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千柔十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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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毅力坚韧不放弃

“真是的,弄得我们在太阳底下等,真是让人讨厌。”

“就是就是,我看这个拖后腿的,定是在山下乘凉了吧。”

“啊,不会吧,那我们不是白受罪!”

这群豪门子弟开始愤愤不平,交头互怒,甚至还有人粗出口,聂师父怒吼一声:“够了!”瞬间万籁俱寂,无人不为此寒颤一抖,聂师父冷色道:“你们好意思责备?现在让你们站在这,已经算轻罚了,一群废物。”

众弟子听闻自己被骂废物,尊严严重受损,无不怒视聂师父,他却不以为然,继续问护卫:“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放弃?”

“弟子在山下一路跟随,见十三步伐颤晃,不慎摔倒在地,将桶里的水打翻,我上前劝阻道:‘我看你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放弃吧,回家做一个乖乖儿,享受清福不是很好,何必来玄坤门受罪?’”聂师父点头问:“后来呢?”

“后来,殊不知十三不为所动,毅力过人,提起两桶返回溪边,继续取水归来,可因体力不撑,然而再次倒地不起。”

“靠!别来了,什么人呐,不行就回家待着呗。”

“说的也是,都摔倒两次了,一定不行了呗。”

“真的很热耶,简直,简直就是个典型的废物。”

众人又开始嘈杂愤不平,聂师父把怒色扫了一眼众人,众人即刻安静,道:“你们以为自己很行吗?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纨绔样,在家学点皮毛来我这耍起性子了?记住,这里是玄坤门,来到玄坤门就要遵守玄坤门的规矩,受不了可以马上脱掉衣服滚蛋!”三两句话把足下弟子吓的屁也不敢放一个,聂师父继续追问:“之后呢?”

“之后,我与教官一样,对他怒骂不停,无论弟子骂:废物,无能,还是懦弱,他都只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依然起身回去取水,现在恐怕要赶来了。”

聂师父疑问:“有点意思,他还行吗?”护卫摇头道:“不知道,待弟子前去查看一番。”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聂师父看向这群豪门年少儿女,满天大汗,眼神里透尽了嫌弃,谴责,每一人都对十三的固执感到反感,聂师父厉色道:“对十三的举动,是不是很不满意,我也如此,恨不得他早日滚蛋,”众人听闻纷纷点头,聂师父更是怒吼道:“更恨不得你们也早日滚蛋。”

少年们被吓的一脸惨白,皆是敢怒不敢言。

“知道为什么吗?”聂师父声音不断提高,道:“因为你们比他更废物!”此话让当场弟子皆是不解,大胆的弟子愤愤道:“凭什么说我们比他更废物!”

“问的好!”聂师父嘴角挂起一丝浅笑,怒吼道:“因为你们属于只顾及自己,不顾及他人的小人。”

树阴下盘坐在地的卓慕之听后,淡言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初逢一面,谁能帮谁哦。”

倚靠在树旁的段少白轻瞟一眼卓慕之,没有吭声,一旁站立的紫罗淡言道:“也不知道聂师父为何如此折磨我们。”

卓慕之回道:“天下武宗教派玄坤门,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下武宗之地的原因皆在其中,往后你自便明了。”紫罗没有接话,继续作壁上观客。

聂师父道:“你们同为玄坤门下弟子,应当齐力相助,共同进退,为个人荣誉,丢弃他人的做法,是败类所为!”古青荣冷哼一声,转身欲离,聂师父询问:“干嘛去?”古青荣道:“我可不想朋友被丢弃,众人嫌弃并非于我。”

聂师父冷呵一笑,道:“你若敢去,重罚!”古青荣听闻瞬时愤怒:“你……”却又不知如何反博,众人也是不解之脸,此刻,前去探查的人赶了回来,聂师父问:“如何?”

“回聂师父话,弟子前去查看,见十三双手颤抖难止,脚步不稳,当下便知撑不了,于是上前劝阻,不料再一次被拒,只听他说:‘我是不会选择放弃的,更不会让你那畜……’”话音犹豫,聂师父深知一定是恶骂自己的话,便道:“原话。”

“是,他说:‘更不会让你那畜生师父看不起!’”显然此话一露,足下弟子个个挂有一丝笑容,聂师父不怒反喜,点头道:“好,我的确不是人,”加大声音道:“我是恶魔,就是来收拾你们帮无能鼠辈的恶魔,今日可见一笑,明日知谁挂泪,后来呢?”

“后来他继续行走,再一次不慎跌倒在地。”

话音至此,女弟子们暗为疼惜,男弟子们大呼失落,少许男弟子道:“什么狗屁,这不又要跑回去取水,再如此下去,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皆是愤怒谴责,古青荣双拳一握,怒道:“王八蛋,不行,我要去把他揪回来。”

“站住!”聂师父制止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去帮他,你难道不怕受罚?”古青荣冷哼一声,道:“与其在这里看朋友受罪,不如替他受苦,无论你使什么手段,我古青荣承受的起!”荡气昂然,虔诚至心的话,让当下人群无不钦佩。

护卫制止道:“不用你去,他会来的。”

众人听闻眼色一亮,都满怀期待地听闻护卫继续说,护卫道:“十三的确跌倒,但这次不一样了,他跌倒时,将双腿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拽住水桶,扶立不倒,任凭双腿疼痛。我上前帮忙孰料他冷色怒言:‘滚!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帮忙的,我一定要当上玄坤门掌门,废了这破初门规矩,’大喘一气,继续起身行走,嘴里继续说道:‘我对自己所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当上玄坤门的掌门人,等我当了掌门,我一定要让……,每天早上挑……’”话音再一次停顿,显然又是骂人的,聂师父冷呵一声,道:“原话!”

“十三道:‘一定要畜生师父,每天早上挑大粪,来回跑山顶一百次!’”声音渐渐弱小,但众人依旧清晰可闻,众人无不会心一笑,聂师父朗声笑起,道:“好一个十三,看他有多大能耐,后来呢?”语音未罢,十三已经在阶梯上显露头顶,大声呵斥道:“本大爷在此!”

闻声望去,十三摇摇欲坠的身影,随阶梯而上,呈现在众人的眼眸中,树阴下的紫罗也为此一惊,双拳紧捏一起,暗为加油鼓励。

一直苦闷无颜的古青荣也随之挂上窃喜之容,殊不知十三最后一步跨阶梯时,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众人同一时间显露出大吃一惊的神采,无不显露出沮丧之容。

十三再一次将双桶着地,身子扑地而去,整个脸都贴在地上,尽管磕了一个响头,纵使如此,也未放开双手护额,这一幕皆在众人眼中,无不惊叹,就连聂师父也暗为十三捏上一把汗。

众人纷纷奔向十三跟前,但无人敢伸手相助,只能观之。十三嘴角挂起一丝讽刺的笑容,看向站立不远的聂师父,突然两眼热眶,暗想自己一生之中从无如此受虐,在山顶受尽皇帝一般待遇,转想吴情大叔别前一言,心系大叔定是在天观望自己,一时之间,自己不知是兴奋之泪,还是委屈之泪。

古青荣蹲在一旁,厉声道:“十三,你要站起来,你不是说要当玄坤门掌门人吗?你不是说不会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放弃吗?既然如此,为何哭泣,给我站起来。”十三望向古青荣的眼神,皆是愤怒与鼓励之光,内心颇为感动,更是热泪难止。

身旁人群中有坐等好戏的,也有安慰加油的,自然不会缺少张帅在一旁落井下石,道:“我说十三啊,你就这怂样,瞧你那出息,哭吧哭吧,放弃一切都安好了,别挣扎了。”随后哈哈笑起来,古青荣愤怒起身怒视张帅,吓的张帅急忙制止笑声,自然并无古青荣一人怒视,还有更多的弟子,张帅自知不能一人抗衡众人,转身离开,坐等好戏。

十三内心绞痛之后,化悲痛为力量,奋力起身,再一次挪步前行,身旁众人跟着挪步前行,嘴里停不下的皆是鼓励。

树阴下的卓慕之摇头叹气,道:“可真是粉身碎骨全不顾,要留清白在人间的精神呐,着实让人感动。”

紫罗冷哼一声,轻言淡吐:“无心无肺,只会说,怎没见你去劝导?”卓慕之反问:“你不也是吗?”紫罗听言着实有气,谈吐一字便无言:“你!”话音未完,倚靠身旁的段少白冷言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如若不能,何须他人相助?”

十三终于不负众人所望,来到聂师父跟前,道:“本大爷回来了,还有什么处罚,悉听尊便。”冷色坚硬的语气,勾起聂师父嘴角一丝浅笑:“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