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在不停地轉動。
翻起了回憶。
與情人的歡笑,
與情人的早餐,
與情人的鬥氣。
車輪,在不停地轉動。
像天上的圓月,
重複地來回。
重複地圓缺。
重複地想着那個人。
露晴的脈象紛亂,口中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失去意識的無名指,沒有節奏地彈動着腦海的歌。
人到了生死的關鍵時刻,眼前總會浮現出最美妙的時光。
她,已淹淹一息。
要順利渡過此劫,須連夜趕馬,到逹白雲山。
「爹,不如把我放下,少個人,會走快點。」墨海橋說。
「別傻,只要過了前方的關,什麽都不用怕。」墨少帥說。
「還會這麽順利嗎?」墨海橋想起剛才輕易逃過的追查,說。
他總認為,世事並不能跟理想般如意。
正如眼前的這位讓他心醉的人。
忘記何時,他認為露晴必定是自己的人。
夜深,人靜。
靜得除了傷者的呻吟聲外,再沒有別的雜音。
夜深,人靜。
靜得除了殺氣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氣息。
「不知道!」墨少帥在想了片刻以後,望着沉默下來的兒子,慢慢地回答之前的提問。
「究竟是什麽人?」
「這事情,日後再跟你解釋。」墨少帥忽突黑着面口說。
「又來了?」墨海橋帶着複雜的心情說。
「是,不過比剛才要糟。」
「幸好有令牌,不然,你還是先放下我。」
「大人,來者數十黑衣人。」
當車夫的人咳嗽一下,接着說:「令牌好像,不管用!」
「是太后的刺各!」墨少帥說。
「是誰?」墨海橋驚訝地問。
「我認得其中一位,鐵手倪昇!」
「是他?咱們也有幾分交情,要不,我出去談談!」墨海橋說。
「別傻。」墨少帥說話時,黑衣人已經慢慢走近他們。
「海橋你聽着,一會爹爹下車以後,你什麽都不要管,馬上帶露晴姑娘離開。」
「爹,孩兒跟你一起作戰!」
「你不想救她?」墨少帥說話時,遠處又傳來陣陣的簫聲!
「爹爹今天逃不了啦!」墨少帥望着他的孩子們,沙啞地說。
他說話後,手一反,即時跳到車外。
沒有任何的架子,沒有任何的內力。
這個樣子正是要告訴攔路人,他不想動武。
「你們要的人是我,放別人一條生路吧!」
「奉旨辦事,人要殺,口要絕。」一名黑衣人說。
「減絕人性段德輝?」墨少帥說到「德」字時,迅速地拍了拍身旁的馬,再跳回車中。
因為他發覺,殺手們已被封鎖穴道。
蕭雨!
除他以外,居然還有蕭雞旺和蕭海鳴!
「快回頭走。」蕭雨跳上馬車內,說。
他說話後,第一時間走到露晴身旁,把了把她的脈搏。
「多謝相救。」墨少帥對着蕭雨說。
「太后派來百多名殺手,把小城的出口都守死。」車廂外的蕭雞旺說。
「殺我?」墨海橋說。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蕭雞旺說。
「你們怎會幫我!?」墨海橋質疑地說。
「不是幫你,是幫蕭雨。」
蕭雞旺想了一會,接着說:「真相已經大白,當年殺人的事,太后才是主謀。」
「蕭雨,我們去那兒好?」墨少帥忽然轉了話題,說。
「海鳴會帶我們走的,先找個地方為露晴療傷,再讓她休養一段時間,應該能康復。」蕭雨說話後,心中又露出不少悔意!
「她傷及五臟,我們能治嗎?」
「先用內力打通經脈,再找大夫來,總比你們硬闖出去要好。」蕭雨說。
「也是!」墨少帥認同地說。
他沉默一會,嘆了口氣,又說:「昨天還在你死我活,今天居然坐在同一條船上。」
蕭雨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在他心中,昨天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過去的,不要再想。」蕭雞旺安慰着同伴說。
「以往的事,都是錯的。」蕭雨望着窗外說。
「錯與對,不是三言兩語能說通!」蕭海鳴說。
「他養大我們,卻是一直利用我們。」蕭雞旺傷心地說。
「日後打算怎樣?」蕭海鳴說。
「放下仇恨,各自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便好!」蕭雞旺說。
「他會放過我們嗎?」蕭雨握起武器,問。
「他來了嗎?」蕭雞旺一邊感受四周的追蹤者,一邊問。
「來了,而且不止他一人。」墨少帥說。
「附近有一個山洞,要不進去躲躲?」蕭雞旺說。
「進去不就自投羅網?」墨海橋說話時,露晴突然抽搐幾下,接着吐出鮮血。
「妹妹。」蕭雨看到妹妹情況有變,緊張地抱着她說。
每當他聽見那痛苦的呻吟,內心就更痛。
「進去吧!我們先輪着為她治療內傷,其他人在洞外守着。」墨海橋擔心地對着蕭雨說。
「好,事不宜遲。」說話後,蕭雨吹起了簫聲。
把簫幫成員都召來的簫聲!