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闖進王爺府把格格迷姦的大案,所有人都以為是中原第一賤、黃楷所為。其實,正真的主角,是鐘小劍!
他知道黃楷除了好色,更好名聲,便四處散播消息是中原第一賤所為,把這一頂沒有人敢戴的「高冒」套在他的頭上。
黃楷在同行中冒認此事,從此也成為首領,成為朝廷的重犯。
而鐘小劍在官府眼中,則是一名身家清白的「好百姓」。
他把雙手向前迎着,彎下身子,用頭撞向那不知死活的傢伙,誓要逼得對手返回「屠花陣」中。
奸計,已經得逞。
所有的武器忽然停下來,瞳孔,全部集中在中間的人。
不動,代表着更大的殺着將快來臨。
以「溫柔」自稱的釜,又在催促着主人。
溫氏雙賤的釜遲遲未發,原因之一,是他們聽到有腳步聲跑着過來。
「師兄,前方好像有人在打架!」一個大潭山派的人說。
「是啊!過去看看。」另一個人說。
說話後,他們一行四人加快腳步,快速地奔向戰鬥的陣外。
其中一人認得站在外邊的四人,是掌門請回來的吸血四賤,而站在中間的,正是闖派的人!
「各位好漢,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大潭山派弟子說。
黃楷看了看他們,笑着說:「太好啦,剛才還怕攻不下他!若你們願意在後方補位,這惡賊肯定插翅難飛。」
「好的。」那四個人收到指示,想也不想,馬上站到不同的位置上,蓄勢待發。
看着他們的腳不停在走着,處於中央的阿朗,感覺頭頂越來越重,越來越暈。
藥力,差不多上頭!
劍,不再隨心所欲。
釜頭,開始發動致命一擊。
爪,成功宰破對手的咽喉。
大潭山派的人,致死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除了那生還着的人。
大潭山派的女弟子,可憐地被黃楷抱到草叢下,任人魚肉。
她發出的陣陣掙扎聲,又讓其余三賤焦急起來。
「什麼時候再來兩個?」溫三仁說。
「先把他殺死,便可以去捉!」溫二禮望着阿朗說。
他的嘴還沒有停下來,最心急的魔爪,已經伸展出去,直取礙事者的心臟。
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開罪過他的人,能逃得過此招!
連江西第一捕快,神手凱敏也不例外。
草葉聲動,玉壺光移。
能夠阻擋魔鬼的,只有天上的仙子。
過百支小針如護身符般擋在阿朗的前方,救了他寶貴的性命。
小梅!
她一直躲在樹後,觀看整個戰鬥的情況。
她想過置身事外,更想過獨自離去,但善良的內心,卻忍不住暴露出身份來。
「拉緊我的手。」小梅拉着阿朗的手,一邊狂奔,一邊說。
「你怎麼不走啊?出來救我,是死路一條。」
「公子不必多禮,小女子并不是忘義之人!」
「你放下我,然後到那個小洞裏躲着。」阿朗話說後,用身體擋着打向小梅的一掌,吐出些血,即時失去了知覺。
「公子!?」小梅覺得手一重,知道遇上偷襲,便提起全身的力氣來,把阿朗抱起。
她用的,正是籬花谷專為抱人逃走而創的功夫。
這招和民間慣用來抱丫丫的「床頭婆十三式」有所不同,最大的分別在於使用者能在救人的同時,順手發出難以察覺的暗器。
可惜,面對強橫的淫賊,銀針起不上半點作用。
余下的,只有寄望那雙慌張地飛奔的腳,是否能逃到前方的小洞裏。
只要逃到小洞,再加上銀針,一時三刻肯定是安全的。
可是,一時三刻過後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想這個問題。
對於一個不想活着的人來說,逃到那裏也是一樣的。
花朵枯落在肥沃的土地上,還會有意義嗎?
傷心的雨,漸漸地哭着。
催人的霍霍聲,吹向經不起考驗的脈搏。
小梅成功走進安全的地方,再也聽不到有腳步聲傳來。
她好奇地向外面望着,只見一個巨大的身影站在樹前,阻住了淫賊的去路。
「那人是誰?」小梅不禁地自問。
是誰也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把阿朗拖進洞裏,護着他漸漸變涼的身驅。
她緊緊地抱着昏迷的人,耳朵聽着外面傳來的陣陣慘叫。
如野獸死亡前發出的慘叫一樣可怕!
可是她忽然覺得不再恐懼,反而充滿溫暖。
正如寒冷的初春,內裏含着陣陣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