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到门边,见碎成粉末后,那里形成一个圆形,将手中印有笑脸的圆形精铁,在那里比对一下,见正好能完整拼接,便不再说话,推开院门,独自走进屋子,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论少年和女孩在外面如何唤他,老者都不予理睬。
少年和女孩见老者神色不对,不敢擅离,守在老者房外,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女孩腹中忽然“咕咕”作声,她脸上一红,和少年说道:“师哥,我饿了。”
少年也觉得饿,便说道:“咱们先去做饭,一会儿再来陪师傅。”
少女答应一声,和少年一起来到厨房,在厨房寻了些食材,生着了火,将食材放进锅中,翻炒熟后,加些调料进去,不一会儿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馋的二人不住吞咽口水,待饭菜做好后,少年和女孩将饭菜盛在盘中,就在老者房门外摆下桌椅,将饭菜放在桌上。
这时少年说道:“师傅,饭做好了,请来用饭吧。”
“你们吃吧,为师不饿。”老者在屋里说道。
女孩说道:“爹爹,你若再不出来,女儿可就把饭菜全吃光了。”
老者不再说话,不论少年和女孩怎么唤他,都不再作声,这么过了一会儿工夫,女孩忍不住饿,央求少年先自行吃饭,少年便又去取来几个干净的碗碟,为老者先挑拣出一些饭菜,放在一边,而后才和女孩吃起饭来。
二人白天嬉闹玩耍,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此时饿的急了,风卷残云一般,将饭菜吃完,老者却仍是闭门房中,少年和女孩不知就里,不敢轻易离去,就在老者屋外等候,站着累了就搬来椅子坐下,不觉月至半空,已是半夜。
女孩忍不住困,依偎在椅子上睡去,少年也不住打盹,只听“吱啦”一声轻响,老者房门打开,少年揉揉眼睛看向那里,见老者走出屋门,这时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神情冷峻,有一阵微风吹过,将老者衣角吹起。
少年急忙起身,唤道:“师傅!”
老者来到少年近前,低头去看少年身旁的女孩,此时女孩睡的正香,老者用手抚摸女孩嘴角,和少年说道:“通达,你拜在我门下,已有七年,为师平日里,只教你些粗浅功夫,本意是要你平淡渡过一生,江湖中是是非非,几人能参悟明白,与其深陷其中,倒不如抽身事外,快乐自在一生。”
少年姓陆名通达,乃是老者自幼收养,和老者情同父子,此时不待陆通达回话,老者又道:“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入江湖惹是非,待明白时,已然抽身不得,为师今日传授你一套剑法,此剑法乃本门师传绝学,这仓促之间,你能学得几成,就看你的悟性了。”
老者找来一根树枝,当作剑使,随手舞了几个剑花,说道:“看仔细了!”
只见老者右手握住树枝,侧身向前刺去,同时轻轻跃起,两脚在半空中交叉,接着在空中转了个圈,左手两指并拢,举过头顶,右手握着树枝,向前连刺数下,招式不断变换,或侧身,或跃起,或者身子不住左右摇摆,右手握着树枝,或劈,或刺,或挡,或虚,或实,招式连贯,一气呵成,看似少了华丽优美,实则招招都有的放矢,每招都暗伏着数个变化,变化中藏有数个杀机,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老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舞完这套剑法,说道:“通达,你学了几成?”
陆通达一脸羞愧色,说道:“师傅,这套剑法高深莫测,徒儿未曾学得半成。”
老者叹一声气,说道:“这不能怪你,以你此时根基,传你这套剑法,是为师操之过急,为师本意是传你这套剑法,使你有自保之力,行走江湖中,能抵御宵小之徒,看来还是急于求成了。”
陆通达更是惭愧,老者扔了树枝,长叹一声气,这时看向一旁熟睡的女孩,老者眼神宠爱,神情阴晴不定,似在抉择什么,半晌,才做出决断,神情肃穆,和陆通达说道:“通达,二妹年纪尚幼,你与她自小相处,兄妹情深,从今而后,你要照看她,使她平顺一生,这些你可能做到?”
“二妹是我师妹,我当然要看顾她一生。”陆通达不明白老者何意,说道。
“你要在此立下誓言!”老者说道,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住陆通达,不放过陆通达脸上任何微小神情。
陆通达双腿跪在地上,发下誓言道:“我陆通达在此立下誓言,要看顾陶二妹一生,使她一生平安顺遂,若违此誓言,受三刀六洞而死。”
陆通达刚发罢誓言,就见那老者几步抢到他身前,用手抓住陆通达手腕,将陆通达拽离地面,伸出手指点向陆通达肩、背、腰三处数个大穴,陆通达身在空中,只觉得那三处被封闭住穴道,一时手脚使不出力,他不知老者为何这般,慌忙道:“师傅,你这是作何?”
老者不等陆通达落地,双手已抓住陆通达两手,头顶与陆通达相抵,盘腿席地而坐,说道:“今日我传你师门内功,此功法名作《元一功》,你莫要忘记今日誓言,要照顾陶二妹一生顺遂。”
陆通达在半空中,脚朝上头朝下,只觉有一股真气,从头顶处而入,那股气流沿着眼鼻,自咽喉而下,在陆通达腹中转了几个圈子,汇集至丹田,陆通达只觉得丹田处似是藏有千军万马,不住翻腾,憋胀的疼痛难当,口中欲要喊叫,却张开嘴出不了声。
不知多少时候,陆通达被老者抛回地面,他盘腿而坐,手臂向前伸直,两手手掌相交,老者这时口中念念有词,说道:“由一可得一,可得二,可得三,可得四,可得五,可得六,可得七,可得八,可得九,可得十,可得百,可得千,可得万,变相万千,皆有一始,元一功法,代代相传,由师传徒,徒再传孙,孙孙徒徒,徒徒孙孙,得传此功,幸赖传承。”
陆通达只觉得丹田处,不住翻滚,如千军万马要突破牢笼一般,口中忍不住要大叫,老者急忙说道:“守住丹田,莫使真气破功而出,待真气缓和之后,再缓缓放其而出,莫急!莫急!”
陆通达听得老者话语,拼净全身力气,与丹田处真气相抗,双方越战越久,陆通达汗流浃背,周身不住颤栗,气力渐渐不支,老者急忙用手抵在陆通达后背,将一股内力输进陆通达身体,使其有气力能和丹田处真气抗衡。
紧要关头时,陆通达得老者这股真气,这才稳住局面,再缓缓和丹田处真气抗衡,徐徐抵消抗力,待到丹田处真气驯服后,陆通达这才缓慢释放出这股真气,真气一冲出,便直达陆通达四肢百骸,陆通达周身只觉得畅快,脸上神情中,不觉露出舒爽神色。
丹田中真气缓缓而出,似是永不枯竭,而释放出的真气,在陆通达周身巡游一周,又返回丹田中,如此出出进进,不知多少时候,陆通达混混沌沌中,竟昏睡过去,直到清晨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