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
哀怨缠绵的越剧梁祝,从自行车前兜中小小的MP3中,流淌出来,远远的飘荡了开去,左有曹娥江悠悠流淌,恒古不变,远远望去,一如一条白练,盘旋在郁郁葱翠间;一条水泥道路,在山边盘旋而上,清晰的泥土气息,混着山中特有的松枝味道,还有远处飘来的油菜花的香味,夹杂在淡淡的春季暖风中,迎面扑来。
青春的笑声,惊的山中的小鸟‘噗嗤噗嗤’的高飞,用不懈的眼光,注视着我们三个乱踢乱窜的疯女人……
(祝唱)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
(祝白)梁兄呀!
(祝唱)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梁唱)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银心唱)前面到了一条河,(四九唱)漂来一对大白鹅。
(祝唱)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后面叫哥哥。
(梁唱)不见二鹅来开口,哪有雌鹅叫雄鹅?
(祝唱)你不见雌鹅它对你微微笑,它笑你梁兄真像呆头鹅。
(梁白)嗳!(唱)既然我是呆头鹅,从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淡淡的忧伤,凝聚在祝英台婉转的唱腔中,刻画着她深刻的无奈,和在浓浓的离别情愁中,却偏偏碰上了梁山伯这个呆头鹅,妄自她一人伤感离别,如此何谓鸳鸯?
一旁有女感叹:“幸好,梁山伯是有情之人,虽然最后无法长相思守,但也是朝朝暮暮,不枉此生呀!”
于是,又有一女深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此爱天长地久,不枉此生。”
我吓的扑倒在了自行车的车把上,哀叹:“这么酸溜溜的话,是那‘一吼平天下’的蒋丽琼小姐说出来的吗?”
“你这扫兴的女人。”
被雷的某老蒋,恶狠狠的将踏在脚踏板上的美腿,猛踢了过来,我身子一斜,躲开了她的美腿,可怜我那银白色的娇小的折叠车,花了我三分之一的薪水才买的折叠车,就这样被踹上了一脚。
砰……
厚厚的旅游鞋,踢在塑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但这还不是最让我心疼的,最最让我心疼的,就是因为江南的春天雨水较多,刚在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山路湿滑,如此厉害的‘无影腿’,加上我的烂车技,只听的‘咣当’一声,我重重的被我的爱车,摔在了路上。
叱……
我摔的七晕八素,身子的一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冷硬的地面,把我的胳膊撞击的仿佛已经撕裂般,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最可怕的就是,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那尖锐的声音,就如来自修罗地狱的叫唤声,生生要把我拽了去!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暗自叹息一下,放松了自己,阎王要我三更走,难以留命到五更……
两声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天地,在山中幽幽传来回声,络绎不绝。
时间仿佛静止了,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到是折叠车压在我的身上,越来越重。
我疑惑的睁开眼睛,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四个连在一起的圆环,映入了我的眼睛。
还是一个有钱的主……
我站起身,腿上疼的厉害,撩起裤子,雪白的肌肤上,血色模糊,用手碰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我抬眼望着傻傻的站在远处的两位美女,无奈的喊:“两位小姐,好歹帮忙一下,不会见死不救吧?”
两位美女自打出世以来,也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此刻见我差点葬身车底,差点就要昏死过去,此刻我一声叫唤,终于把她俩给叫的回了魂,老蒋更是夸张,脸色苍白的差点就要倒在了地上,幸好邬筝及时的扶住,倒是比我这个伤员更加的可怜了。
也难怪,如是我真的葬身车底,那她就是罪魁祸首,杀人凶犯!
“小姐没事吧!”
我正担心着老蒋,耳边却传来了紧张的男性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两个男子站在身边,正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瞄着我受伤的小腿。
我努力的牵扯了一下嘴角,微微的后退了一步,随即疼的咬住了下嘴唇:“没事没事,只是被自行车压了一下,不管你们的事,你们走吧。”
两位男子皆楞了一下,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开了口,特有的男性低音很动听,恍如纯酿的女儿红,久远而清新:“你受伤了,不如我们送你去医院。”
我吓的一下子又是退开了几步,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不用不用,真的不关你们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你们走吧。”
很明显,男低音很不爽,漂亮的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冷眼看了一下我的小腿,鼻中轻微的‘哼’了一下。
另外一位男子扬起阳光般的笑容,声音清澈:“虽然不是我们将你弄伤,但是做好事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们三个女孩子,还有三辆车子,走不了的,还是让我们送你们吧。”
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的好人吗?人家都不要帮忙,他却非要帮忙,这种人,绝对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