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抚过女人受了两天的折磨而干燥的脸颊皮肤,“你还没明白,”令人脸红心跳的声色,冰冷的刺激着听者的耳膜,“从两天前,你的命就已经属于我。”
一丝凉风吹过脸颊。
米露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一把原先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被对方握在手里,抵在自己颈项的动脉处。
一缕头发被之前过快的速度切断,散落在她的身上,刺得皮肤有点痒。
“你问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不……”米露嗓音颤抖,脖子被尖锐冰冷的刀尖碰触,一片的皮肤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我……我的一切都属于您。”
“嗯。”司凰利落的把水果刀收起来,好像之前的一幕都是幻觉,或者是一场朋友之间的玩笑。
“柜子里有医疗箱,自己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坐回自己单人沙发上的司凰指向一个柜子的方向。
米露听话的走过去找。
小型的医疗箱里有酒精和各种伤药。
米露显然学过专业的疗伤知识,把医疗酒精和镊子、医用棉花取出来,就开始给自己拔腿上的玻璃碎片——前两天在自己别墅里,因为司凰的突然发难,恰好摔在红酒杯碎片上的她手脚都招了难,之后又被关在储物柜里两天,根本没办法给自己处理伤口。
侥幸的是手脚的伤不算太严重,两天的时间让伤口有点发炎,却没有危害到生命。
米露一边处理自己的伤,一边忍不住疼得吸气,坐在地上的身体都在不断虚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再次虚弱的昏迷过去。
十几分钟过去,米露才把自己膝盖上的伤弄好,轮到手的时候,单手很不方便。
一道阴影再次把她给笼罩的时候,米露就吓得手里的镊子都差点掉地,以为司凰嫌弃自己处理得太慢,“我……”
“手伸出来。”司凰淡淡打断她想说的话,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米露立刻把手伸过去,神色却迟疑又惶恐。
当她看到司凰熟练的给镊子消毒,动作轻柔的为自己的手先涂抹消毒水,再细心的把小玻璃渣滓夹出来。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不到手上的疼,就瞪着眼睛盯着司凰呆住了。
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把司凰照得通明,以米露的视角去看,清晰的看见她光滑如玉的皮肤,浓密的眼睫毛,轻垂着遮住了半个眼瞳,那双眼睛正认真注视着眼前的事物,竟然静谧得令人觉得无限美好。
当米露察觉到自己竟然为了对方这一举动而产生感动,鼻子发酸的时候,吓得整个身体往后一缩。
一做完这个举动,她就后悔了,惊颤着眼瞳抬头看向司凰,等待可能落到自己身上的施虐。
只是司凰的神色淡然,好像对于她的举动没什么的兴趣,把手里的镊子放下,“过来。”
见米露没动,她低头去拿医疗箱的其他药,漫不经心般,“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等抬起头,就看到米露已经乖乖凑到自己的面前。
“手。”司凰满意的微笑。
米露不敢看她。
然而眼睛越不看,其他感官就更敏锐。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擦上药膏,再被用医疗用布包住。
“脚伸直。”耳朵听到对方的吩咐。
米露还是会感到羞耻,清楚自己伸直了腿就会真的被看光,一时没有动。
结果脚裸传来一股力道,让她根本没办法反抗的把腿伸直了,一瞬间干涩的眼睛再次泛上酸痛,她猛地抬头直直盯着司凰。
一双冷寂又清澈的眼睛和她对视上。
这样一双眼睛应该出现在个强大而尊贵的人脸上,不应该是个变态!
米露坚持看了六七秒,然后默默的垂下了眼睛,有什么在她的心里破碎了,又仿佛有什么扎了根。
她想不透也不敢去想,只明白一点,那就是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叫司凰的男人俘虏,狼狈得不能再狼狈,再没有任何的尊严和隐私,连最后的一点体面都没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感到羞耻,对方根本就不屑。
米露的转变是无声无息的,却依旧被司凰察觉到了。
她手底下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抗拒,好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放松了,乖乖的伸直双腿,毫不遮掩的把自己展现在她的视线里。
司凰把米露腿上的伤口也上了药再包扎好后,就转身去最近的厨房洗手,等她走出来,发现米露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在原地——乖得真像个女奴。
只是,真就这样被驯服了吗?
司凰坐回沙发,对她呼唤,“过来。”
米露慢慢爬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再蹲下身体。
“真乖。”司凰赞许。
对方竟然抬头对她展露出个笑容,扯动嘴唇上干裂的伤口,又流了血。
司凰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拭,“我也不想伤害你。”
这句话还是触动了米露的神经,她眼睛内的波光颤抖了下,压抑着求知的渴望和怀疑望着她。
“真正该死的是其他人,”司凰手指隔着纸巾抬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乖乖听我的话,和我一起玩一场游戏,把这些坏蛋找出来。”
“……好。”米露心思混乱,他并不是刻意要伤害自己,只是……迫不得已,有别的原因?
“自己再去弄点吃的。”司凰松开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冰箱里有现成的食物,饿极了的米露几乎不挑,把能现成吃的都塞进嘴里,甚至不顾形象。
司凰静静等她用完餐回到自己的身边,才吩咐道:“去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明天准时去参加无限崩坏的节目。”
这句话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该怎么说,应该不用我教。”
长久沉默的米露惊讶的出声,“你放我走?”
司凰一路无声的走到门口,开门之前才回头对她神秘的笑了笑,“嗯,明天见。”
“……”米露哑然无声的看着她开门离去,身影消失在门后。
明亮的客厅,灯光刺得她眼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