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帥知道簫幫到來的時候,必定帶有簫聲,要讓蕭雞旺把同伴說服,必須先把簫聲停下來。
用掌聲覆蓋簫聲,便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任務已經成功,接下來的,是以時間取勝。
一片葉子掉下來的時間。
「他是太后的私生子,你們被利用啦。」墨少帥趁掌風未停,立刻把全身的內氣集於喉嚨,放話出來。
雄厚有勁的聲浪,注入每隻耳朵內。
有時候,說話是最強勁的暗器,能一針刺中要穴。
簫聲,被停止。
換來的,不單是蕭皇的拳。
還有數十位深不可測的蒙面高手!
他們組成的,正是不留活口的陣。
一個兼有各類高手的陣。
近有鬼爪,遠有妖石!
站在中間的人,能經得起如此考驗嗎?
他認為可以!
眼前的一切困境,只不過是墨少帥的計算之內。
他站出來的主因,是擋着敵人的進攻,讓蕭雞旺有時間向同伴解釋事情。
可是,他真的能抵擋從四面八方殺過來的招式嗎?
不知道。
此時此刻,只能盡力,不能預知。
剛剛向上出掌的姿勢,又再重現。
不同的是,這次的腳向前踏出一步,腰微微的向前彎!
正如當年逸少大師書法一樣,進入忘我境界。
連身犯險境的身驅,也忘得一乾二淨。
手掌,又再張開。
第一個目標,是跟隨他多年,亦師亦友的鐵人永昆!
昔日的恩師,如今卻是恨下鐵手的目標。
永昆認為,在江湖中,倒轉槍頭是平平無奇的事。
鐵了的掌心,握碎了感情的拳,正一步步打向目標。
他自知不是墨少帥的對手,卻也沒有任何恐懼。
因為叧外十多種武器,已同時揮向目標。
更何況,鐵人的名字,是來於二十年苦練的「鐵褂神功」。
刀槍不入,拳掌不傷,誰能在一招之間把他擊到?
「只要擋着對手一個回會,隊友就能把敵人殺死。」
他懷着這種想法,鐵軀直進,把拳揮到接近目標的兩寸之前,再用盡力量,拼命轟出。
可惜,他的力還沒有用上,眼前已出現一隻手掌。
像筆尖般的手勢,差不多碰到臉時,突然張開,變成一隻漆黑的掌。
如毛筆遇上宣紙!
鐵人永昆的身體在閃光之間,被書寫出數道致命傷痕,癱在地上。
不單是他,其餘的二十多人,也遭遇同一的情況。
「神龍蘭亭」!
「好掌法,好掌法。」蕭皇笑着說。
「你的笑容很假。」墨少帥也笑着說。
「不單笑容假,為人也假。」蕭雞旺站在洞口前說。
他用簫指對蕭皇,接着喝出來:「你是太后的私生子,那狗娘派人來殺我們的家人,你在屠殺之後,再把我們拾回來,做的你狗!」
「看來你已經給他收賣了。」蕭皇說。
「你說的,可有證據?」簫月明在躲在樹後說。
「蕭雨有!」蕭雞旺說。
「他在那?」
「他在洞裏,暫時不能出來。」蕭雞說。
「好,那我們進去,找他說個清楚。」蕭皇說。
「別裝了,你手上的簫,名為鳯簫,是太后的東西,朝上人所共知。還有,你剛才的拳法,是後宮的「泰山十三陰式」!」
墨少帥咳嗽一下,接着說:「他帶來的殺手,都是大內高手,身上必有令牌。」
「好,我們檢查一下。」簫心盈說話時,已出現在戰場的附近。
「清者自清,你們都過來看過清楚!」蕭皇說話後,拿起手上的簫,輕輕地吹奏起來。
吹着一種古怪的旋律。
西域的旋律!
「他怎會吹出這樣的曲來?」
簫月明想到此處,便感到體內有一股劇痛傳出來。
不只是她,所有由蕭皇養大的人,包括他帶來的幾名高手,都感到萬分痛苦,生不如死。
就連洞內的人,也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簫聲,開始深遠起來。
節奏,越來越怪。
蕭雞旺感到咽喉一甜,即時吐出鮮血,倒在地上,掙扎不斷。
他的五臟像被千萬隻火蟻狂咬,六腑像被烈火烤着。
現在能解救他們的,看上只有墨少帥!
只要他出手打斷簫聲,受害者肯定能恢復過來。
可惜,他第二掌打出以後,已沒有多餘的氣力。
連出掌的力,也提不上來。
「蕭雨應該也像他們一樣,海橋又重傷未瘉,露晴豈不是很危險?」
墨少帥想到這點,馬上轉個身,回頭走向山洞。
這不是畏縮,而是蕭皇身後還站着的那把刀,讓他不得不走。
留着命,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力氣差不多用盡的腳,能逃得過兩名高手砍下來的刀嗎?
刀,已在背!
墨少帥此回的確逃不了。
幸好,他還有杜景!
數十支粗重的暗器,把刀活生生地擋下來。
他使出來的暗器,不是數十支,而是數百支。
遲遲不出手,正是要等兩名刀客走上來,趁機出手擊向長簫。
冷靜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