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追溯
李森科概括出一个所谓的“米丘林生物学”。说“遗传性是生物体为其生活、为其发育而需要一定条件以及对某些条件发生一定反应的一种特性。”人们虽然学习以这种概念做基础的生物学,如堕云雾。但李森科的追随者竟又推演出“米丘林-李森科学说”,确切些说应叫李森科主义。
李森科不是科学家,不是老实人,他欺世盗名,善于把不可靠的或伪造的“发现”披上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比如,在李森科把持的科学刊物上,不断地传出关于小麦变黑麦、栽培燕麦变野生燕麦、甘蓝变油菜等弄虚作假的报道。李森科标榜的是:“斯大林同志关于逐渐的、隐蔽的、不被注意的量变导致迅速的、急剧的质变的教导,使前苏联生物学家发现了植物中这种量变的实现和一个品种转化为另一个品种。”
李森科还在农业化学方面提出了一系列的荒谬理论。
他提出把腐殖质或粪便用无机肥料在一只转桶里混合,制备特殊的有机—无机颗粒。这种颗粒遭到人们拒绝后,他又坚持让人们小剂量施用有机—无机混合肥料。为了说服人们,他请人参观在列宁山的实验站。人们到了那里,既看不到对照,也没有重复试验的说明。有的参观者在田里发现有一块田的作物长得很差。但牌子上却标明,施用的正是李森科介绍过的氮磷酸有机—无机混合肥料。
李森科还提出,在施肥前,先把过磷酸盐同石灰混合。稍有化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会使过磷酸盐转变成磷酸盐,而后者正是化工厂里制造过磷酸盐的原料。若按照李森科的建议行事,那么可以提出两个简化的流程:一是关闭化工厂,把磷酸盐直接施到田里,可惜,它不是肥料;二是过磷酸盐与石灰混合后,再送回化工厂循环,这也与农业无关。
真相揭密
欺骗是不能持久的,真理是压制不住的。在李森科视自己的“主义”不可侵犯时间达4年之后,前苏联科学界吹进了一阵带有新鲜气息的清风。
1952年12月,由苏哈乔夫编辑的《植物学》杂志发表了两篇批评李森科的文章。两位作者原先都是李森科的支持者。这两位作者认为,李森科关于物种形成的理论是从达尔文主义和米丘林学说后退了。文章不过是对李森科做了很有局限的批评,但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让不同意见公开发表了。科学需要它,人民欢迎它,许多人挥笔参战,几十篇文章涌向《植物学》杂志。
李森科控制的杂志反应很灵敏,立即登出了恶意诋毁正常批评的文章。但是,他控制不住局面了,党政府注视着客观形势发生变化的新进程,人民的同情和支持也在《植物学》杂志这一边。
科学讨论从物种形成和种类斗争问题入手,但由于李森科一伙所惯用的手法是给一切持有异议的人贴上孟德尔—摩尔根主义的标签,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争论扩大到了遗传和农业生物学的整个领域。《植物学》杂志立即成为人们注意的中心,读者们急切地期待着与每期杂志尽早见面。它的发行量急剧增加,双月刊变成了月刊。全苏植物学会议和植物学会理事会做出决议支持《植物学》杂志。几年前被取缔了的遗传学研究又在学术讨论中复苏了。在前苏联科学院,开始出现遗传学实验室和实验小组。
李森科顽固地阻挡着新形势的发展,但在理论和实践这两方面对他进行初步揭露之后,1955年末有三百多位科学家在请愿书上签名,请求免去李森科的全苏农业科学院院长的职务,这个请求被接受了。
1965年2月,李森科被解除了前苏联科学院遗传研究所所长职务。解职是以接受李森科辞呈的方式进行的。
1976年11月20日,李森科死了。身后,既无葬礼悼词,也无纪念文章,冷冷清清,就连当初那批趋炎附势、抬轿捧场的既得利益者,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吭一声。李森科就这般可怜滑稽地结束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