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塞伊,最近的天气真是太古怪了!”她烦躁的低吼,并没有得到身边男人的回应。
这段时间的灾难让这位红发的女海盗也没办法打扮自己,火焰般的头发也变得枯燥,失去了几分光泽,那张脸也憔悴了一些。
这使得邦妮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弱味道,让人知道她还是个女人,应该被男人保护的女人。
“塞伊,你说我们能活着回去吗?”邦妮低声问道。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强势高傲的她,在这个冷漠神秘的男人面前,展露出少有的脆弱一面。
塞伊低哑的嗓音响起,却答非所问,“海洋发怒了,也许我们需要祭品。”
“你说什么?”邦妮诧异的睁圆眼睛。
塞伊垂头看向她,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因为他知道邦妮肯定听清楚了。
在他的注视下,邦妮眯了眯眼,紧接着展颜笑起来,“你说的对,我们需要祭品让海洋平息!哦,我亲爱的塞伊,你可真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个呢?”
这位乖张多变的女海盗,办事效率非常快,她把要向海洋投放祭品的时候,得到了大部分船员的赞同。
反正祭品肯定是奴隶,如果奴隶能够平息这场厄运的话,他们非常愿意把船上的奴隶都丢下去,大不了自己麻烦些,一些杂务都自己做好了。
希尔曼作为奴隶的一员,哪怕已经名义上是斯图亚特的奴隶,也没能逃过被选为祭品的一员。
邦妮的理由找得很正当,现在大家都在船上,投放祭品是为了大家每个人的安全,那么每个人都应该付出一些代价。
斯图亚特反对这样的决定,“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气的影响,过些天就会好了。”
古老的帝国信封神灵,他们相信有神灵的存在,但是斯图亚特却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神灵的身上,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以及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善良的斯图亚特,然而我们还在遭受着厄运。”塞伊站出来反驳了他。
斯图亚特最受不了,就是塞伊每句都对他发射着讽刺攻击的话语。尤其是知道这个祭献的提议,是由塞伊提起出来的,“从来不在乎生命的地狱犬也会害怕死亡吗?那么既然要祭献,为什么你自己不跳下去?也许海神会眷顾你,让你活下来。”
能让斯图亚特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把塞伊厌恶到骨子里了。
“别这样说,塞伊可不一样。”邦妮道。
斯图亚特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付出代价,既然我需要付出希尔曼,那么塞伊又该付出什么?”
邦妮道:“塞伊在我这里买下了一个奴隶。”
斯图亚特不再说话,他冰封的紫眸盯着那个银狼面具的黑发男人。
然后谁也没有想到,塞伊双肩轻轻一颤,似乎是在笑,转身一脚就把希尔曼踹下了甲板。
“啊——!”
“噗通——”
落水声把所有人都惊住了,随即黑发的面具男人接下来的行为,更把所有人吓得不轻。
“如你所愿。”低哑的嗓音,飘忽的响起,然后就看见黑发男人轻松的一跃,蹲在甲板的栏杆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表情都掩藏在面具后,这么定格了一秒,然后向后倒去。
“K——!”邦妮,不!或者该说是脱戏的米露脱口惊喊,想也没有想就跟着跑过去,然后跳下船。
下面……是真的大海啊!
“法克!快下去救人啊!”马克惊醒,连忙大喊。
其实不用他喊,早就有人放下救生圈和救生梯,再下水去找司凰他们的身影了。
羽烯站在甲板的边缘,一张精英范儿的冷脸也维持不住了,嘴上快速的自言自语,“司凰会游泳!没错,他会游泳,他很会游泳,所以不会有事!”这样连续说了几遍之后,他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放松冷静下来,一转头却恰好看到旁边的伊凡。
这一看,伊凡的脸色让他吓了一跳,哪怕扭曲不过一瞬间,不是恰好看到的话,羽烯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贾斯帕先生?”羽烯迟疑的喊道。
伊凡看向他,温声道:“请去为K准备毛巾和干净的衣服。”
羽烯:“……啊,对。你说的没错。”忽略掉那一丝怪异的感觉,羽烯也相信司凰不会有事,转身去让苏苏他们拿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等东西都准备好了,羽烯依旧没法忽略心底那一丝浮现的怪异,不由的又去打量伊凡,发现他的神色平静,不过戴着白手套的手却握紧,看起来有点压抑。
也许,只是不想自己的私人轮船再次出人命?
羽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不靠谱,却想不到更符合情况的理由了。
几分钟后,司凰、司桦还有米露都安全的回到了甲板上。
羽烯把毛巾递给她,“衣服都准备好了,要不要换上?”
“等等。”司凰把面具取下来,用毛巾把脸擦了一遍。
米露和司桦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前者脸上的妆都花成了一团,一到甲板就盯着司凰不放,那表情似乎还惊魂未定,以及一点委屈一点庆幸。
后者更惨,被呛了好几口水,好半晌才恢复精神,然后司桦的表情就扭曲了,扑腾起来朝司凰冲去,中途却被人拦下了。
“这是谋杀!谋杀!他想要杀了我!”司桦嘶喊。
这一次他真的被吓到了,体会到死亡和自己离得那么近。
司桦是会游泳的,不过被司凰踢得突然,所以掉下水的时候没准备好,人就被呛了几口水,加上身上有伤,就失去了自救的机会。
当身体越来越沉重,离水面越来越远,那种绝望差点把司桦的心灵击碎。
“是K救了你。”旁边抓着他的救援人员之一开口说。
他下去救人的时候,明明看到是司凰及时潜水把司桦救上来。
“不!他想杀了我!应该报案!他是个杀人犯!”司桦摇头,坚信这一点,叫喧着司凰的罪行。
本来大家还觉得司凰演戏演得太认真了,差点闹出事是他的不对,现在看司桦不肯罢休的纠缠,不免就觉得厌烦了。
谋杀?这是多大的罪名?要是报案,这戏还要不要拍了?还有明明人家都亲自救了你,又是你亲哥,你这样非要至对方死地的样子才是真的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