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逆世宣言之血战幽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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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中奇遇

没有小潼跟着,浩斌犹如脱缰的野马,奋力驱着双腿,摆着双手,疾驶向前;两旁的树如飞一般向后倒退,地上斑斑驳驳的碎影如活了般缠绕在他身旁,他甚至感觉到了空气在他脸上形成的阻力,忽然这该死的衣服又松垮地往下掉了,他忙放慢脚步用手提了提,这时,远处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夹杂着不对行军的脚步声,报数声,口号声,猜想那里的部队应该正在操练,浩斌心想自己一个被定性为重伤员的人,实在不宜这么快就站在他们面前,而且特别不想碰到熟面孔,所以他瞧准机会,转了个弯,跃入了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跑至尽处,路那头出现了一堵3米多高的水泥墙,浩斌兴头正劲,也没多想,脚下不停,速度不减,反而越跑越快,就在那行星撞地球之际,他嗖的一声,如一只大鹰般腾空而起,甩起左手在墙头上轻轻一扣,一个鱼跃龙门,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这是一片水杉林,高耸笔直的水杉栽的密密麻麻,如一个四方阵,将浩斌团团围住,不留间隙,一阵风吹过,拂下了几片水杉细叶,如飘雪般掉落在浩斌眼前,浩斌突然童心大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可没少看香港武打片,里面的轻功水上漂,铁砂掌可一直让人羡慕,现在自己的跑速说不定可以达到轻功的标准了,何不借此尝试一番,想到此处,他将那件该死的衣服狠狠揪起来打了个结,确定牢固后,如刘翔100M跨栏般蹲下身子,弯下腰,深吸一口气,后脚尖陡然发力,一瞬间,身子如一道闪电般射了出去,马力全开,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前方的视野随着跑步的节奏飞速晃动,脚下却却丝毫没有腾空的节奏,浩斌有些失望,果然轻功这个说法只是在电视里才有,或者是因为他还跑得不够快,达不到“起飞”的速度,他稍微一迟疑,便分了神,眼前陡然闪现出一颗粗壮的大树,硬生生地挺在他的去路上,他没办法刹住脚步,甚至来不及思考,嗖的一声,几片树叶被带到空中,他一脚踩到树干上,前脚未落,后脚急速跟上,这瞬间的工夫,他竟然垂直跑出了10多米,地球的重心引力对他完全无效,最终他轻巧地跃上了树枝,一把抓牢,不住地喘着粗气,定了定神探出头往树下一看,我嘞个乖乖,这目测至少有15M高吧,自己竟然只靠脚的力量跑了上来,这说出谁也没法信啊,他在树上如人猿泰山般拍打着胸脯为自己的“轻功”狠狠得意了番,然后有个问题摆在面前,如何下去,跳下去?他看了看树底,叹了口气,脚刚好,不敢冒险跳啊,最终还是乖乖地一步一挪地如考拉般笨拙地爬了下去,这大侠做地也实在太水了。

终于跑出了杉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心旷神怡,只见得一大片湖水在朝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朝气蓬勃,岸边芳草萋萋,随风荡漾,一条铺着细沙石的羊肠小路慵懒地蜷在湖边,独享着这阳光浴,凉风抚,瞧得仔细了,路上还停着一辆老式的解放牌自行车,浩斌的目光落处马上就找到了它的主人,一个看起来略有些年纪的垂钓老者,从远处看去,正如一尊雕塑一样雷打不动地盯着湖面,生怕惊扰了即将上钩的鱼儿。

“真是好兴致,这么早就来钓鱼。”浩斌忽然很好奇是谁人敢在临近部队的湖边垂钓,没招人驱赶吗,他偷偷地摸了过去,尽量没惊动那老者,走的近了,才看清楚那老者的脸面,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半身套着一条褪了色的军绿色裤子,头上顶着一个宽大的草帽,脸型倒是长地棱角分明,如刀刻斧凿般犀利,两眼淡然平视前方,嘴角微微向下,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这与粗布麻衣显然有点不配套,一根细长地青绿竹竿一动不动地擎在手里,旁边放着一个水壶,还有个水桶,浩斌往水桶里一瞧,顿时乐了,嗬,一条都还没钓到嘛。

老者显然已经察觉道他的存在,连忙回头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随后他指了指湖面的微微上下浮动的浮漂,这可是大鱼上钩的节奏,连浩斌也屏住了呼气,两眼紧盯着湖面的动静,浮漂不停的上下颤动,甚至感觉它是在移动,“来”老者一声大吼,猛然抖起鱼竿,只见一团黑影从水里被硬生生地提了上来,甩到半空,洒下一片湖水珠,最终重重地落在后面的草地上,老者一扔鱼竿,一声欢呼,就拎起水桶疾步跑去捡,没走几步脸色就难看了,浩斌从后面一看,嘿,这哪是什么鱼啊,分明只是一坨黑褐色的水草.

“哈哈哈,”浩斌实在憋不住了,放肆地笑出声来,“你老钓了好大一条鱼啊”

“真是晦气,”老者嘟嚷着,“一大早就碰到这么个鬼,”他瞥了一眼浩斌,也不知道是在说鱼还是说谁。

浩斌可不傻,一下子听出了话中有话,顿时有点不乐意了,“老人家,我可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干嘛变着法儿骂我?“

老者也不理睬浩斌,自顾自的将鱼钩装好诱又甩到了湖中心,随口道:“你觉是在骂你的话,那就算骂你好了,骂你又怎样。”

“你个老玻璃.”浩斌有点火大,心想看你长地仪表堂堂,相貌威严,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刚才才敬你三分,哪曾想你把客气当成了福气,敢欺上门来,他愤愤道,“自己不会钓鱼还敢这么不讲理。”

那老者也是奇怪,骂他老玻璃倒是不为所动,说他不会钓鱼倒是勃然大怒了,只见得他刷的一声站起来,杆子往身旁一扔,指着浩斌的鼻子吼道“你这小子好没眼力,我钓鱼十几年,钓到的鱼比你吃的饭还多,竟敢说我不会钓鱼。“

“连水草和鱼都分不清的人还在这里胡吹大气,“浩斌呲之以鼻道,”连三岁小儿都钓地比你好。“

“好你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小子”这老者算是跟浩斌卯上了,他把凉草帽往边上狠狠一摔,露出一头黑白交杂的短发,倒也梳地整整齐齐的,风吹不乱,浓密的眉毛往上一翘,顿时英气逼人,这样看去他也不是很老,大概有60岁左右的样子,他气呼呼道“嘴皮子功夫倒是挺硬的,说得多永远不如做的好,你这臭小子敢不敢跟我赛一场。“说罢了,他抖了抖手中的杆子,意思要跟他比钓鱼。

“好啊,“浩斌天生就是一副逆天而行的倔强脾气,他不信自己会比不过这样一个无耻之徒,“怎么个比法?”

这老头一听对方答应跟他比试钓鱼,嘴都乐歪了,不知有多久没人跟他比试钓鱼了,他顿时来了精神,说话也有精气神了“很简单,谁能钓到第一条,无论大小,就谁赢。”说罢一副急不可待样子。

浩斌看在眼里,心里打起了小鼓,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莫非真是那什么劳子的钓鱼高手?再看看自己,哪来时间钓鱼,连杆子都没摸过,哪有资格跟他比啊,坏了,刚才一时冲动.。浩斌突然感觉有一丝心虚。

这一闪而过的迟疑,那老者倒是瞧得仔细,心里嘿嘿一笑,“就这样比试的话比较无趣,要不我们赌点彩头?”

浩斌一惊,“什么彩头?”

“你输了的话,就得向我磕三个头并喊我三声爷爷。”那老者恬着脸没羞没臊地说道,看着浩斌一脸犹豫的样子,他得意地捡起帽子,抖了抖道:”怎样,现在说不,然后跟我道歉,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浩斌心道,这老头好生傲慢,只认定我输了怎样怎样,从来没想过自己输吗,好吧,即使我真的输了,他这样大的年纪,叫几声爷爷瞌几个响头求他多多保佑也不吃亏,但是如果就此放弃就不是我浩斌了。”

”比就比。”浩斌一脸坚定道。

“好啊”那老者假惺惺地竖起了大拇指,“小子勇气可嘉,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说着转过身子,也不再理会浩斌,连这钓钩也是之前就已经扔在水里了,这就算作开始了。

浩斌暗骂了声“老剥皮”往边上瞧了一眼,顿时晕阙,怎么只有一根钓竿,我拿什么钓,他原以为那老家伙这么急切得骗他比赛,总会预备一根的,哪想到骗的这么绝。“这只老狐狸“

“我的钓竿呢“浩斌大声喊道,“没钓竿怎么比?”

老者露齿一笑,安然自得道,“小子,一看你就是外行,我们可是在比赛,钓竿什么的自然得自备,你有没有鱼竿跟我有啥关系?”说着得意地甩了浩斌一眼,那敢情是在说小子你还嫩着呢。

浩斌气得直发抖,今朝真是碰到个老滑头了,还是成精了的,不把他打趴下,还以为劳资好欺负。他气鼓鼓地跑去了树林子里。

老人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撇了撇嘴“真是没用的小子,这么快就吓跑了,没有钓竿难道不能下河去捉吗?”不过他一想,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八成是不会捉,那么这样狼狈的逃跑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看起来这小子脸皮虽厚倒也不笨嘛。

想到这里,他微叹了口气,砸了砸嘴,似乎对浩斌的离去颇感可惜,这刚来了又走了,果然到最后仍旧是自己一个人,他挪了挪身子,继续盯着湖面的浮漂,思绪万千,这人生可不就像这玩意儿吗,上下浮沉,福祸难知,命运轮轨,应握手中。

突然浮漂猛然一动,泛起一个涟漪,老者明显感觉到钓竿那一头的生猛力量,他紧紧握住钓竿,心中静如止水,眼睛死死盯住那即将呼之欲出的对手,关键时刻,哪一方有任何轻心都会招致失败,这是条大家伙,把勾咬地死死的,把竿子压成了弯弓,他开始慢慢站起身,扎稳马步,左右拖曳,打算累垮那条鱼后再拖上来,而水里的家伙也不是好欺之辈,它摆动着粗壮的鱼尾一心想将钓竿拉断,双方立刻进入了持久战。

老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将鱼从远处拖到了岸边,只差一步之遥了,他心中暗喜,只需再拖上一会儿,准能将它制服,正想着,绷紧地鱼线突然松了,不好,他心里一慌,线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身后如鬼魅般闪出,毫不犹豫地往水中猛刺,再等提上来时,猛然发现一条80CM的胖大鲤鱼正被叉在上面,上下张着嘴巴,还在死不瞑目地甩着鱼尾。

“是你”他惊讶道,这不是刚才那小子吗,怎的又折回来了。

浩斌哈哈一笑,露出一口白色牙齿,一脸的得意相,他把手中的鱼往那老者身旁一甩,”怎么样,老头,是我赢了,服不服。”

老者往地上一看,这哪是什么鱼叉啊,分明是一段粗壮的树枝,顶端上正叉着那条鱼,原来他刚才是去寻找“利器”去了,再看那树枝的顶端竟然不是很尖利,可想而知叉穿这么一条鱼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和判断力。

看着老者脸上阴晴不定,浩斌暗道,莫非这老痞子又要翻脸不认账?他忙捡起那鱼,拿在手中,以防突变。

那老者一愣,随之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他双脚一曲,竟然真的跪在地上咚咚咚向着浩斌磕头,后者差点惊呆了,忙跳了开去,大吼道,“你这老头要折我的阳寿啊,不许磕。”

“这可不行,我陆某人生来最将信用了,说到即便要做到。”老头一脸坚定的脸色,也不等浩斌说话,连喊三声爷爷。把个浩斌逼地东窜西跳的,硬是没让他正对着他喊。

”你这老头不厚道啊“浩斌累得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气喘吁吁道,”分明是我赢了,却累得像条狗。“

“你小子也不人道啊,”陆老头拍了拍衣服也坐了下来道,“不动嘴皮子也能骂人。”

浩斌奇道,“此话怎讲?”心里却想,不动嘴怎么可能骂得到你。

陆老头打了个哈哈,道,“你把上衣脱下来便知。”

浩斌莫名其妙地脱了上衣,反过来一看,背上用马克笔白底黑字地写着:“

我是疯儿你是傻”几个大字,并且在傻字的后面往边上打了一个箭头,正对着陆老头。浩斌立马恍然大悟,我说路上的人怎么老对着我指指点点,明说暗笑的,这很明显是小潼的杰作,这个女孩真是好手段。

陆老头看着浩斌的脸色,马上猜出了七八分,“想到哪个女孩了吗。”

“是的.”浩斌茫然道,“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她?”

“傻小子,”陆老头往浩斌头上敲了一记道,“哪个女孩会吃饱了做这种整人的事,你走桃花运啦。”

“不会吧”浩斌嗫嚅道,“我们才没认识几天”

“什么不会,什么都会,你瞧我竟然陪着你这个疯子一起做了次二傻,你说该怎么办?“陆老头又耍起无赖,非要占点便宜不可,”不如我们.“

哎呀,浩斌忽然想到在外面逗留了这么久,如果凌中队他们找上们来可不妙,他也不等陆老头把话说完,一个起身就往前跑,”老头,我赶时间了,下次再聊吧”

陆老头原本想说:“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弟。”然后让浩斌叫他大哥,这样自己又略胜一筹了,没想到这小崽子跑得个快,他忙道,“你这小子叫啥名字啊,让劳资怎么找你?”

“浩斌”远处的人影已经不见,只留下一个声音。

“这小子。。”陆老头拍拍屁股站起身,摇头苦笑道“竟然比我还会摆派头,不过。。合我胃口。”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未过中午,时间还早,但已无心钓鱼,他整了整钓具,装到自行车上,向前推着,没走几步,前面迎上来一批人,都是一袭军绿色军装,走在前头的士兵看到陆老头,连声疾呼“首长。”

身后走出一人,慈眉善目的,“老陆”一口的低沉声音,正是吴大队,他上前紧紧握住陆老头的手道,“你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如果不是你的警卫被我抓来问话的话,我都还闷在鼓里呢。”

老陆讪笑道,“你吴大队日理万机,哪敢惊动你啊,我就随便来逛逛,来你这里钓钓鱼。”

吴大队打了个哈哈,勾着老陆的肩膀道,“这钓鱼是假,视察是真把,还给我来搞突击视察,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老陆没有立即搭茬,接过警卫员递来的常服套上,肩膀上赫然闪耀着2个军星,一把麦穗,这是真正的中将军衔,他一把拉过吴大队道,“视察什么的先别说了,向你要个人行吗?“

吴大队心想你大老远的跑来跟我要什么人,分明还在装傻充愣想摸我底细,当下道:”当然行,只要有,我就给,这样总成了吧、“

老陆满意地拍着吴大队的肩膀:”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你吴大队最够意思,好吧,我也不多要,就浩斌吧。”

浩斌两字一出口,吴大队心里咯噔一下,暗骂道”这老狐狸,果然一来就挖我墙角,浩斌是我军中的新星,是可造之才,什么时候被他给知道了。

看到吴大队良久没出声,老陆咳了一下道,“怎么,没这号人吗?”

“有有有”吴大队如梦初醒,显然这家伙已经打听到位了,还在试探我,以前说他是性格怪异,处事别具一格我还不信,现在真是见到真人现身说法了。

“那给不给啊.”老陆虎着脸问道。

吴大队真是欲哭无泪,只能道“当然给啦,只是.。。”

“只是什么,你痛快的说,别像个娘们似的。”

“只是他现在还是新兵,还没接受特种兵的极限训练,品质不良的绝对不能给你老。。”吴大队暗暗抹了把汗,心道这说辞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老陆看了吴大队尬尴的样子,哈哈一笑道:“老吴,跟你开玩笑来着,要什么人那,你的兵不就是我的兵吗,我们谁跟谁呢,哈哈哈。”

吴大队傻了眼,这说的跟自己怎么会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