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老公,请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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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今日的菜很丰富,虽然还是一些蒸或者煮的,但是要做好一些简单的菜,也是很不容易的。我勾起嘴角,小区门口已经在望,手臂有些酸了,但是并不觉得累。

“苏太太回来了。”小区的保安热络的打着招呼,我红着脸笑着,却并不和他解释什么,我喜欢这个称呼。

“苏太太,你刚刚出门,就有一个客人找来了,但是你们都不在,她又执意要等你们回来,所以我就让她在保安室中等候着,这不,你看……”

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话,我朝着门口保安室望去,顿时觉得地转天眩,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半天无法呼吸。

邬筝……

远处的邬筝,渐渐的走近,苍白的脸,苍白的唇,一袭蓝色的真丝长裙妖娆在她的身上,无风飘动,本柔媚的眼睛,此刻无神的注视着我,柳叶眉中间的那颗红痣,仿佛如枯萎的花朵,毫无生气。

她缓慢的逼近,直直的看着我,就如同从未见过我一般,在靠近我几步之远的地方,突然无力的喃喃:“苏太太,苏太太……”

我的心,揪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心虚的低下头,记忆中最深处的幸福,一点一点的在流失,在流失。

“不请我去坐坐吗,莫执念?”她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将我的名字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仿佛要将这三个字,狠狠地碾碎一般。

我愣住,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机械的朝着家中走去,打开低矮的院子门,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敞开的停车房内,邬筝走上前去,抚摸着,眼神空洞,久久站立着。

我知道,她是在怀念这辆车子,这辆车子,曾经载着她的美好的梦,与她一起飞翔。

骤然她坚决的回身,看着我,不声不响。我手足无措,慌乱中才记得打开门,结巴着说:“邬筝……”

还不等我说完,邬筝早已经快速的闯了进来,门口的玄关处,一张纸平平的躺在那里,异常的显眼。邬筝也不用低头,也不用弯腰,更不用拿起来,就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纸条上写着的肉麻的情话。

空气中,有什么悄悄的在决裂,丝丝剥离,慢慢,慢慢的扯动。空气中传来尖锐的声音,抬起头细看,才发现时邬筝紧紧抓着玄关,指甲刮碰木板的响声,这声音就仿佛贪玩的小孩,拿着一块泡沫,在玻璃上擦东而发出的声音,渗的人从心里冷到身体。

“邬筝……”我快速的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唇,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她。

“你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邬筝失控的大叫着,背对着我,身体微微的佝偻,似是用劲全身的力气再喊。我张大着嘴巴,看着她难以自制的颤抖,心中越加的,就如一把锤子砸在心中,钝钝的痛。

邬筝喊了以后,倒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挺令人挺身子,昂首走进了客厅,如无人般的顾自欣赏了起来,嘴中念念叨叨:“嗯,这里可以放一把布艺沙发,上面放一瓶花,哇,这个凳子好可爱,厨房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对,到房间去看看吧!”

念叨间,她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姿态如此的优雅,一步缓着一步,不急不躁,就如一个上楼的美丽新娘,华光溢彩。我心中忐忑,微微有些不安的跟着,动作畏畏缩缩,如同上别人家借东西,如此的别扭。

邬筝扶着栏杆,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突的展颜一笑,娉娉婷婷的朝着房间走去。那间房间,是苏给语的,也就是我和他缠绵了一夜半天的地方。

门,开了,里面似乎还残留着情欲后的气息,邬筝微微的蹙起了眉,走过去将落地的窗全部打开,才嘀咕着说:“这样空气才好,给语会喜欢的。”

邬筝,她这是怎么了?

我懵着站在房门口,心中的恐惧在扩大,邬筝如此的失常,心中一定是难受之极,我这样是在她的心中,狠狠地捅了一刀呀。

泪水,终于止不住的留了下来,我们这样,是我欠了她,还是给语欠了她,仰或是,命运捉弄了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留着泪,看着她缓缓地躺在了榻上,眯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睁开时,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看着我,一眨也不眨。

也许是因为心虚,也许是因为觉得她的眼神现在看起来真的太恶毒,也许是我下意识中,还想躲避着什么,总之,我躲开了她咄咄逼人的注视,低着头,任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融成一滩水迹。

“执念,你知不知道,当你不敢看别人的眼睛的时候,就证明你心中,有多心虚。”

她缓缓地开口,平静的语调,让人以为她此刻正安宁舒适的躺在自己的家中,享受着夕阳的到来。

的确,我一般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注视着别处。

“不过认识你这么久,你也确实从未正视过别人的眼睛,是吧。”

虽是一句疑问句,但是波澜无惊,所以它就是一句叙述句,不需要别人回答的叙述句。

“我一直以为,你虽然不太热情,但是,总还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我虽然怀疑你,却也是好心的问了你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还是一句叙述句,但是我无法再让她误会下去,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生生的截断:“你说,你会帮我看好给语的,你说给语工作忙,这些,我都记得,我都记在心里,从心里记得。”

邬筝的声音,再次的蹿了上去,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是声嘶力绝,破败不堪,她从榻上跳了下来,几下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冷冷的看着我,声音笃定而决绝:“莫楚阳,这里,迟早是我的家。”

我猛停止了流泪,脸上犹自挂着泪珠,惊诧的抬起头看着她,只见她眉眼如画,笑意晏晏,就如一个对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甜言蜜语的娇羞女子,眉宇间的红痣,说不出的妖艳,慵懒的用手指,勾住散落在耳边的一小簇微卷的发丝,拨向耳后,风华绝代。

我看的痴了,忘记了她的怨恨,忘记了她刚刚才说出口的决绝,忘记了我给她的伤害,只是傻傻的凝视着她,仪态万千的走下了楼梯,随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她走了,留下怔忪而难解的我,她那笃定而决绝的语气,将我置入了一个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四周是高而陡峭的山崖,没有一丝的活路,没有一丝的光亮。

“对不起邬筝,对不起邬筝……”除了这一句,我还能说什么呢,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直觉得浑身冰冷,彻骨的寒心,有千万重山,朝着我压了过来,让我呼吸困难,抬不起头来。

房间中的视线,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随着黑夜的降临,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凉气,窗前的昏暗中,偶尔飘过徐徐落下的枯叶,凄惨而荒凉。

空寂的房子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茫然的循着声音望去,昏黄中,一个熟悉之极,俊朗修长的人影急速的上了楼梯,口中惊喊:“执念,执念……”

他喊得是那样的急切,焦虑中带着一丝的期盼,愤怒和哀求,他是那样焦急的四处望着,所以我这个坐在地上,缩卷成一团的东西,他并没有看见,而是直直的望房间中冲。

我动一下唇瓣,却无法开口,只好伸手拉住,他欲跨过我修长而精壮的腿,手很用力,指甲似乎滑过了他的小腿部。

坚挺的背影一顿,然后呼出一口气,下一刻,他已经将我搂在了怀中,紧紧的抱着我的头,又发疯般的在我的脸上亲吻,细细求着:“执念,执念,别推开我,别离开,求你别离开。”

我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郁结了许久的委屈,连带着十多年的惶恐,通通的哭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

他极为耐心的哄着我,羽毛般温柔的唇,轻轻拂过,让我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的温柔。

“邬筝来过了,给语,她……她……”我抬起头,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性感而光泽的唇,难以自禁。

苏给语拦腰将我抱起,走几步将我放回床上,细碎的吻,如细雨般降落,密稠甜心。

“放心,我就和她去说清楚,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只是那天在楼梯口故意和她亲吻,那也是为了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你了,好吗?”

“为了气我?”我愣了一下,那天那幕情景,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有很多次想要开口问他,却又觉得自己凭什么、用怎么样的身份,去问这个问题。现在,他的解释,无疑加深我对邬筝的愧疚,要是没有那个吻,邬筝是不是还不会到如此疯狂的境界?

“那天在医院,你和陈允昇如此亲密,我一时发昏,叫你送文件,然后关了17到18的电梯,那时你一定会走楼梯,所以……”他低下头,神情有点落寂。

果然是这样,一切都是他的诡计。我叹息着,现在因为这个吻,邬筝的误会,已经成结,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消除她心中的那个结。

“但是,第二天,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手机也不通,那时我真的疯了,逼着小朱要将你找来,他被逼的没有办法,就说出了你和陈允昇去旅游散心的事。”说到此处,苏给语的声音,已经近乎消失,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将眉宇紧锁,回忆着当时的心情:“我知道,你是生气了,所以你逃离了,但那时你并没有辞职,我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所以就直接接手了这个一直在躲避的位置,用计将你时时刻刻绑在身边,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天天守着你,不让你胡思乱想,不让你接触邬筝,不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他表白的如此深情,用心是如此的良苦,他将一个男人的痴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是,他又是如此的残忍,无视邬筝的深情,将一次次的希望给了她,然后欲擒故纵,不理不睬,伤透了别人的心。

我搂住他的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幽幽的笑问:“小朱的调离,也是因为他每天来接我的缘故。”

苏给语难得的脸红了,轻轻的吻着我的鼻尖:“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磨人的坏女人。”

我笑了出来,心中愉悦万分,这个拥抱着我的男人,用他全部的心来爱我,我是不是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两人静静的拥在一起,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享受着难得静谧。

半晌,我在他的怀中,喃喃的说:“邬筝,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她很伤心,一定恨死我了。”

苏给语一下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安慰:“她和蒋丽琼说的上话,明天我让路泽新请蒋丽琼去劝劝,时间一长,她自会想通,也会谅解的。”

“老蒋也一定会恨死我的。”

苏给语听的不满,用手扶住我的脸,紧紧的盯着我,狠狠地告诫:“真要恨得话,那就恨吧,她自己一厢情愿,关你怎么事,不许你多想,知道吗?”

如此霸道的口吻,是他工作时风格,设计部的几位MM,空闲的时候常常在一起讨论他这种口吻,大呼太有男子汉的气概了,如果用这种口吻,说出爱的誓言,那该如何如何的动人心魄,勾人犯罪。现在他就是用这种口吻,和我说着情话,我果然心跳加速,心神迷离,痴痴地将自己,送了上去,甘愿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