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穿衣服,点上一根白将军,稳了下神,又写到:“打成都市公安局”。
“等不到他们来了。”
“你参加过上岛的八分钟约会吧?”她突然惊讶的看着我。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晕。
她拉我进了洗手间,激动的紧攥我的手。
洗去浓妆的她,露出本来淳朴的面容,腮边还各有一团所谓的农村红,我认得她是上次约会中,因为家庭情况困难而打几份工的坚强女人,我说怎么没她的音信了,原来被卖到这里了,我想没有语言可以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让我搭救这个女人,我不再迟疑,“走吧,我们先逃出这里再说。”
“谢谢你。”
我冲她笑了下,谁叫我们认识呢。
房间在二楼,楼道里有所谓的流氓蹲点,我仿照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把床单、被罩卷起来打结绑好,从窗户口放下去,然后我们顺着绳子滑到地面。
夜色里充满了我们的慌乱,我从包里拿出头灯,打开照亮路面,凭借我们对道路的记忆,开始了逃亡。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前方还是无尽的黑暗,后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我顿时有种黑暗中看见光明的感觉,想去招呼它停下,曲爽却拽着我藏进树丛中,汽车呼啸而过,印象中好象是停在宾馆门口的那辆帕萨特。
“那是他们的车”,她紧张的说。
“还是你机警,你怎么会被卖到这里来呢?”
“我从报纸上看到一则招工广告,钱挺多,就按地址去了,没想到被人在水里下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车上了。”
“还有其他人吗?”
“我们这批一共7个人,以前还有好多。”
“都是被迫的?”
“有一些已经在这里落户了。”
唉,记得以前看到过,一只青蛙放进有热水的锅里,它会奋力蹦出,放进凉水的锅里,逐渐加热,它就再也跳不出来了,当人逐渐适应了环境,也就丧失了反抗能力。
我们一直走着,走到东方发白,看见了一个小镇,也看见了车站边那个彪乎乎的男人。我们绕过他们,藏在路边,等着下一班车经过。
一辆大巴经过,我们拦住了它,上车,挑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车行了没十分钟,后面赶上来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帕萨特,大巴车又被拦下了。
怎么办?
我想我属于有急智的那种人,我让她蹲到座位下面去,然后把后排的行李拖到前面来,压到她身上,看着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只能低声让她坚持住。我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点上白将军,拿了本书看起来。
上来两个人,从车头转到车尾,没有什么收获。当我放下悬空的心时,后面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的心一下子被拎到了喉咙里。
“哥们,去哪里啊?”
“成都”,我回答到。
“这车不去那里。”
“我在前面换车。”
“哦,借个火。”
我把火机递给他。
他们下了车,我松了一口气,我拍拍行李刚想叫曲爽出来,靠,他们怎么又上来了。
“这次上来了六个人,”
两个人朝我走来……
我攥紧手掌,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拼了?
找死。
跑?
没可能了。
我咬紧牙,心想豁出去了,车上那么多人,怎么也会有一两个有良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