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7年至1891年,由于梅克夫人的资助,柴可夫斯基(1840—1893)才能专心致志地从事音乐创作。她和他是从没有见过面的一对精神恋人。
梅克夫人是大资本家梅克的遗孀,拥有万贯的家产;柴可夫斯基是一个贫困潦倒的音乐教授,整日为糊口奔波,天才到不到发挥。梅克夫人发现,柴可夫斯基虽然像一个鞋匠那样勤奋地工作,但“这个高大同时又很脆弱的躯体中有什么地方被摧毁了,破坏了”。她想,为什么俄罗斯不能保护自己的创作家们?为什么丹特斯敢开枪打死普希金?为什么马丁诺夫可以随心所欲地枪杀莱蒙托夫?应该说,天才是一个民族文化发展成熟的标志之一。但为什么他们总是被生活贫穷所困扰?有时生活的艰难简直比枪杀更令人可怕。谁能够帮助这位可敬又可怜的柴可夫斯基呢?
梅克夫人于是决定给柴可夫斯基寄去生活补贴,希望这位可敬的伟大音乐家能在“谎言、欺骗、伪善、市井的卑鄙、马群般的喧嚣、野兽般的巧取豪夺”中保持宁静的心态,发挥自己的天才。
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经常互相通信。两位终身没有见过面的精神恋人,在书信中彼此袒露了各自纯真的灵魂。有一次,他们偶然都来到意大利,梅克夫人散步的时候正好经过柴可夫斯基居住的旅馆,而柴可夫斯基也刚刚走到阳台上。不知怎么两人的目光相遇了,他们的心灵碰撞了,相互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遗憾的是,梅克夫人的眼睛高度近视,她很快摘下眼镜,匆匆走开了。他们已经融合,却又保持着绝对的纯洁。柴可夫斯基在写给梅克夫人的信中这样说:“一个钟情的人之所以爱,并非因为他钟爱的对象以其美德吸引了他,而是出于本性,因为他不能不爱。”柴可夫斯基这里所谈的“爱”的对象是指俄罗斯。而他心目中的“俄罗斯”的化身,既是“静静地注入大海”的伏尔加河,也是梅克夫人这样高尚的女性。柴可夫斯基在许多信件中把他创作的乐章说成是“我们的乐章”。这没有丝毫的牵强之意,这是一颗圣洁的灵魂向另一颗圣洁的灵魂表达的最诚恳的心声。而梅克夫人在给柴可夫斯基的一封信中说:“我爱柴可夫斯基,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身心都很完美、有能力去爱的女人爱着柴可夫斯基,在我的一生中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我会找到力量把我的爱向他倾诉??”虽然信没发出去,但梅克夫人却永远把柴可夫斯基当作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挚友和“精神开支”的对象。她始终认为是柴可夫斯基给予她的多,而她给予柴可夫斯基的少。金钱对梅克夫人来说并不是无足轻重的。她精打细算地管理着庞大的家业,精明的管家跟她比较起来也相形见绌。但是对待柴可夫斯基,她远远超脱了世俗的商业原则。柴可夫斯基绝对不是她投资的对象,她从柴可夫斯基身上得不到也不愿意得到任何物质的利益。但回报肯定会有的:在同柴可夫斯基的通信中她获得了从任何地方得不到的精神上的愉悦和幸福。
在柴可夫斯基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叫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地留在房间里。有三位亲人就站在门口把耳朵贴紧房门,他们听到了他的最后遗言。他反复呼唤着梅克夫人的名字:“纳杰日达,纳杰日达??”心里充满了那看似恨而实际爱、深感苦恼却又割舍不去的情感说:“冤家??”
后来,梅克夫人的子女亲属们不准她再资助柴可夫斯基。面对亲自抚养成人的子女们那无耻的攻击,她无比震惊。失去了柴可夫斯基的梅克夫人迅速地为极度的忧郁症所吞没,精神病院伴随她走完生命的最后路程。
柴可夫斯基是遐迩闻名的作曲家。他的乐曲极富表现力。4岁那年,柴可夫斯基借助大姐萨莎的剧本《妈妈在彼得堡》的素材,创作了他的第一部音乐剧。他的母亲发现他自幼就很有音乐天才,5岁教他弹钢琴,教他俄罗斯民间音乐。他是彼得堡法律学校的毕业生,曾在司法部工作过,但他对那里一点也不感兴趣。青少年时代的柴可夫斯基就已经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简直无法想象他离开音乐会怎么生活。创作完全占据了他,以至于他连同女孩子交往也无闲暇时间,更不用说参加什么娱乐社交活动了。他不喜欢去别人家做客,也更不愿意接待客人。45岁以前,柴可夫斯基甚至不愿意指挥乐队演奏他自己的作品。1862年柴可夫斯基进入新创办的彼得堡音乐学院;毕业后去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他曾到德、捷、法、英、美等国家巡回演出。他的管弦乐作品有交响曲6部及标题交响曲《曼弗雷德》、幻想序曲《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曲《暴风雨》、《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意大利随想曲》、《一八一二年序曲》等。《第六交响曲》(悲怆交响曲)是他的代表作,表现出作者晚年的矛盾心理和阴郁心情。十部歌剧中,以根据普希金同名文学作品为题材的《叶夫根尼·奥涅金》和《黑桃皇后》最为著名。《天鹅湖》、《睡美人》和《胡桃夹子》三部芭蕾舞剧,以爱与善能战胜一切为主题思想,艺术上突破传统程式,提高了音乐在舞剧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