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没有理睬黑鹰,对齐妃还是很埋怨,倔强的不说话。
齐妃看到一落这个样子,也没有很怜悯,吩咐下去,“前天你外公来信说现在情况危急,奈可欣对我们的威胁颇大,你想办法离间奈可欣和他身边的人。”
“我不。”一落咬牙回答,“我不会听一个骗子的话。”
齐妃生气的反手就给了一落一巴掌。“骗子?洛依依,本宫骗过你什么?没错,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奈可欣去死的。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平盛世,你外公出师无名,我们只能让奈可欣建立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而且奈可欣必须得死,她要是不死我们还是没办法发动战争。”
黑鹰看到这样,知道主人的心,默默的退出。
一落怒视齐妃,半边脸还红彤彤的,“你自己也说了现在是太平盛世,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呢?”
“为什么?”齐妃一说起这件事脸色就变得愤恨,目光也尖厉不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堂堂一个公主,本该锦衣玉食,万人宠爱,但是你却在丐帮长大,终日行乞!本宫堂堂一个齐妃,曾经叱咤风云,权倾朝野,但是为什么要缩在这么一个破败的敲着木鱼?这一切拜谁所赐难道你不知道吗?是谁造成了我们的痛苦?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是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如果不是偏宠柳婕妤,你和我都应该在皇宫里活着,享受着荣华富贵。本宫老老实实的为他守着,然后呢?弄得一个身败名裂!你死了之后他给了你什么?只有一个‘洛依依’的封号!而你哥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突然死去他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这口气本宫咽不下去!他宠那个女人宠上了天,为了她几乎放弃了整片江山!我要让他知道,他这么做是多么的愚蠢!没有看到他忏悔的模样本宫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本宫死不瞑目!”
一落对齐妃的话颇有感触,但是还是不赞成齐妃的做法,“可是你也不能杀了瑞雪啊!瑞雪死了广寒王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不是本宫杀的!”齐妃声色俱厉的说。
“不是?”一落懵了,因为这份惊吓泪水收在眼里。
齐妃冷笑,“你真以为太子是什么善茬吗?知道现在局势已经这么恶劣,太子肯定会做出什么行动!瑞雪显然是他杀的,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拉拢奈可欣。”
一落不愿意相信这种现实,摇着头后退,“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可能不会?”齐妃步步紧逼,“洛依依,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从你生在皇家的那一天起你的周围就充满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你以为善良的那些人背地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陷害你的算盘!在皇家,仁慈就是死亡!现在太子已经做出了行动,我们要是不还击的话,到时候死的将是我们!”
“不!不!”一落惊慌的大喊。她不想接受这种现实,不想!真的不想!
“你反抗也没有用!”齐妃仍不放过一落,“这件事你只有去做!这样子你才能抢占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会这样的。”一落之前的世界还算是单纯,根本不能理解宫里面的尔虞我诈,现在齐妃突然和她说这些,一落表示不能接受,一直在那里拒绝这件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齐妃软硬兼施,“依依,现在你的外公已经准备齐全,各大臣我们也都收买好了,越是在这节骨眼上我们越是不能出问题!你一定要离间奈可欣他们,一定要!”
“不……”一落摇头,“我不要,奈可欣他们这么好,不要,不要。”
齐妃脸色变得阴冷,“难道你想杀了他们吗?”
一落大惊,抬头看着齐妃,愕然,泪眼顿收。
齐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依依,母后苦心孤诣了这么久,难道你要看我在这里失败吗?十几年,十几年啊!这十几年的忍辱负重,难道你丝毫不怜悯母后吗?如果做着一切都没能走到他的面前对峙的话,你母后一定会死不瞑目的!我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依依,母后待你有多好你也知道,难道你要让母后继续承受这样子的痛苦?依依!”
一落最终被齐妃说服了。齐妃真的对一落很好,她虽然从小就把一落放养在丐帮,但是却让长老和铁柱多多照顾这个让人担心的孩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齐妃给了一落一个纯洁平静的生长环境。然而,齐妃终究不能放下心中的恨,那长达十几年的恨意让她迷失了自己!她恨!恨到就算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在所不惜的程度!
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落甚至没有见过,所以一点感情也没有。而齐妃,就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情,唯一的依靠。齐妃这十几年的埋伏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现在,齐妃都已经把姿势放低到这种程度,一落不能不答应!她没有办法答应!
朋友和亲情,一落最终折服在最容易失去的那边。
而这个决定,最终加速了即将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寂静的城墙里,高高的宫闱,顶面上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庄严肃穆的世界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演绎着不为人知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
一顶精致的轿子悄无声息的穿过城门,跨过长长的通道,到了一间规模很大的宫殿——东宫。
轿帘轻掀,一个漂亮的宫女对轿子里面脸色如霜的女子轻声说:“姑娘,到了。”
奈可欣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擦拭自己的剑,现在刚好擦干净,收剑入鞘,奈可欣走出去,打量了一下周围,立刻就知道这里是皇宫。
皇宫,究竟是谁要见我?
奈可欣一言不发,沉着冷静的跟着宫女走了进去。饶了几间屋子,奈可欣才走到正厅,里面,一个年轻男子端坐在桌前。此时天色已晚,屋子里面点着上等的蜡烛,烛光照亮了前面,男子清瘦的轮廓在烛光的摇曳中轻轻晃动,而周身那一股尊贵的气息却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