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越来越严重,枇杷叶似乎不起作用,嗓子几乎已经不能说话,幸好这些天没有人和我说话,不然准的把嗓子废了。
课堂上我不敢用力的咳嗽,怕影响了陈允昇老师的讲课,只好拼命的压着自己的嘴巴,经常是咳的喘不过气来,才能罢休。
坐在会堂的最后,我终于不用每天装的聚精会神的听课了,甚至可以每天打个盹,睡个小觉,然后在咳嗽之余看看窗外的风景,虽然窗子外面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但是我依然兴致勃勃的发呆。
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看见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应该不会了吧,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么会无聊到这个程度呢?
喉咙口又是一阵发痒,我压住嘴巴,几乎要将肺也咳了出来,纸巾上,竟然有了淡淡的血丝。
大概是喉咙受伤了吧,那些狗血的小说剧情,比如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大概和我是无缘的。正自嘲间,突然觉得课堂中情况不对,抬起头望望四周,才知道原来已经下了课,其他人早已经无影无踪。
我赶紧站了起来,一回头却是吓了一跳,只见陈允昇老师正用他那双清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双眉郁结如巍巍山峰,再现典型的忧郁王子气质。
我看的在心中硬是赞叹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后,喉咙中又是麻痒,忍不住一顿咳嗽。
陈允昇老师一把抓住了我,拖着我边往外走,边怒骂:“你有病呀,这么严重的咳嗽竟然不去医院,不想活了?”
我挣扎不住,只好任由他拖着,哑着喉咙解释:“我没事,就是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些天就好了。”
他狠狠的回头瞪我一眼:“嗓子都倒了还说没事,哑巴了才甘心吗?”
拦车,把我拖上了车,他嘱咐‘的哥’开向医院,才回头瞧着我,蹙着眉问:“他呢。”
我装傻:“谁呀?”
陈允昇老师脸色一变,眼神即刻变得凌厉。我从来不知道他会生气,而且生气的模样似乎很厉害。我吓了一跳,赶紧自圆其说:“你说苏给语先生呀,他是大忙人,谁知道他在哪儿。”
陈允昇老师一愣,呢喃:“你……你们不是……住在……”
估计是后面话有些难讲,陈允昇老师显得有些结巴,但我这人向来聪明,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此人现在的思想纯属色情。
我撇了撇嘴,用力的咳嗽了一下,将喉咙口的阻碍物清除了一些,才发出难听的声音:“我们虽然是同居,但是是同居一个屋檐,说的再清楚一点,他其实就是我同事的男朋友。”
是这样的吧,邬筝和他在交往,所以他才会收留我住在他那里,而且还好心的请我在他家吃饭,但是我很怕难为情,所以只好辜负他的好意,他见我如此不知好歹,便也懒得管我,所以就搞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陈允昇老师没有说什么,我也怕他再问我一些关于苏给语的事,便转了话题:“对不起,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
“我叫陈允昇。”陈允昇老师突然颇不耐烦的说,但是脸上却有一丝隐隐的笑意,干净的脸庞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再次的滑了下来,他赶紧又推了推。
我想笑,但是咳嗽却让我几乎连喘气的权利也快要剥夺了,一声声刺耳的咳嗽,在车中连续不断,‘的哥’不停的从镜子中看着我,他不是以为我是一个唠肺病人吧????
挂号,排队,看病,挂盐水,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华灯满街,他一直就静静的陪着我,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我咳嗽的时候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着凉的,病的这么严重?”
“不知道,大概是晚上吧。”我想也不想的否决了,不想提起那天的事情,更加不想让陈允昇知道,这件事和他还有关系。
陈允昇自然也没有想到和他有关系,只是摇着头说:“你的个性这么马虎,得有个人照顾你。”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眼神移向旁边,其实他也不必脸红,这有什么好脸红的,挺正常的一句话,爸爸妈妈也是照顾,姐姐哥哥也是照顾,我这边诧异,一旁还有人比我更诧异的:“小伙子,你不是在照顾她吗?她明白的。”
陈允昇老师的脸更加的红了,瞄了我一眼,眼中有许多的愧疚,我摇头一笑,正想要澄清一下,旁边那位多事的老婆婆又说:“小姑娘,这年代这么好,这么有耐心的男人可不多见了,你要好好的把握。”
误会,绝对是误会,绝对绝对是误会!
可惜,还来不及等我将误会澄清,我的盐水已经挂完了,老婆婆见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八卦可以说,便转过绳身子去听另一边的八卦,不再瞄我一眼,我也不好意思将她拽过来解释,只好带着深深地误会,跟着这个传说中的好男人,离开了医院。
这里,我明天绝对是不愿意来的,尽管开了两天的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