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万物有灵皆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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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君子豹面

它还具有一种可贵的美德:节制。它决不允许自己因为贪吃而影响身材的健美和奔跑的速度。

终于看到了豹子。在一片茂密的树叶下,这只豹子正趴在一根树干上睡午觉。这根横向伸展的树干非常粗大,所以豹子趴在那里睡得很安稳。它侧着头,把左前肢蜷在颈下,把右前肢和两只后肢都挂在树干上。尾巴也是挂着的。当酷夏的阳光穿过枝叶落在它的尾巴上时,我还以为那是一根藤蔓呢,原来却是豹子的尾巴。

虽然相机的咔嚓之声此起彼伏,但它根本就不在意。有一会儿,它似乎觉察到了,微微睁开眼睛,朝着咔嚓声起伏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而后就转过头去继续睡。

睡眠中的这只豹子,安静、柔软,宛若一只慵懒可爱的猫咪。怎么看,也不像那威名赫赫的猛兽,更看不出什么王者的威严和力量。

但是,日落之后,开始活动的豹子就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了。在月光下捕猎的豹子是无可挑剔的,它不只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它还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猎手。它目光犀利,步伐矫健;它皮毛美丽,气质高贵;它奔跑起来犹如闪电;它还会游泳,还会爬树;它不单胆大,而且机警,还特别善于隐藏自己。

不仅如此,它还具有一种可贵的美德:节制。

有一首古诗就写道:“饿狼食不足,饿豹食有余。”意思是说,一只豹子不管捕到了多么丰美的猎物,也不管多么饥饿,它都不会像狼那样,大快朵颐,吃完了事。它决不允许自己因为贪吃而影响身材的健美和奔跑的速度。

但豹子并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恰恰相反,豹子在小的时候是很丑的,既没有美丽的皮毛,也没有高贵的气质。有人甚至说,小时候的豹子就像一堆烂泥。

但长大之后,豹子却发生了惊人的改变。只是,这个改变并不是一天发生的,也不是一月发生的,而是在整个成长过程中,一点一滴地、不知不觉地发生的。

所以《易经》中说:“君子豹面。”意思是,一个君子——一个德行高尚的人,是一天一天地、一点一点地炼成的,是在不知不觉中炼成的,就像豹子从烂泥蜕变为完美的猎手一样。

万物皆我师豹子之所以敏锐、迅猛、矫健,皆因它懂得节制。孔雀也有节制的美德,有本书里甚至说,孔雀共有九种美德:保持容貌端庄,保持声音清澈,走路讲究秩序、歩态必须优雅,节制食欲,言行守时,不贪睡,不嗜淫,夫妻恩爱,知足而乐。据说,黑夜来临后,孔雀若没有为它那身金光灿烂的羽毛找到合适的栖息之地,它是宁可站在树干上瞪着眼睛彻夜不眠的。节制是一种美德,亦是一种能力。没有节制,便没有满足。所以在许久以前,圣徒保罗就指出,在人类追求圣洁的途中,圣灵会在人的生命中结出12颗美好的果子,其中一颗便是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