,这时候的我火了,和她吵的不可开交。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吵架,但却并不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